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张校的。”杨政丞只能客随主便。
“政丞老师，落鹰坪村小的情况很特殊，关于这一点，你才到落鹰坪或许不知道。”张怀远语气平缓而自信，“不过，没关系。你提出这样的申请也是对孩子们的关爱，我作为学区校长是非常感谢你能够这样做，有这样的情怀。”

“谢谢张校。”杨政丞笑了下，不太自然，觉得张怀远那些话有些空，“张校，昨天你们走后，我找了村干、村主任李盘，提了这个事情。他表示支持，但村里确实有实际困难没法拿出这样一笔经费来。”

“村里的困难我也知道，政丞老师，既然你也了解落鹰坪村小的一些情况，那不用我多解释之前的那些关系。当初学区提出撤并落鹰坪村小也不仅仅是我们的意见，是在县里统筹规划布局的前提下，做出的决策。

落鹰坪村里、村干执意要保留村小，最后妥协成民营性质，这对我们学区也很被动。因为如今办学的经费来源完全出自于上拨经费，学区没有丝毫自筹途径。任何收费都是违规的，这一点，民营学校就宽松多了。

不仅收费监管严格，经费支出也监管严格，每一笔开销都要对应用途，办理的事情和开支严格对应。否则，就是违规开销，学校是要受到处罚的，我这个校长就是第一责任人。”

“张校长，学校的管理我虽然不懂，但你说的事情我能够理解。”杨政丞说，“落鹰坪学校那个样子肯定不能继续下去，天气很快就冷了，我们谁都不忍心看孩子们在冷风中上课，对吧。”

“是的，肯定不能让孩子们受苦。”张怀远很肯定的语气，“村里必须要解决。”

“村里解决的办法就是用塑料膜订，挡住风就糊弄了。当然，也不是说村里完全糊弄孩子，主要是村里确实没有钱，有心无力。李盘村长答应在村里挨家收缴一些来给学校。预计所得不会超过千元。也因此，我才想到学区来求助……”

“政丞老师，不是我向你叫苦啊。刚才我到镇上，也是想请求镇里对我们学区有所帮助，到镇里化缘的。学区教学经费是一根钉子一个眼，要钱的地方多了去，短缺得厉害。这几年，学区都处在赤字状态，每年过年前我都躲起来，开学初也是要躲起来，躲帐啊。”

昨天第一次见张怀远给杨政丞的印象还不差，谁知今天来向他申请帮助，这话给他说得，真是海天了去。赵芸听张怀远赵芸说，有些不忍，扭着脸看山下的农田。

农田里的稻谷都已经收割，留下一片禾兜以及稻草，远远看，这片田垄显得很宽。再过一段时间，这片农田会种上油菜，等明年三月，金黄的一片花海格外漂亮！

见水泼难进，杨政丞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看了看赵芸，见她有些走神。也明白她不会参与太深，毕竟赵芸是张怀远的下属，她绝对要维护学区的利益和张怀远的威信。

“张校长，学区的难处听您这样说，我也理解。我还是要请求学区帮帮忙，不论多少，帮一点都非常感谢。”

“政丞老师，学区开支都是有来龙去脉的，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来，我也不能让你失望，更不能看着孩子们受苦无动于衷。这样吧，学区这边我找相关人员讨论讨论，不敢许什么承诺，总要做出一份意思。”

“那就多谢张校长了，也谢谢赵主任。”杨政丞说着弯腰鞠躬，表达自己的意思。目前看来，自己找学区作用不大、效果不显，可总会的一点。哪怕三五百，四处凑一凑，也比一分钱没有要强。

“政丞老师，是要回学校还是留一天？”张怀远说。

“准备回去。”杨政丞说着却见赵芸似乎给他一个暗示，又说，“我对镇上不熟，又想看看情况，也想到完小听一两堂课，观摩观摩。”

“既然来了，听两堂课是好事，时间上恰好。赵主任，就安排下一节课吧，来得及吗？”

“没问题，张校，我来安排。推门听课才能得到真经。”赵芸笑着应了，对杨政丞说，“小杨，我们走吧。”

接连听两个人的小二年级语文课，不同老师，相同的课文。有赵芸一起陪着，老师讲课稍微有些严肃，学生也规规矩矩。比较这两位老师的讲课，杨政丞有不少启发，今后到他上这篇课文，肯定会有较大变化。

和语文老师交流不多，这不是搞教学交流活动，老师见杨政丞年轻也没多少兴趣，说几句便做自己的事情了。赵芸随后将杨政丞带到她办公室，上了茶，“政丞老师，你很有悟性又有上进心，我似乎看到一两年间又一个教学明星升空啦。”

“笑我不懂事呢，美女主任，这可不好哦。”

“我哪有，都是真心话。”

“说假话心跳不一样的，赵主任是不是说假话，我得摸摸你心口。”杨政丞看着她心口，那里被两大坨坨拱卫。

一支手护着心口，赵芸笑起来，那两坨明显颤动，波涛汹涌。“年级轻轻坏水真多，不是好人。”

“哪有，我是纯洁的。”转移目光，看向赵芸的办公桌。办公桌比较新，宽大，质地普通，式样做得不错。在杨政丞眼中完全是个假仿货，样子货，在学区可能就是最高档的用品。

“这办公桌好宽大，躺着都好办事。”

“说什么。”赵芸听他的话，脑子里出现一幅景象，就是她自己躺在桌上，另一个人虽模糊，却明白应该是面前这个帅哥，谁让自己昨晚想七想八的。

不自主地腿心有股热流，赵芸下意识地夹腿，免得热流真流出来。好在帅哥没看到自己的丑态，赵芸心里惶然，忙坐到沙发上去。

平复一下心情，感觉脸还是热热的，赵芸有些恼自己，平时虽然跟老师嬉笑、荤素不忌，可心里没有邪念啊，今天到底怎么了。见不得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