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要你生不如死
崇叔话音未落,蒋少恭的鼻梁已经皱了起来。
“二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恶男把目光从我脸上挪向自己哥哥,尾音却踟蹰不前。
应该是被崇叔身上的女式睡衣给惊到了。
气氛如此尴尬,作为主人家,我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蒋三爷,晚上好。”
男人冷笑着点头,“好,很好,好极了!你这个,荡.妇——”
“妇”字说了一半,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左耳起先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又“嗡嗡”了几下,最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沁沁”崇叔疾呼一声,上前揽住我的双肩。
我愣愣地侧着头,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真是被打懵了!
“荡.妇!你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开男人吗?啊?”蒋少恭还在咒骂。
崇叔放开我,上去就是一拳。
恶男应该能躲得掉,却不屑闪身,愣是迎拳而上。
结结实实挨了一记,不免打了个踉跄。
“崇叔,你的腰”我缓过神儿来,高声呼喊。
——听力减半,说话声自然而然地变大。
崇叔回身抱住我,喃喃地在我左耳边说着什么,听不太清。
恶男站稳脚步,抹掉嘴角的血渍,上唇微皱,狠色浮面,“我挨了他的打,你反而关心他的腰?”
我惨然笑着,大声回应,“我不关心自己的男人,难道要关心你吗?”
“他是你男人,我就不是吗?啊?”恶男立刻反诘。
“你?”我也狠起了脸色,“你顶多就是个泄.欲工具!还是不好用的劣质工具!”
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针锋相对。
扎得他越疼,我越痛快。
“劣质?你仔细回味一下,不够劲吗?不舒服吗?不过瘾吗?”男人咬着牙根反击。
崇叔听出了端倪,扭头看向弟弟,“少恭,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你应该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才是!”恶男的愤怒霎那间充满了整个走廊。
呵呵,想必我在这栋楼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崇叔倏然克制起来,“少恭,现在是晚上,别人还要休息,我们不吵,行吗?”
他在顾念我的感受。
恶男却森然冷笑,“蒋宇崇,少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兄长了?”
听这个话茬,好像有弦外之音。
“虽然我们只是堂兄弟,可终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蒋’字”崇叔依旧语重心长。
蒋少恭却长臂一挥,“够了!你是不是姓蒋,还要我来问吗?被我大伯随随便便从外面抱回家,也不知道是打哪冒出来的野.种!”
“少恭!”崇叔怒声喝止。
恶男不再理他,转而望着我,“骆心,当初你设了那么大一个局,把我伤得粉身碎骨,怎么现在居然混到了傍靠老男人的地步?你不应该过得风生水起才是吗?”
我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蒋少恭,我再说一次,我不是骆心!”索性否认到底吧!
他却嗤笑一声,扭头看向别处,“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赖。要我把你的私.处特征都说出来吗?要不要?”
这一招真的又狠又损。
我捂着什么都听不见的左耳,冷冷地质问,“你现在已经把我的耳朵打聋了,竟然还不肯罢休,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满意?”
“沁沁,别说傻话!”身侧的崇叔有些不安。
恶男则怔了一霎,眼睛里的怒火反倒没那么盛了。
“我不要你死!”顿了顿,他扬起帅脸,倨傲启唇,“我要你生不如死!走着瞧,你一定会生不如死!”
语毕,对崇叔笑笑,转身离去。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软软地往下堆着。
崇叔吃力地把我扶起来,送到沙发上坐好。
随后,他去了卧室,好像在打电话。
再出来时,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沁沁,稍微坚持一下,我叫了车,一会就去医院给你检查耳朵。”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我摇头,“没关系的,睡一觉就好了”
——自己根本就察觉不到,说话声很大。
崇叔坐下来,把我揽在怀里,不再言语。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吕管家来了。
同行的还有狄风。
看见我头发散乱、脸色憔悴的样子,狄风立刻怒视崇叔,“沁儿这是怎么了?”
“跟崇叔无关。是蒋少恭来过,打了我一耳光。”我赶忙解释。
狄风稍带歉意地对崇叔微微颔首,旋即,弯腰抱起我,顾自出门。
“吕管家,帮我锁门”我回头叮嘱。
“别说话,闭眼待着。”狄风柔声命令,脚步又稳又快。
去医院的路上,车子里的三个男人似乎各怀心事,包括吕管家在内。
我无暇猜测他们都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一巴掌挨得理所当然。
算是惩罚昨晚犯下的过错吧!
到了医院,崇叔的出现再次引起不小的震动。
经过一番细致检查,确诊是耳膜穿孔。
据说左耳本来就有陈年痼疾,这次想要彻底痊愈,可能不太容易。
做完应急处理,崇叔决定带我去“栀园”,让医院制定出完备的治疗方案,然后上门诊治。
我也确实不敢再回住处,就听从了他的安排。
时隔数日,再次睡在那张病床上,却不是陪护,而是变成了病人。
躺下时已经是后半夜,闭上眼睛,百感交集的内心却不容睡意靠近。
崇叔没走,狄风也在,他们一左一右守护在床边。
左耳虽然失聪,好在右耳还能听见声音,隐约可闻对话声。
“崇爷,蒋少恭去哪了?”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