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命么，我的命？哼哼，我燕飞告诉你，我命由我，不由天。”听到命这个字，燕飞胸中当即燃起滔天怒焰。
“哎，话说的好听，也很霸气么。但是话谁都会说，不认命，你能怎样？”

刷，刷刷刷！

怪人出手越来越快，剑诀熟练程度不弱燕飞。

跟自己打，无非平局，怎奈，燕飞根本无法出手，这就是死局。

燕飞心中暗骂自己：“燕飞，你糊涂。他在乱你心神，你跟他废什么话。”

“只是此局的确诡异，不，我不相信这是必死之局，我也不相信这天底下有必死之局。”

燕飞的大脑极致运转：“一模一样的自己，一模一样，天底下唯有镜像才会投射出完全一致的景物，影子，难道这是影子，是镜像？”

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

“镜像，很有可能，这就是一个镜像。”

既然是镜像，就一定有投射出镜像的所在，就好像一面镜子，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燕飞想到这些，一颗沉闷的心不由得豁然开朗。

但问题也接踵而至，柳家下了这么大功夫要对付自己，此局的关键就在镜面，想要寻找到镜面的所在，谈何容易？

时间可是不多了，再这么下去，我不知能撑到几时。

思索间，燕飞左腿上再中一剑。他强忍剧痛，硬是没吭一声。

对面的怪人唠唠叨叨个没完，燕飞却已经完全充耳不闻。

几息之后，一个念头在燕飞心头冒了出来。

于是，他调集体内剑元，将蛇行身法运转到极致，整个人开始在赤焰剑阁第五层里上下翻飞，他的身影几乎覆盖每一个角落，就连最隐秘的位置，他的身影也要赶到。

……

剑阁外，柳天龙还在柳天炎的身边。

两人也不约而同的凝视着剑阁第五层。

“二弟，这第五层，可千万不能再出差错。”

“大哥放心，我将无痕镜放在了第五层。燕飞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总不可能杀了他自己，无痕境投射出的镜像，是他永远不可能击败的对手。”

柳天龙不由得皱了皱眉，脸上显出几分坏笑。

“二弟，无痕镜可是你的宝贝，你可真舍得啊。”

柳天炎苦笑道：“连烈焰雄狮都折了，如果弄不死这姓燕的，我也对不起大哥。一个区区山村小子，让我柳家颜面尽失，莫说无痕镜，老夫什么都豁的出去。”

“好，二弟，烈焰雄狮的事不算什么，区区一只凶兽，等此事一了，大哥保证，帮你降服一头更强的凶兽，怎样？”

“那就先谢过大哥了。”

……

赤焰剑阁内。

燕飞以十几处剑伤为代价，在剑阁第五层转了六七圈。

一直到他的嘴角终于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突然，燕飞身形闪烁，直接来到了赤焰剑阁第五层的一个角落。

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

怪人的速度不比燕飞慢，几乎同时，怪人也追到了燕飞的所在之处。

但是这一次，怪人却没有直接出手，或者说，他不敢出手。

燕飞转回脸看向怪人，他的嘴角向上挑起一个弧度，虽然浑身浴血惨不忍睹，他依旧洒脱自如。

“怎么，怎么不打了？”燕飞的声音冰冷如霜。

终于，怪人的脸上显出几分惧色，见此，燕飞可以确定，他终于抓住了怪人的脉门。

却见，燕飞手持金阙剑，剑锋直指角落中的一点。

“住手，不要……”

骤然见此，怪人神色大变，他猛的对着燕飞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大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怪人静止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那种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不，这不可能，你区区凡子，怎么可能察觉？”怪人一动不敢动，他静静的盯着燕飞，口中的话语充满了难以置信。

燕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浓厚的狂傲之气浮动出来。

“你听好了。你只是映射了我燕飞的身体，但并非一切，我就是我，这天地间独一无二，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灵魂，你有么，我的智慧，你有么？”

怪人的身躯有些瑟瑟发抖。

“你，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你不过就是一个镜像，镜面就是你的脉门。只是这镜面隐藏的很好，一时间我无法察觉。说起来还要谢谢你，是你帮我找到了它。”

闻言，怪人脸上的震惊之色越发浓重。

“你引我在这里乱转，就是想判断，我在何处不敢下手，借此来找到镜面的位置？你，你太可怕了。”

“行了，你可以消失了，彻底的消失。”

说话间，燕飞手中金阙剑猛刺向剑阁的一角。

咔嚓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看上去与墙壁完全一致的角落里，赫然是一面铜镜，眼下镜面碎裂，铜镜才显出本体，否则与墙壁融为一体，燕飞根本看不出来。

“不要……”

随着镜面碎裂，怪人最后发出了一声惨叫，燕飞定睛看去，却见，怪人的周身开始出现细如牛毛的裂痕，裂痕一点点的放大，最后咔嚓一声，怪人就好像一面镜子，完全碎裂。

碎片消失飘荡在空气中十分神奇，没多久，这些碎片也彻底消失了。

赤焰剑阁第五层，只剩下了燕飞一个人。

不要……

怪人的这一声不要，几乎和剑阁外的柳天炎一起发出。

当燕飞停在角落的时候，柳天炎就感觉到不妙。

无痕镜，是柳天炎最心爱的宝物，对他来说甚至比赤焰剑还重要，那是一件天阶中品的上等宝器。

烈焰雄狮死了，没什么，凶兽可以再抓。无痕镜却就这么一面。

可是一切都晚了。

柳天炎眼睁睁看着无痕镜被燕飞一剑刺碎，一时间，他感觉这一剑就跟刺在了自己的心里一样。

那种疼，比肉体上更厉害，心疼。

“二弟，怎么了？”柳天龙见柳天炎刚才还满脸得意的笑，忽然间脸色变得苍白，当即问道。

良久，柳天炎表情木讷的缓缓转头看向柳天龙。

“大哥，我的，我的无痕镜被这小子给，毁了。”“什么，无痕镜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