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先声夺人
“唉...主公，大都督，非是某不忠，只是自古忠孝两难全啊。”

朱桓回想着家主的那封书信，终于下定了决心，全力效忠西凉军。

别看朱桓至今仍然在西凉军中，而朱氏一族则是在曹操统率之下，可是天下形势转瞬即变，谁又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呢？

其实三国时期的家族经常这样做，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样无论如何家族都不会衰落。

比如颍川的荀氏一族，荀彧和荀攸叔侄为曹操效力，而荀谌则是为袁绍效力，最终虽然袁绍败于曹操之手，可是荀氏一族依旧存在。

而放鸡蛋这一招玩的最妙的莫过于诸葛家一族，众所周知诸葛亮辅佐刘备，诸葛瑾投奔东吴，诸葛诞投效曹魏，每一人都得到了重用。不管三国争霸到底是哪一国最后取得胜利，诸葛家都能够长盛不衰。

后来诸葛瑾之子诸葛恪因为权势过大，最终被灭门，而远在成都的诸葛亮听说后则是派了当初从哥哥诸葛瑾膝下过继的一个儿子回到东吴，继承大哥诸葛瑾一家的血脉，因此诸葛瑾这一脉才没有断绝。

正是靠着这一点，很多士族存活的时间，甚至比三四百年的王朝时间还要长。

而这时，前往探查的走舸也迅速的飞奔而回。

走舸之上的军士挥舞手臂，大声喝道：“快去通报大都督，前方发现荆州水师，约有战船二十余艘，其中有三艘艨艟，其余的都是走舸。”

听到消息的西凉军士急忙快步跑到高宠身边，汇报了这一消息。

“来的如此之快？也好，让蔡瑁尝尝我西凉水师的厉害！”高宠瞳孔中寒芒一闪而过，如同利刃脱鞘而出。他这些年来一直隐藏锋芒，在黄河之上刻苦训练水师多年，一直未曾经历大战，为的正是今日！

高宠刚要下令，一旁的甘宁忽然出声道：“荆州水师打的是什么旗号？”

甘宁虽然不是大都督，可是被封为横江中郎将，在西凉水师之中除了高宠之外，俨然是第二号人物。对于他的询问，军士自然不敢忽略，恭敬道：“回禀甘郎将，敌军打的乃是黄字旗号？”

“黄字旗号？”

听到这句话，甘宁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荆州军中姓黄的领兵大将还能有谁？

“大都督，那黄祖已死，想必这领军之人必是黄祖之子黄射无疑，那黄祖屡屡折辱于我，吾甚恨之！”

甘宁抱拳道：“末将请命出兵，必定擒杀黄射，请大都督准许。”

甘宁的性格可谓睚眦必报，举一个事例便能说明：当初有一名甘宁府中的家童逃到吕蒙府上请求庇护，因为甘宁要射杀他，吕蒙不忍心杀人，便答应了，并且要求甘宁不得杀他，才能把家童交还。

甘宁一口答应，结果吕蒙前脚刚把家童还回去，甘宁后脚面色不改就把他杀了。

要知道此时的吕蒙接替鲁肃之职，已经贵为江东大都督，甘宁不惜得罪吕蒙也要把家童杀掉，可见复仇心理之强。

高宠微微颔首，道：“也好，兴霸可自领一部水师出战，本督在此恭候兴霸捷报。”

“大都督放心便是！”

甘宁对高宠拱了拱手，随后则是振臂一呼，从斗舰跳到了一艘艨艟战船之上。

数艘艨艟战船和十余艘走舸飞驰在水面之上，如同宝剑劈波斩浪，甘宁率领的同样是二十余艘战舰，与黄射的船只数量相当，甘宁要让黄射看看，一样的兵马，他就能击败对方。

甘宁浑身披挂，手按宝剑站在前头甲板之上，相比于在斗舰和楼船之上指挥大军厮杀，甘宁更喜欢亲自上阵搏杀，而这直接冲击敌舰的艨艟战船更合他心意。

二十余艘战舰飞驰在江面之上，远远的望见了一只舰队，甘宁抬手放在额头上遮住阳光，眼睛微微一眯，旗杆之上正是一个黄字。

“黄射小儿，哼哼。”

甘宁冷笑一声，随着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甘宁猛然大喝一声：“黄射小儿！可还识得锦帆甘宁么？”

“黄射小儿！可还识得锦帆甘宁么？”

一道大喝声仿佛波纹一般席卷而来，传到了荆州军水师之中。

站在居中斗舰之上的黄射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甘宁？

“将军，您怎么了？”

黄射浑身一抖，周围的亲兵急忙扶住了他。黄祖虽然为刘表镇守江夏，但是可谓听调不听宣，麾下士卒不像是荆州军，倒像是黄家私兵，因此这些士卒对于黄祖之子黄射也颇为忠心。

黄射勉强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该死，甘宁那厮来了！”

“将军不用害怕，敌军战舰数量与我军相当，未必不能一战。”一旁的都尉黄安安慰道。

黄射却是面色难看，这甘宁向来悍勇，当年在江夏军中便是拔尖的。江夏水师精锐，但是屡次与江东军的征战之中却是占不得便宜，反而屡屡吃亏。

但是甘宁却一箭射杀了江东军大将凌操，这是何等威风？

与甘宁为敌，打得过么？

“甘宁悍勇，不可轻敌。”

黄射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于是战是逃下不定决心。

然而甘宁却是战意甚坚。

闶阆一声，腰间宝剑脱鞘而出，发出一道锐响，好似龙吟。

甘宁厉喝道：“全军出击，擒杀黄射！”

“杀！”

咚咚咚！

甘宁带来的这二十余艘战船、千余名水军士卒多为当年锦帆贼之中的悍贼，对于昔日老大甘宁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一艘艘的艨艟、走舸在水兵的飞速运转之下，好似一根根离弦之箭飞射而出，船桨拍打水面激起无数的浪花，好似一艘艘水中蛟龙朝着对面的荆州水师飞扑而去。

轰！

一艘艘的西凉军战舰狠狠地迎面撞在了黄射麾下的战船之上，有一艘荆州军的走舸直接便被对面的艨艟战舰撞了个大窟窿，不停地往里进水，眼看着就要沉进水中。

还有一些战舰被西凉军战舰撞中之后，开始剧烈摇晃，站在船上的荆州兵惊呼一声，一头栽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