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零七章 索罗斯怎么就成了弃子
“索罗斯先生你放心,你是因为支持我,才会被方辰恐吓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你报仇,但恐怕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公投结束之后才行。”
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听了这话,索罗斯的心还是不由凉了半截。
紧接着,一股再也压不住的怒火从他心中喷薄而出,身躯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可以说,鲁茨科伊的表态,比方辰如此恶劣恐吓他,戏弄他,对他的伤害更大。
虽说他支持鲁茨科伊是别有图谋,但他在整个过程也是尽心尽力,坚定的站在鲁茨科伊这边。
可哪能知道,方辰都要把他炸死了,而鲁茨科伊却还在给他打哈哈,听鲁茨科伊说的话,有丝毫是要给他报仇的意思吗?
一股更大的屈辱从他心中油然而生。
被自己人捅了一刀的感觉,比被方辰这样的敌人捅十刀,一百刀还要更加的痛彻心扉。
人家都说卸磨杀驴,可他这磨还没有卸掉,这鲁茨科伊就已经置他于不顾了。
感觉到索罗斯那边有所不对,鲁茨科伊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容,但话中仍旧安慰索罗斯道:“索罗斯先生,你放心,你的安全绝对是有保障的,我现在就派我的嫡系,第三空降军的精锐,成建制的来保护你,可以说有这批人的保护,莫斯科奢华大酒店绝对是固若金汤。”
“而且我也会警告丘拜斯和方辰的,绝对不能开了使用武力这个头,如果再有下次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哪怕尽起大军,发动内战,我也要为索罗斯先生您讨一个公道来……”
说到这里,鲁茨科伊摇了摇头,但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令人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有几分真情实意。
旁边的秘书也跟着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替索罗斯可怜,就以他对鲁茨科伊的了解,鲁茨科伊绝对不会率先使用武力了,最起码不会为了索罗斯。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发动大军打内战的话,那鲁茨科伊早就跟叶利钦打的连脑浆都要蹦出来了。
鲁茨科伊此时的确没有为索罗斯发动内战的意思,那些话只是安慰索罗斯的场面话而已。
再说了,索罗斯配他为其这么做吗?
当他不知道索罗斯之所以这样支持他是为了什么吗?其中又按了多少的坏心吗?
他之所以会接纳索罗斯,只是因为他需要借助索罗斯的背景,财力,以及智谋而已,在经济战这上面,不仅他跟方辰相差甚远,就连手下也没一个能跟方辰可堪一战的,所以不得不用索罗斯。
但是为了索罗斯去杀掉方辰,甚至发动内战,那他真是脑子坏掉了。
他虽然十分礼遇索罗斯,但仍旧无法改变索罗斯的存在,对于整个局面的影响并不是很大,又或者说,索罗斯并没有能力真正改变俄罗斯的局面,其所有的一切财富和智谋都要通过他才能得以施展。
甚至如果没有他,索罗斯的庞兹会就是个笑话。
并且,方辰可以轻易的安排出这样一出大戏,而索罗斯却只能打电话向他求救,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现在计划进行到了这一步,索罗斯的重要性已经大大削弱了。
甚至可以说,此时已经到了拼刺刀,刀刀见血的地步,能决定胜负的是真正的实力,毕竟该用的计谋都已经用了,能起效的也都起效了。
难道说,现在叶利钦和方辰就猜不透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不可能的,正所谓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敌人,如果连这点都猜不到的话,叶利钦和方辰早就败给他了,
而他这边也是同样。
既然都已经猜到对方会怎么做了,那能拼的岂不就剩实力了,而恰巧索罗斯没有实力,最起码在俄罗斯是没有的。
可以说,现在对于俄罗斯现在局势而言,索罗斯就是一个无足轻重,有他没他都一样的无名小卒。
甚至说个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存在,索罗斯早就已经死八百回了,哪还能在这跟他叫嚣?
而另一边方辰就不同了,依靠着俄罗斯汽车联盟,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这三个大杀器,方辰已经跟俄罗斯紧紧捆绑在一起,任谁敢动方辰,就要承受俄罗斯,承受他们自己被方辰狠狠撕裂下来一块肉的代价。
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一旦华夏银行,中俄贸易公司停止为俄罗斯民众服务的话,会对俄罗斯造成多大的混乱,为这片土地添多少饿殍亡魂来,如果方辰再稍加引导,将脏水泼到他身上,那他真是百口莫辩,恐怕不死也要脱下来半层皮来。
所以说,不管之前他再怎么发狠说是要限制华夏银行,但是哈斯布拉托夫稍微规劝了他一下,他稍微清醒一点,也就不那么做了。
这要是华夏银行不是那么重要,他又怎么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更别说方辰和叶利钦,丘拜斯,盖达尔,尤其是跟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之间的感情,可比他和索罗斯之间的纸片感情坚固的太多。
索罗斯这次如果死的话,他顶多会立刻发表一篇声明,揭露方辰和叶利钦等人的丑陋面孔,是如何的心狠手辣,然后号召人们制止叶利钦和方辰的暴行,狠狠的恶心叶利钦和方辰一把。
但事后,他绝对不会为索罗斯留下半点眼泪。
而方辰死了的话,叶利钦或者会选择跟他一样的做法,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就有可能整合方辰的势力,直接杀进白宫中来。
毕竟他如果连方辰都敢杀死的话,那么杀死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就不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事情。
而且方辰死了,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要是一点动作都没有,那他们离败亡也就没多久了,连为自己铁杆盟友报仇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能值得追随的?
下面的支撑者没了,那卢日科夫和卡丹尼科夫又能挺多久?
