电梯再次合上，这次没有再打开。
齐落落感觉这封闭的空间让人窒息。一眨眼，像被困在牢笼，四面楚歌。

她觉得她该做点什么，打破这让人不适的尴尬气氛。心思急转之下，她选择了最安全的方式，“真巧啊，凌总。”

凌翰辰头低了低，目光透着一抹不悦的寒气。盯着齐落落闪动的睫毛，流连了几秒，又若无其事的抬头。

巧？

什么时候，齐落落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那么刺眼。

齐落落这些年，早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接收到凌翰辰的情绪，她下意识的探究，他为什么会不高兴？

想来想去也没结果。她漠然想起，凌翰辰高不高兴都跟她无关，她想这么多真的是瞎操心。

怅然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挺直了背脊。目光如胶似漆的跟电梯显示屏纠缠在一起。

正当齐落落被跳动的楼层吸引，耳边复燃响起凌翰辰的声音，“手机。”

齐落落眨了眨眼，低头查看。屏幕黑着没任何短信和来电，扭头打量凌翰辰，愣愣的没弄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手机号码给我。”凌翰辰见她的傻样，心情莫名的明朗起来，良心发现的不再跟她玩猜猜猜。

他身上有让人不忍拒绝的魅力，但那都是表面！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他骨子里是多么目空一切。

“你也可以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给我。”凌翰辰不见齐落落的动作。神情冷了，像又思考一番，慢吞吞询问，“可以吗？”

齐落落敢用性命打赌，后面那询问句，完全可以忽略！

凌翰辰的话说得风轻云淡不带任何色彩，但用她齐落落以往的经验判断，询问她意见什么的，根本不是他一贯风格！

齐落落迟疑着，她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她想着措辞，小心翼翼开口，“你——”

她想好的理由来不及说，凌翰辰却顽劣的勾起唇，目光跃跃欲试。“得不到电话，我只能换种方式补偿自己。”

一本正经的语调，却带着十足的无赖痞气。

齐落落惊愕的瞪着凌翰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一米六五的身高，虽说不能跟专业模特比肩，但在女生中也算中等偏上。可站在凌翰辰身边，倒成了最萌身高差。

跟凌翰辰对视，她必须仰着头。

之后，他不催促，也没进一步动作。

神情，语言，态度——齐落落把所有东西结合起来，想琢磨出他话语的真实性。

窥探人心算是个中高手的凌翰辰，把齐落落的想法摸得七七八八。啼笑皆非的叹气，女人正常反应该是羞涩，难为情。

换做齐落落，她首先考虑的是真假！

齐落落真的无所适从，她正绞尽脑汁的想要脱身。电梯外就传来‘砰砰’的拍打声，接着韩觉声音传来，“凌总，能听见吗？”

凌翰辰的话吞了回去，他眼眸微眯，透出令人胆寒的戾气。

一贯波澜不惊的他，难得的，有了杀人的冲动。

齐落落却逃过一劫似的庆幸，从来没觉得，原来韩觉的声音可以这么悦耳。她急忙掏出纸巾擦汗，还不忘踢了踢凌翰辰，让他退后。

凌翰辰却不动如松的俯视她。

完全体会不到她的急切。

他敏感的接收到她的放松，浑身的气势，瞬间变了。脸上神情虽然没变，但那冰冷的眸子，却没人敢直视。

“凌总，请您回答我一声。”韩觉焦急的声音锲而不舍的催促着，然后电梯内响起了手机铃声。

凌翰辰被扰得皱起眉，原想直接关机。余光扫见齐落落急着划清界限的样子。

心头堵得厉害，像是赌气般接通了电话，“闭嘴！”

凌翰辰挂了电话，电梯里又陷入沉寂。齐落落也难掩尴尬，加紧了擦汗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