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等我询问，老妪就冷笑着开口道：“没事，被欺骗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哈哈哈，很多很多的人，哈哈哈，你们都被骗了。都被骗了。”

看着老妪疯狂的样子，我觉得她说的应该是真的，要是一个骗子能够达到这样的地步，我估计我被骗也是很正常的事了。只是我依旧带着一丝警惕。

“他到底说了什么，说不定我能为你主持公道。”

老妪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

我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想让我将他和你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他也配。”老妪说着，顿了一下：“不对，不对，他不会这么放弃永生的念头的，不对。”

“你告诉我，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或许我能够猜到他要干什么？”

为了得到真相，我也开始了胡说，但是很明显，胡说的话是有效果的。老妪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思索。我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终于，老妪长叹了一口气，张口说话。

“天华村以前叫做长寿村，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村子，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传说……。”

长寿村曾经出过一个百岁的老人，在那个年代，可是皇帝都要施礼的存在。从那个时候开始，长寿村正式被称为了长寿村，也是从那个开始，长寿村流传着灵龟的传说。

传闻中，谁能得到灵龟的垂青，灵龟就会赐予他悠长的生命。虽然并大家都没有见过灵龟，但是长寿村的人比其他地方的人寿命长，倒是真的，这也是为什么长寿村的传说一直存在的原因。

直到某一天，长寿村村中的一口枯井连同周围的地面一同塌陷，无数的清水从地底涌出，将塌陷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水池。

那天所有的村民都看到，在水池的正中，一只硕大的乌龟正在缓缓游动。灵龟的传闻一下子变成了事实，人们欢呼、雀跃，却没有人想到，这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从三牲之礼希望长命百岁慢慢的变成了以人为祭品，追求永生。

曾经欢乐祥和的长寿村变得如同一个邪教的所在。

献祭的村民虽然生命得到了延长，但是大都并没有超过百岁，从美梦中惊醒的村民，在当时村长的带领下，停止了疯狂的行为，并且约定将这段恐怖的回忆共同遗忘，不再告诉后代子孙。

水池被乱石封闭，灵龟再也没有出现。长寿村改名为天华村，回到了以往的欢乐祥和。

不知道过了多久，新一代的天华村村长无意中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发现了关于灵龟的记载。他被吓到了，但是内心却依旧蠢蠢欲动，在确定了长命百岁也只需要献祭三牲之礼后，他觉得灵龟本身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先人们的贪念。

他觉得他能够控制自己，也只想要自己和妻子长命百岁。

他利用村民的无知，将水池的底部挖开了一个小洞，乘着夜色，献祭了三牲之礼。他如愿了，他和妻子一同长命百岁，但是他有孩子，孩子还有孙子。

更加重要的是，在他120岁的时候，被当时的皇上加封了爵位，他觉得以前的时间都活在了狗身上。而现在，他才开始真正的享受生活。

他无数次的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献祭三牲九畜之礼，但是他的身体依旧在衰老，而他的行为也惹来了别人的目光。

他着急了，他很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更加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突然死亡，于是他想到了献祭。以人为祭品的献祭。

童男童女，没有任何的效果，直到一次献祭，他最心爱的小曾孙意外的掉了下来水池，他才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延续。

原来并不是不能续命，只是先人们的方法不对，他们应该拿自己的亲人献祭的。已经陷入了疯狂的他做出了更加疯狂的举动。

他的亲人一个个的减少，他甚至将自己的妻子也献祭了，然后他活了很久，很久，可惜，当他再也找不到一个亲人的时候，他最终还是迎来了死亡。

鬼的存在，却给了他另一个希望，既然有鬼，那么一定也有仙人。而离仙人最近的，就是灵龟了，他也只能想到灵龟。

他开始继续在生时那副伪善的表演，慢慢的聚集势力，成为了一方势力。经过周密的部署和牺牲了绝大多数的鬼魂后，他终于成功的在灵龟的身上弄下了一块肉。

只可惜，灵龟的肉虽然给了他力量，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效果。而手下的牺牲让他完全没有办法抵御灵龟的报复。

