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天生杀人狂
离开了是非之地,张念祖问张晓亮:“你现在准备去哪?”
张晓亮道:“我得躺着去了,按理麻药还没醒呢。”
张念祖道:“快去吧,你爸正满世界找你呢。”
张晓亮央求道:“念祖哥,刚才的事儿你可得替我保密呀。”
张念祖挠头道:“你爸问起来我总得有个交代吧,你希望我怎么说?”
阿三道:“要不咱就说是网吧里找到晓亮的?”
张念祖无语道:“你就不怕他爸把他送到戒网瘾中心去?”他对张晓亮道,“你回去以后什么也别说,假装发癔症,实在不行就找徐大夫帮你打马虎眼。”
张晓亮道:“好。”
张念祖又道:“别表现得太轻松了,该装就装,孩子越坚强大人越心疼。”
张晓亮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心事重重地去了。
……
张晓亮走后,张念祖掏出电话打给老蒋,他问道:“现在这个点儿在哪能找到你们十三香的新老大,小野太郎?”
……
在市景观公园的背后,有一间规模不大不小的茶楼,以前这的老板是十三香的宿老,社团的七级干部,在石静唐担任帮主的时候茶楼老板就处在半隐退状态,后来小野太郎夺了权以后就斥资把茶楼买了过来,一楼装模作样地营着业,二楼已不对外开放,小野太郎和他几个心腹就住在楼上的雅间里。
今天手下汇报,说有人要来拜访小野太郎,对方的原话是“想谈一笔你们感兴趣的项目”,小野太郎心气不高,但也没有闭门谢客。嘱咐了手下一番,就在楼上等着。
小野太郎这次来中国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他的目的路线很明晰:先来把十三香的水搅浑,然后利用自己名义上帮主的便利上位,再联合阿猫阿狗帮打垮黑豹帮,其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统治原本不成气候的毒品市场,他和贾霸并没有深交,只是简单的经销商和供货商而已,如今前几步棋已经落定,黑豹帮的威胁也暂时解除了,偏偏在最重要的环节上出了差错——市场是打开了,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整整半吨的毒品明明都进了十三香的仓库,最终却被炸成了灰烬,小野太郎坐在那里自怨自艾,暗恨遇人不淑,要不是贾霸掉了链子,这段时间本该是他坐收其成的时候,可现在不但没见到半毛钱的利益,还欠了社团一大笔钱,要知道,他来中国以后的金元外交可足足花了几笔巨款,那些用来笼络人心的钱,不是他能负担得起的。
这时访客到了。
来人是个长相有几分俊朗的青年,他穿了一件风衣,潇洒飘遥地上了二楼。
一个小弟挡住了他,示意要搜身。
青年摊开手,敞开了风衣扣子,微笑着表示坦荡地接受。
小弟把手伸进他风衣里上口袋刚摸了一把,然后就被惊呆了。
那里随随便便地插着一把硕大的左轮手枪。
接着小弟在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一大塑料袋的特殊型号的子弹,小弟烫手似的把这两样东西交给身后的人,又在青年腰后拔出一支短柄手斧。
青年转了个身,笑呵呵地对小弟道:“没了。”
小弟铁青着脸,硬是把他从上到下都捏了一遍,连裤脚都没放过。他在这个岗位干了多年,从没见过如此耿直不做作的人——以前老大们会面搜身就像是例行公事,绝不会有人真带着家伙来开会,这家伙算是一股清流,小弟虽然明知自己干的不是什么光荣职业,可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看你就不像个好东西!
搜完了身,青年得以进了茶室,他离着小野太郎老远就张开怀抱热情地走过去,嘴里大声说着:“阿利亚多鼓捣你妈死——”
小野太郎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听得懂汉语,还有,你的日语说错了。”
龙太泉三郎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青年挡在了离小野太郎几步外的地方。
青年探身对小野太郎道:“我是边世杰。”
小野太郎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明显就是一个疯子。他正要示意龙太泉三郎把来人丢出去,边世杰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话里有话道:“我姓边,了解一下?”
小野太郎神情一耸:“云南的边家?”
边世杰重新笑意盈盈道:“我就是从云南来的。”
小野太郎冲龙太泉三郎摆了摆手,边世杰便学着他的样子跪在了茶台的另一边。
小野太郎盯着边世杰道:“贾霸失联了,我听说你是他的仇人,而昨天有人在现场开了枪……”
边世杰道:“都是我干的。”
小野太郎森然道:“就是说全城的警察都在抓你,这个时候你出现在我这里,就没想过会给我带来困惑吗?”
边世杰一愣,随即放肆地大笑道:“谁也不是好鸟,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不就是想要毒品吗,我有啊。”
小野太郎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懊恼道:“住嘴!你到底有什么来意?”
边世杰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小野太郎似的殷切道:“做笔买卖吧,你帮我找到贾霸,我便宜卖给你毒品,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玩意在我家和成泥砌墙都用不了……”
小野太郎皱眉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边世杰拍着大腿痛心疾首道:“哎呀你在怕什么,怕我是警察?怕我是你对头派来的卧底?”
小野太郎不置可否道:“小心些总是没错,你怎么证明你自己?”
边世杰愕然道:“证明什么?难道证明我是个坏人?”
小野太郎饶有兴趣道:“哦?我倒要想看看你怎么证明。”
边世杰不假思索道:“杀个人行不行?”说到这他已经屋里屋外地四处寻找目标道,“杀谁呢……”
龙太泉三郎冷笑道:“不如杀我。”
“这事儿还有毛遂自荐的?”边世杰诧异地看了一眼龙太泉三郎,随即愉悦道,“那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