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盛镍
第377章 盛镍
衫宝睁开眼,就见眼前是一片浓浓夜色。
出来了?
房卿九身上的药效消失,跟着睁眼。
突然,一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传来,两人被一群人包围。
接着,是散漫的马蹄声。
男子一袭宝蓝衣衫,坐于马背之上,他的手里勒紧缰绳。昏暗的夜色之下,他鬓若刀裁,面如桃瓣的一张脸露出。
房卿九感觉到审视的目光,看着马背上的男子。
男子停下,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高挑挺直的身形立于房卿九面前:“听闻房府有一女,生的香娇玉嫩,在下早有结识之心。如今有缘相见,怎么房小姐却不愿意露出真实面貌?”
房卿九望了一眼周围的人,迎上男子似笑非笑的目光:“你是盛镍?”
盛镍一怔:“……”
他好像还没自报家门。
房卿九一笑,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那天晚上,你的眼神也太不好了,既然要杀长孙月骊,怎么就没把短剑朝着她的脖子而去?”
衫宝哦了一声,指着盛镍:“那晚的刺客就是你啊!”
盛镍不否认。
他与容渊交战有了一些时日,因此对容渊身边的人,以及容渊身边人的情况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从听闻容渊身边多了两个小太监以后,他就格外留心。
他以为,似容渊那等绝情之人,没什么人能够靠近他的身边。于是,他就特地的去查证一番。
有意思的是,原来容渊有一个曾下过婚书的女子,名为房清乐。
容渊失踪的消息传到太渊之后,这女子大受打击,被天邑书院的琴先生房如甯接到府中修养。顺着这条线,他再结合容渊身边的小太监,便猜测出小太监的身份。
衫宝想到刺向长孙月骊的那一剑,吐槽道:“难道是晚上光线太暗,导致你眼神不好,没能够一举杀了长孙月骊?”
盛镍高傲的仰了仰头颅,他原本是想要杀了长孙月骊报仇的,结果被王牤的人所伤。那一剑,他就是想要试试看长孙月骊算不算得上是个人物,结果大失所望。
长孙月骊,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没屁用的皇帝罢了。
她不值得忌惮。
值得忌惮的,是王牤。
而炎庆国被灭,长孙月骊也没那本事,真正在背后主导一切的人,是王牤。
是王牤带兵灭了炎庆,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害得他对一个女人俯首称臣。
盛镍想到王牤的眼线遍布北陵国,有人会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当即不再多留,也不浪费口舌:“房小姐,请你到我府中一趟。”
衫宝走到房卿九身边,提醒她道:“阿九,他看起来不是好相处的,我看,你要小心一些。”
房卿九当然知道盛镍不是好相与的,能够与容渊交战长达一年的人,自然不好对付。
不过她隐约感觉到,盛镍没有恶意。
盛镍勾唇,对她做出请的姿势:“请吧。”
房卿九拉过衫宝,跟着盛镍。
以她的身手,或许能够从盛镍的眼前逃脱,但她如果跟盛镍打起来,一定会惊动王牤安排在不远处的人。到时候,她跟衫宝想要顺利离开的事,就会打草惊蛇。
相信盛镍也不想要惊动王牤的人,才会在这里等她。
既然动手,对她跟盛镍双方谁都没有好处,当然还是不动手为好。
进了盛镍府中,房卿九与衫宝便被下人分别带到两个房间,梳洗沐浴。
房卿九不太会打理头发,就随便用发带系住了事,她穿着绛红衣衫,推开门,在下人惊艳的目光中赶往院子。
衫宝也穿戴好,她不太习惯的弄了弄过长衣摆和袖子,跟在房卿九身边埋怨:“怎么盛镍给我们准备的衣衫都是这种宽大广袖,曳地长裙,他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衣着,对某些女子来说,就与累赘无异吗?”
她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衣物。
不方便的紧。
想她平日里为了方便上山采药,都是窄袖,裙长也刚好到脚踝。
两人被下人带进一处院落。
房卿九边走边打量。
炎庆国被北陵吞并后,盛镍就被封了异姓王,听说整日在院子里寻欢作乐,萎靡度日。但是看这院落清静大气,没有半点脂粉气,足以可见,传言不能作数。
盛镍席地而坐在院落中,他的面前,摆放着炎庆国一些出名的吃食,看到房卿九与衫宝出现时,目光惊艳的房卿九脸上划过:“难怪容渊对你痴心不改。”
房卿九想到容渊,走到对面入座:“他不是注重相貌的人。”
对比容渊,其实她才是注重相貌的人。
盛镍拿过筷子,往她面前递了递:“这是炎庆国的食物,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房卿九拿过筷子,她与衫宝折腾到现在,早已饥肠滚滚,如今再看美味佳肴,也不客气:“炎庆国的食物挺好。”
她前世怎么说也跟炎庆国打过仗,在炎庆国生存过,当时吃的,便是炎庆国的吃食。
其实,味道是极不错的。
房卿九用完,放下筷子,饮了一杯浓郁烈性的酒。酒一入喉,火辣辣的,浑身的每一个细胞跟着燃烧起来,腹部暖融融的,顺便提了提神:“有事直说。”
她可不会相信盛镍大半夜等她,把她接进院子,为的就是跟她喝酒吃饭。
衫宝在一旁专心的啃骨头。
复杂的事儿,她不需要知道。
盛镍望着她,忽然笑了:“我请你来,就是对容渊心仪的女子感兴趣,想要见识一下,如今得偿夙愿,在下心生仰慕。房小姐,你看,容渊成了长孙月骊玉华宫殿里的皇夫,跟你是没可能了。不如你退而求其次,放弃跟容渊的感情,跟我走在一起?毕竟,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衫宝咀嚼着嘴里的肉,嘴角残留着肉汁,道:“容公子不会允许的。”
盛镍想到容渊自顾不暇的处境,对衫宝的话不以为然:“他都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了,还有什么本事护住喜欢的女子?再说了,他跟长孙月骊搅和大半年,清白早没了。而且房小姐乃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也没能力跟长孙月骊抗衡不是吗?”
房卿九唇角一勾,反驳道:“谁说我没能力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