说个不好听的,议会一道命令就足以把他们赶下去了。
至于盖达尔和丘拜斯两人,他们跟方辰的关系自然没有像方辰跟卢日科夫和丘拜斯那么好。
但会不会热血上头,也闹着给方辰报仇,他可说不好,毕竟这两人刚从象牙塔里出来没多久,身上还是保留着一些所谓的学生气,少年感的。
并且两人不同的是,索罗斯不但现在在俄罗斯无足轻重,而且几乎所有俄罗斯的高层都认为索罗斯是个外人。
那么别说方辰还没有杀死索罗斯,就算方辰杀死了索罗斯,也不会激起俄罗斯高层的同仇敌忾,哪怕他们对这种暴力事件,有来自于灵魂的恐惧。
毕竟别看他们高高在上,翻手云覆手雨,无所不能,掌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但实际上不还是一个一颗子弹就能消灭的肉体凡胎。
而方辰,不仅他们这些人认同,更是全体俄罗斯民众都认同的俄罗斯最高层之一,甚至可以说是俄罗斯富豪,资本阶级的代表人物,方辰究竟跟多少俄罗斯高层人物有紧密的联系,连他都不太清楚。
靠着俄罗斯汽车联盟,以及本身长袖善舞的手段,别列佐夫斯基可没少给方辰经营人脉。
如果方辰死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俄罗斯高层人士生出唇寒齿亡之心的。
正是因为种种,他才投鼠忌器,一直没敢对方辰下手,要不然的话,他早就想办法弄死方辰了,那还能等到现在。
所以就更不会为一个索罗斯,而杀死方辰的。
甚至他连用武力威胁一下方辰都不愿意,万一擦枪走火,伤到,甚至杀了方辰,让对方一下子估错他的意图,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险,他冒不起。
如果等这件事之后,他到是可以狠狠的惩罚方辰,但那也不是为了索罗斯,而是让世人,尤其是那些所谓中立,但实则墙头草的人知道,站在他对面,会有什么下场。
不过,他会让叶利钦,盖达尔,丘拜斯跟方辰一同作伴的。
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手掌心,索罗斯的嘴角被牙齿咬破,道道稀薄的血丝瞬间从齿缝之间渗出。
他恨!
恨方辰!更恨鲁茨科伊!
如果不是这两人,他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差点被人炸死,却要忍气吞声!被自己人一刀一刀的往心窝捅。
但他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方辰!更不甘心鲁茨科伊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他放弃了。
“鲁茨科伊总统,我现在请求你,为我报仇……”
索罗斯咬牙切齿的话刚刚才说了一半,就被鲁茨科伊无情的打断了。
“索罗斯先生,你最近受惊了,我刚才说的第三空降军精锐会马上赶到保护你的安全,然后你就尽快好好休息一阵,养一养精神,我现在还有些要事需要商量,就不跟你说了。”
说完这话,鲁茨科伊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中的忙音,感受还未说出的话语在喉咙口一圈圈的打滚,索罗斯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在被虫吃蚁噬般痛不欲生。
看着心如刀割,痛苦不堪的索罗斯,奥利弗也想点什么,索罗斯这次的确败了,先是败在了方辰的手里,又败在了鲁茨科伊的手里,最后败在了自己的骄傲上。
终归是索罗斯先生成年之后的这一大半生,过的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甚至可以说这些年唯一给予其挫折的人,就是方辰了。
现在受到这么大个挫折,其怎么能受得了?
所以,他觉得与其说索罗斯败在方辰的威胁之下,败在鲁茨科伊的抛弃之下,还不如说索罗斯败在了自己心中的那道槛下,他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没想到鲁茨科伊竟然这么就把电话给挂了,一旁的哈斯布拉托夫神情微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就真的打算这么把索罗斯扔到一旁,置之不理?”
鲁茨科伊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嘴角甚至还挤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索罗斯这个美国佬,脑袋大概是坏掉了,还想让我为他报仇杀掉方辰,这方辰岂是那么好杀的,如果真好杀的话,我自己早就动手了,那轮得着他在旁边呱噪。”
“之前他总想把凭单的价格提到一千美元一张,现在扔在一旁,再泼一盆冷水,也算是让他冷静冷静。”
说着说着,鲁茨科伊的神情越发的不屑起来。
当他是傻子,不知道索罗斯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小九九?
索罗斯为什么会站在他这边,不就是想要让俄罗斯变得更加混乱,尤其是执意要将凭单的价格提到一千美元一张,更是因为如此。
固然,把凭单提到一千美元一张,会将更多俄罗斯人卷进来,能给叶利钦造成更大的麻烦,但要知道,这样的麻烦在他成为总统之后,终归是要他想办法妥善解决的。
但这种涉及几百亿美元的事情,岂是好解决的,闹不好最终还要求助于美国,接受美国的各种苛刻条件。
他之所以会执意把叶利钦推翻,就是因为他不想再听别人命令了,更别说还是美国人的命令。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败局已定,使用这样的手段,甚至听命于美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能保证他在俄罗斯是发号施令的那个就行了。
但现在明显,各种调查显示,他的胜率比叶利钦还要高一些,他凭什么要这样剑走偏锋,冒这样的险?
冒险只是弱者的置死地而后生而已,冒着冒着闹不好就冒死了。
再者,他自然知道索罗斯在他背后,背着他做过什么不好的勾当,所以说他早就不待见索罗斯了,只是一直没有揭穿而已。
自己想了想,哈斯布拉托夫也只得同意鲁茨科伊的看法,并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这样吧,等公投结束之后,就让这个索罗斯回美国吧,俄罗斯不适合他。”
而就在这时,莫斯科大酒店。
听完别列佐夫斯基的汇报,方辰看向别列佐夫斯基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