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诡异磁场
在民间,向来都有点“平安香”的习惯,也就是说,香烧得好不好,长短是不是一样,多少都是有些说法的。民间甚至有“看香头”的手艺,据说这是一种预测的方法,从烧香的状态来判断近期的吉凶祸福。马大犇对此不太相信,毕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
于是吃饭的时候马大犇就一直在琢磨着,会不会是这盒香放置的时间太久,冬天又才过去没几个月,有些受潮了,所以点不上?可转头一看父亲的三支香却燃得非常正常,只怕是眼前这一幕如果被木言几看到的话,又要说出一大堆玄学理论出来了。
饭后,马大犇没有急着收拾碗筷,而是又重新取出了三支香,先用打火机在香的周围加热了一阵,心想如果是受潮的话,那么这样应该可以蒸发水分,一番折腾之后,他再一次点香,这次香就没有很快熄灭,可是燃烧的速度和火星子都显得微弱,为了防止它灭掉,马大犇就一直守在跟前,整整一炷香,直到它自己灭掉。
随后,马大犇给母亲磕头,心里默念着希望母亲不要生气之类的话。这才收拾碗筷去厨房。
马东方的生活本来就非常简单,这些年戒酒之后,更加找不到事做。于是他的习惯改成了嗑瓜子,这些年吃了到底多少瓜子,谁也数不清了,只是他的门牙已经因为嗑瓜子的动作而有了一个小小的豁口,不笑的时候也就罢了,一笑起来,就有点滑稽。
而除了嗑瓜子,马东方一直没有改变过的习惯就是看电视,于是马大犇洗完了碗筷之后,在沙发上陪着父亲看了一会电视后,就取出工具箱放在桌上,因为他还有事没做,答应木言几帮他修那台EMF。于是马大犇从书包里将其取出,打算拆开后调节一下,在拆开之前,他需要先打开它,看看木言几口中说的“声音大”,究竟能有多大。
可刚一打开EMF,它就发出了比较尖锐的声音,按照马大犇对这台机器的设定,当遇到这样高频的声音的时候,就意味着周围的磁场发生了比较大的改变。马大犇心想这声音是挺吵的,于是拔下电池后,在能够发声的那个元件的位置,将原有的几股线分离了一点出来,再加大了点电阻,好让它不那么敏感。这种维修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可当他重新装上电池后,发现声音虽然小了不少,但是指针的读数,却开始异常地高。
马大犇心想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奇怪的事这么多。自己当下坐着的位置就在吃饭的餐桌上,马大犇就在自己身边不到两米的位置,如果说这个EMF的读数是因为电流引起的话,那么附近最近的电源,就是头顶这个老式的白炽吊灯了。但家用电都是220伏,灯泡又是钨丝通电后发亮的,能有多大的电流?
马大犇四周围看了下,目前还在运行的电器,就只有马东方正在看的电视,还有就是餐桌背后的那台冰箱了。这两样东西都不算是大功率,没理由引发这么高的读数出来。怀着纳闷的心情,马大犇站起身来,开始试图用EMF辨别方向,寻找到发出如此强烈电磁的来源。他学着木言几的样子,一只手拿着EMF,然后开始在屋里四周打转,随着位置的改变,读数也有了一定程度的降低,磁场的现象和水里的涟漪是一个道理,都是由一个中心点发出,越靠近中心,就会越强。
而当他走了一圈后,竟然发现这强烈的磁场,竟然是自己刚才点的最后一炷香。
这太反常了,马大犇点香的地方,就只有母亲遗像边上的一个长明灯电子蜡烛而已,那根本不可能发出如此强大的磁场,难道是漏电了吗?于是马大犇试图凑近一点去检查,就在这个时候,EMF又发出“呜呜”的尖锐的声响。更加奇怪的是,这次不但发出声响,从读数的改变来看,竟然这个磁场还在慢慢移动。
马大犇心里有些恍惚,甚至有点不好的预感,而至于为什么不好,他却完全说不上来。马东方看他在屋里来回晃悠,于是问他在干嘛,马大犇只是说没事,但他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按照木言几的一贯逻辑和自己发明这个EMF的初衷来说,就是为了帮助木言几省去用罗盘寻找“鬼魂”的麻烦,而如今这么高的读数,家里又没有别的能够干扰的磁场,这个看不见的磁场还在缓缓挪动着位置,难道是说,家里有“鬼魂”?
按照我们的传统习俗,亡人的死忌,要在家里摆下碗筷,让他们回家看看。今天恰好就是母亲的忌日,难道说这个“鬼魂”竟然是自己的母亲?马大犇心跳加速,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期待还是害怕,但是为了不让马东方担心,他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然后用过手里这个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开始追踪这个“鬼魂”。
说起来很奇怪,以往跟着木言几去调查案子的时候,那些会移动的“鬼魂”往往都是对这种能够被探知到自己存在的仪器避之不及,生怕被它发现,因为那就意味着木言几将会带走它们。可现在屋里的这个“鬼魂”竟然行动速度非常缓慢,仿佛是在一步一步带着马大犇走一样,还生怕他跟丢了。
这样的磁场,缓缓朝着马大犇的房间里挪了过去,马大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跟随,最后在靠近自己衣柜的时候,这个移动的磁场停止了,并且读数又在先前的基础上,变得更加高了一些,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察觉到在此刻的衣柜里,肯定有猫腻。
马大犇有些难过,他感觉这“鬼魂”的意思是在告诉他,打开衣柜。他从小也看了很多恐怖片,往往这种状态下打开一扇未知的门,门后要么是一个突然吓人的鬼怪,要么就是无底深渊。自己乍然之下,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死了十多年的母亲的“鬼魂”。
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他还是打开了柜子门,但是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读数仍然没有降低,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呜呜叫着。马大犇蹲下身子,开始检查这些衣物,很快,就在冬衣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差点吓得叫出声来——炸弹,这是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