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好的预感
布置阵势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所有的符文都需要罗德亲自铭刻。因为符文就是迦南文字,乃是用来沟通世界的一种文字,如果没有学过迦南语,任何工匠都会不自觉的受到文字的影响,甚至是精神伤害。
罗德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在厄尔尼斯山的各处铭刻好了符文。
符文总计三万六千二百二十二个,如同一条锁链一般,密布在修道院以及大半个个厄尔尼斯山上。
在这些符文之间,留有二十三个节点,用以安装元素晶石。
“嗡。”罗德将最后一颗元素晶石放到了节点上,一道红光从晶石中投射而出,然后迅速的沿着固有的路线,迅速的流遍了所有符文。
原本只是普通的石刻符文,此刻迸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四周的空气在震动,同时一道的压力朝着四面八方席卷了过去。
在整个厄尔尼斯山的范围内,重力被提升了零点五倍。
“咣当。”在山上传来了几道物品落地的声音,应该是突然增加的重力让山上的人摔倒了。
罗德赶紧关闭了部分符文阵势,他刚刚只是稍微测试一下而已,如果将重力加到最大,估计那些普通人得被压成肉泥。
重力的笼罩范围是可以控制的,罗德调整了一下范围,将重力集中在他周身三米的地方。
“噼啪。”重力被他调整到三倍左右,他的身体陡然一沉,他的呼吸变得有点艰难,整个人被朝着地面拉扯。
三倍重力,不是相当于在身上背负了三个自己的重量,而是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受到了三倍的力量。
包括内脏这些薄弱的地方,有些人可能身体强壮,但是内脏却不一定那么强大。一旦内脏的负荷突然增加,那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好在罗德的身体用属性点增强过,各项数值都十分平衡,也不存在薄弱的地方。所以哪怕是三倍重力,他只是觉得有点压力而已,但还没有到身体的极限。
“五倍重力。”罗德继续的增加重力,在五倍重力的情况下,他的心脏开始无比难受,一道鲜血从他的鼻子中流淌了出来。
在五倍重力的情况下,他身上的毛细血管开始破裂了,虽然依旧没有到达他的极限,但罗德不打算继续的尝试下去。
他没有自虐的爱好,就算他想要适应更强的重力,那也会慢慢的开始适应,而不是一开始就把数值调那么大。
罗德确实需要好好的适应一下高强度的重力,倒不是他为了修行体术,纯粹是因为如果有敌人过来,他只要开启符文阵势,他自身也会受到一定的重力压迫。
至于体术方面,他想要再做突破恐怕是很难了。他在体术的境界相当于骑士扈从巅峰,而他单纯的论起身体强度,估计比大部分的见习骑士都要强。
但是,他现在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那就是无法诞生内息。尤其是他在成为正式巫师之后,诞生内息就更加困难了。
众所周知,巫师的精神是发散的,无限的发散,然后操控空气中的元素或者是使用其他的巫术。而骑士的精神是向内收缩的,越是凝练越好,如同铁板一块。
这两条路本身就是截然相反的,所以想要两者兼顾,几乎不怎么可能。
当然,为什么要说几乎呢。因为没法诞生内息,并不是说这条路就断绝了。在巫师的诸多学科之中,有一门血脉学。
这门学科就是用来研究人体血脉的,有些疯狂的巫师自己培育血脉,将这些血脉移植到自己的体内,让身体拥有各种奇妙的力量。
这其中,就有包括壮大身体强度的。
但是,类似这种的血脉系巫术在千年前就被禁止了,尤其是随着圣十字教会占据了统治地位之后,这样的研究差不多都被打上黑巫师的印记了。
因为圣十字教会认为世间万物都为神灵创造,神灵无所不在,也无所不知。神灵创造的一切都是有其固有规律的。强行的给人体内添加血脉,那就是对神灵的玷污。
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任何非教会的巫师都得受到打压和围剿。只有到了近代之后,教会对于外面巫师的态度太缓和下来。
但是,人体血脉研究依然是禁忌,那些血脉系的巫师最多能够研究如何培育出更优质的动植物。
所以,对于罗德来说,这条路也基本上被堵死了。而且他也不想自己被改造的不人不鬼的,既然这样,那就在巫师这条道上一路走下去吧。
罗德给自己加持了一个治疗术,将刚刚受到的轻微伤势修补了一下。几分钟之后,他身上的那点暗伤全部消失,身体状态也恢复到了巅峰。
“我派去阿尔吉斯的信使这都两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有半点消息传来?”罗德看着眼前快要修筑完成的修道院,心中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在两个多月之前,他曾经派人前往阿尔吉斯,希望教会让他做这哈谷尔这片教区的主教,这样他可操作的余地就要大很多,而且也不用担心自己努力了许久的事情被人摘了桃子。
但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人还是没有回来,倒是让罗德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丝预感来得莫名其妙,却让他的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似得。
“我还是先联络基蒂一下,但是不知道那边的符文阵势撤掉没有。”罗德上次通过精神联络基蒂,被笼罩在阿尔吉斯的符文阵势给打伤了精神。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跟基蒂有任何联系。
但是,现在这种不好的预感总是缠在他的心头,他越是去想,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罗德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怀表,轻轻的将怀表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面,精神缓缓的朝着额怀表的中心地带渗透。
“滴答……滴答。”怀表中的指针在静静的走动着,而他的精神,似乎一瞬间被拉长,又在一瞬间被搓圆,然后跨越了千万里的距离,降临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