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得手
第四十九章 得手
火车头里,司机正在酣睡,冷不丁一个冰冷的刺刀抵在脖子上,将他瞬间惊醒,只见到面前站着几个黑影,不由得惊骇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就要惊叫,却感到脖子上猛地一痛,其中一个人冷冷道:“别动,想死就喊出来。”
司机瞪大双眼,一动不敢动了。
“听我的话,保准你小命没事。”
周宝财慢慢将刺刀从司机的脖子上拿开,急声道:“马上开火车,向涿州进发。”
司机大吃一惊,哆嗦道:“什么……”
“你他娘的耳朵塞驴毛了?”周宝财蛮横的提起司机的领子,将他推攘到驾驶台,用枪口顶住了他的头,杀气腾腾道:“我数三声,你再不动老子就叫你脑袋开花。”
司机骇然,带着哭腔道:“好汉饶命,我开……可火车需要加煤上水,一时半刻动不了啊。”
周宝财冷冷道:“老子不管,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火车开动不了,去和阎王爷喊冤去吧。”
司机欲哭无泪,只好操起铁锹死命的往锅炉里添煤,可他被周宝财这么猛一吓唬,早就手软脚软,竟连铁锹也拿不起来,想着周宝财定下的时间,顿时瘫软在地,闭目等死了。
周宝财把司机揪了起来,啪啪给了两个耳光,凶神恶煞道:“瞧你他娘的怂样,耽误了开车,老子活剐了你,这里不用你加煤,有什么活有老子弟兄去做。”
他让一个士兵接替司机去加煤,又喝问出司机接下里的开车步骤,等锅炉烧旺了,大团的水蒸汽在气机里化作机械动能,足足过了十多分钟,司机道:“火烧旺了,可以开车了。”
周宝财早就等不及了,大声道:“快开!”
司机立刻猛拉汽笛,将机关扳动到前进位置,火车猛地震动一下,伴着吭哧吭哧声,车轮开始转动。
“呜呜呜!”
火车的汽笛声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投入一颗巨大的炸弹,顿时将全车站的驻军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一个个惊慌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其中尤属车站月台上的卫队最为惊慌,他们刚被卫队长叫下车整训布防,就见车头带动着列车开动起来,方向还是西面,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的向车头奔去,喝令停车。
“快停车!”
周宝财探出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皖军,火车的提速太慢,根本没有人的两条腿快,眼看的敌人就要追上汽车了,他咬了咬牙道:“给老子打,不能让敌军追上来。”
他所率的士兵忙探出身子,举枪向追来的皖军射击,皖军追击顿时一挫,这时火车速度渐快,他们无法追上火车头,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窝蜂的攀上车厢,向车头紧追过去,还有人大喊着:“把车厢分开。”
“啪啪啪!”
一节车厢里猛然传出了枪声,攀附火车的皖军接连中枪倒下,皖军惊呼道:“有人混进了车里。”车厢里随即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横飞的子弹将火车玻璃打的稀碎,车厢也变得千疮百孔起来。
“棚长,有敌人从过来了。”
监视煤车的士兵躲避着子弹,向周宝财大吼道。
周宝财让士兵监视司机,匆匆出了车头,借着月光见到煤车上有黑影逼近过来,不时向这边射击着。
“给老子挡住了。”
周宝财搂起花机关,对准煤车就是一梭子扇形扫射,立时就听到有人中弹的痛呼,可煤车上面的敌人越来越多,凭他们这几号人几杆枪,根本阻挡不住皖军的逼近,飞来的枪弹打的他们抬不起头来。周宝财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只恨手里没有一挺机枪,不然就能把皖军钉死在煤车上,一个苍蝇都飞不过来。
“好汉,车头上面有炮!”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司机忽然向周宝财喊了声,周宝财颇觉吃惊道:“你是不是皖军,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上面有炮。”
司机愤然道:“皖系给日本人当孙子,俺是中国人,不给卖国贼卖命。”
周宝财肃然起敬,此时来不及多说话了,他立刻从车头侧面攀上车顶,果然见到上面有着炮台,内有野炮两门,以及两挺水冷马克沁机关枪,他看了一阵欢喜,有这些火力在,皖军算是倒了大霉了,他赶忙叫上来一个士兵,两人各操着一挺机枪,向煤车及后面的车厢疯狂扫射,机枪子弹密集如泼雨,顿时打的煤车火光四溅,枪火中数不清的人倒在枪口下,车厢被打成了筛子,只剩下皖军的惊呼惨叫。
“痛快!”
周宝财见皖军不敢打车头的主意,忙把注意力放在野炮上面,他是步兵不会操炮,可吃过猪肉看见过猪跑,忙学着以前见过的炮兵,手忙脚乱的将炮弹塞进了后膛,对准了车站的一个仓库,猛然的拉动绳子。
“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中,野炮平射弹道准确的将炮弹喷入了仓库里,巨大的爆炸火焰随即炸开,这个仓库里堆放的都是物资,一旦着火,顿时引起了连锁的大火,整个车站都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到处是混乱声。
……
汽笛声响起的时候,韩百航便知道得手了,紧接的枪炮声使得车厢里一片混乱,卫士们奔前跑后,惊呼连连。
“砰!”
韩百航见时机已到,他猛然飞起一脚,暴力将段芝贵的车厢门踹开,快步的迈了进去,只见到段芝贵肥胖的身子正压在一个娇小女人身上,想来这个女人就是八大胡同的名妓小翠云了,果然姿色不凡。
段芝贵早被枪声吓了一大跳,吃惊之际本打算抽身,这会猛地见到韩百航闯进来,惊慌之际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禁泄了身子,惊怒交加道:“你他娘的要造反了,滚出去!”
韩百航纹丝不动,沉声道:“大帅,大事不好了,列车被歹人所劫持,正向涿州方向而去,请您下命令吧。”
段芝贵惊骇莫名,从女人身上滚落下来,赤裸着身子,惊惧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