他只能借助埋骨之所的庇佑，慢慢的再次欺骗别人加入他的手下。

而这一切，他的妻子都在默默看在眼里。

………………

黑衣老妪说完了故事，用嘲弄的目光看着我，那种目光让我的脸竟然有些微微发热。

可能是老妪说得太过轻描淡写，我并没有感同身受的感觉，但是仔细想想，却感觉到无比的恐怖。120岁，在没有计划生育的古代，应该有多少的子女。

或许在这重复的杀戮中，他已经麻木，甚至习惯了。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那龟妖呢？”

“龟妖，不，他不是龟妖，每一个能救下的人，他都会救下，实在救不了的人，他也会送他们去投胎，不然怎么让那畜生有可乘之机？”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所有人都死了？”

我对老妪的话表示怀疑，要知道，老头加上村里的那些先人，献祭的人可少不了，怎么可能好巧不巧全部都死了，只有老妪一个人活下来，虽然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老妪再度露出了嘲弄的目光：“只有我有特别的能力，至于其他的人。”

说着，老妪拍了拍手，只见一直翻滚的潭水突然平静了下来，然后水面出现一个个的涟漪，一只只的小乌龟从水中升了上来。

密密麻麻的小乌龟，看得我头皮发麻，不是因为数量，而是因为他们都长着人的脑袋。很小，小到我几乎看不清模样，但是我能依旧可以分辨出来，那是一个个的人头。

“他们都在这了。”老妪带着悲凉的语气开口：“他们在水中或许很强，上了岸却只能任人宰割。龟仙人说有一天他会找到龙珠，在水底给我们建一座龙宫，等到有一天，大家修炼有成，就会变成一个个的仙人重塑身体。”

说完，老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很讽刺吧，他一直想要成为的仙人？”

我点了点头，但是这样成为的仙人，估计没有人愿意要吧。

只是有一点我却感觉到十分的奇怪，不由得开口问道：“但是献祭后他们的确都长寿了啊。”

老妪笑着摇头道：“的确，但是并不是龟仙人赐予他们的，而是水。”

“水？”

“是的，只要是龟仙人接触过的水，都有你年年益寿的功效，他们将龟仙人视为灵龟，自然不敢乱喝池水。只有在每次献祭后，他们才会喝一口池水。”

我听明白了老妪的意思，眼睛发光的看向深不见底的潭水，虽然上面依旧漂浮着长着人头的乌龟。但是在我的眼中却变得不那么恐怖了。

老妪冷笑两声：“你也想喝？”

我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摇头：“我可没有想喝的意思。”

老妪再次冷笑，丝毫没有相信我的意思。但是我可以指天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听了老妪的话，第一个想到的的确不是什么长寿，而是开厂，开一个矿泉水厂，我敢肯定，就凭这水能够延年益寿的能力，一瓶水买个一万都抢着有人要。

老妪并没有再纠结我是否想喝水的事，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走进了深潭，连同那些乌龟一同沉入了水底。

“你猜到那个畜生要干什么了再来告诉我。至于要不要安葬，你自己看着办。”

都说是畜生了，我还安葬个什么劲，只是我突然感觉到无趣，最近小店的生意不知道是怎么了，全是这样的反转，还让不让人好好做生意了。

我谈了口气，看了一眼身边威武的巨狼，得，这次的纸术算是浪费了。

我骑上纸狼，开始往回赶。

得到信号的小李将我拉上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而周队也正在空地上看着我挥手，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

我笑着回应了一下，询问后得知龟妖并没有出现，才松了一口气。至于梦璃，我并不担心，刚才一上来我就收到了短信，梦璃说太困已经回家了。

能发这样的短信，梦璃的安全起码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知道梦璃将那龟妖怎么样了。根据我得到的信息，龟妖可是好妖怪，可别被梦璃吃了。

我想了想，并没有打电话，直接给梦璃回了一个短信，就将周队拉到了一边，将事情说了一遍，我就离开了。

累了一晚，被早晨暖洋洋的阳光一晒，我也困了，打算回去做做矿泉水的美梦。想来我把龙珠给那所谓的龟仙人，捞点潭水，他应该还是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