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如果我嫁给其他人
看见颜如欢的时候,秦恒怔愣了一下,茶色的瞳仁隐隐闪着寒光。
他一个飞快的脚步就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冷厉道:“你怎么回来了!”
颜如欢的手腕被他抓疼了,她红着眼睛心里不痛快,“我的姐姐就要和你的大哥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回来吗?秦大夫不对,是秦四爷了,以后我们就是亲戚了。”
这一字一句的挖苦秦恒听着,瞳孔里泛着的寒光越来越直接,犀利的直接打在颜如欢的脸上,她疼的发怵,可是秦恒仍然不松手。
他一把将她拖过来按在墙上,“你还真是唐晚的妹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伶牙俐齿?”
颜如欢呼吸急促的质问他:“你怎么能这么对唐先生!”
秦恒俊美的脸直逼着她,冷漠道:“这是雷家和唐家的恩怨,不是你可以过问的!”
“你当真一点良知都没有吗?你出卖唐先生,帮雷之行给我姐下药,这样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我可以不过问,但唐先生和我姐对你怎么样,你凭良心也不能这么做!”
颜如欢挣扎着就要逃脱秦恒的桎梏,今天是雷之行的大喜日子,这附近都没有什么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秦恒手下的力道一点都没放松,半眯着眸子冷声说:“雷家和唐家本来就是对立关系,没有绝对的对错,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他行为举止,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到令她胆寒。
颜如欢到底对他念念不忘,情绪很快就绷不住了,她抓着他的手臂,“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秦恒面无表情的说。
冷酷的模样让颜如欢想起他决绝的那一夜。
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睫毛,“你日夜辛苦研究唐先生的药,我不相信你会出卖唐先生,秦大夫,你是有苦衷的对吗?你告诉我,对吗?”
秦恒依然穿着白大褂,只是大褂里是一套黑色的西服,他几乎没有穿过这样正式的衣服,今天的场合他还搭配了一条领带,冷峻的模样和他以前的形象截然不同。
但是他还是他,身上依然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她还是不抗拒,一点都不抗拒。
秦恒蓦地松开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漠然道:“苦衷?你想多了。
唐秋山十几年前为了唐家对我开了一枪,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他手上了,这些年我留在这里不过是慢慢折磨他罢了。”
颜如欢不相信他的话,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可你为了唐先生和唐唐,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你骗不了我!”
秦恒冷哼一声,茶色的瞳仁缩起来的同时甩开了颜如欢的手,“不要一副自以为了解我的样子,既然都要成亲戚了,颜面还是要给你留一点的,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颜如欢被他一甩踉跄了一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她回头的时候,秦恒已经扬长而去了。
她握了握被秦恒抓疼的手腕,红着眼睛笑着,颜如欢,你还真傻啊!
婚礼在叶城最大的教堂举行。
婚礼从简,来的宾客很少,都是雷之行的手下还有唐家倒戈的那些分支的人。
教堂外围了不少人,唐家的事情在叶城都是隐晦的不容明讲的,但是很多人私底下都知道唐家出事了,而洛城的雷家倾注了一部分势力入了叶城,纵然猜不出全部,大概也能分析出七八分了。
当唐晚的车一到,雷之行的手下就到四周赶人,那些人手里拿着枪,谁都不敢反抗,不一会儿,广场外就没人了。
教堂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在百年古城的叶城里,有一种古典中西文化交融的特色,非但不违和,反而透着神秘庄重。
而这,只是唐晚的交易场所。
然而,唐晚被颜如欢牵着手步入礼堂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她对面红毯的尽头,坐在椅子上的唐秋山。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坐在椅子上,手铐已经被解开了,雷之行根本就不怕。
他和其他的宾客不同,是面对着大门,面对着唐晚,是雷之行特地安排的。
分明只是一条红毯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翻山越岭都到不了他的身边。
唐晚心底悲戚,手一颤抖,颜如欢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然而却疑惑的开口,“唐先生看见我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唐晚脸色苍白,低着声音颤抖不已,“他已经看不见了。”
也许是周围的讨论声,唐秋山的眉眼才微微有了变化。
雷之行依旧穿着黑色的长衫,在他身侧站着目光清冷的秦恒还有几个他的亲信。
唐晚面无表情的走到他们面前。
“辛苦了。”雷之行伸手牵着唐晚,唐晚身子僵硬,雷之行强行将她的手挽着他的胳膊。
他侧过头,看着唐晚苍白的脸色,目光又朝着不远处的唐秋山看过去,低低的笑着,“你看,我把你的大哥都请来观摩我们的婚礼,你是不是应该笑笑?”
礼堂的四周是琉璃色的玻璃,今天依旧是阴雨天,没有太过强盛的光线照进来,那些琉璃的颜色在礼堂里显得很深重,衬得雷之行眉眼阴郁。
活脱脱一条生活在黑暗里的毒蛇。
唐晚实在笑不出来,清冷道:“废话少说。”
雷之行也不生气,只是阴测测的说:“今天是你和我还有小唯的大喜日子,唐晚,我真的很高兴。”
他说着瘆人的话,依旧面不改色,甚至有种撕裂的欣喜在他眼底绽放。
小唯
唐晚心想,应该就是雷之行曾经深爱着的那个女人,一个死去十几年的人,就是在今天,就是在叶城。
当雷之行挽着唐晚走到牧师面前时,礼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其实一开始就很安静,因为雷之行,更因为唐秋山。
一个不动声色就足够让人心生胆寒的男人。
就算他如今双目失明,可他还是叶城传说中的男人,那早就扎了根的威严,一时半会儿都很难从他们心底抹去。
唐晚的手心一直在冒汗,牧师在讲些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全都是十八岁那年,她和唐秋山经过的那个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