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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手耍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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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是个篾(mie)匠(有些地方也称竹匠),就是帮别人做竹篮的那种,很多人家要做竹篮就会找他,当然,很多人家死人也会找爷爷,因为爷爷的副业是做纸扎,扎纸人,纸马等等东西!
原本这是一个普通的职业,但从那件事后,我知道了爷爷不仅仅只会做竹篮,他还会一些诡异的东西,扎的纸扎会活,做发血光的人皮灯笼。

纸人邪可杀人,善可救人,纸马可以夜行千里。而人皮灯笼可以,通阴阳,侧吉凶,除邪祟,灭灯走阳路,点灯走阴路!

而那件改变我一生的事要从我大二寒假说起,大二我放假回家,到达家门口我就见到爷爷坐在自家院子里做活,他手里拿着篾(mie)刀,脸色严肃认真,但是从他的眼神里面我可以看出他对这一行的喜爱。

我见到他手起刀落,“刷刷刷!”清脆的声音传来,翠竹被一分为二,反复几次,竹子被劈成了数十跟细竹条。我暗暗笑了笑,我觉得爷爷在这一行,恐怕他说第一,没人敢认第二,他刚要编织,我就走了进去!

“要做什么,簸箕,箩筐,篮子(背篓)还是提罗(提篮)?”

爷爷听到脚步声,把我当成了订货的人,没看一眼,低着头手快速的动着,一边编织,一边问道,见我没有回答,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是我,慈祥一笑,“兔崽子回来啦(了)啊,肚子饿的话,屋子头自己弄点吃!”

“爷爷,你这是要做囊子(什么)?”

爷爷一笑,“云里云,雾里雾!”。

听他这么一说,我知道他要做蒸笼,这是行话。爷爷以前和我说过,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我之前也是被他逼着从小就学,也有十多年了,但手艺比不上爷爷,他可是痴迷到不做就手痒那种境界了,我见状转身直接到屋里,书包往空中一扔,落到了一个大提篮里面!

我的家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提篮挂在房梁上面,从小我就睡在里面,想要去其他地方睡,爷爷也不允许,这个竹篮从我记事起就存在了,爷爷说这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其他的也就没有和我多说!

我找了一些吃的,正吃得香,一个人大喊大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这是隔壁王大叔的声音,王大叔,原名王老五,也是他家的老小,他前些年不知干什么,一夜暴富成为我们村最有钱的人,但是他的兄弟五个在他暴富后,一个接一个死去,如今只剩下了他,不知道他大呼小叫所为何事,我端着碗走出门。

王大叔进门后,脸色有些惨白的和我爷爷说,他家娃子出事了,说话时眼中尽是焦急,口中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爷爷见他气喘吁吁,让他不着急,慢慢说。我知道他儿子名叫王大虎,村里的恶霸,小时候经常和我打架,听说这些年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很好奇这个货会出什么事啊!

虽然王大叔讲话断断续续,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今天早上,王大虎想去镇里面上网打游戏,而镇子在我们村对面不远处,中间隔着一条河,绕道要三个小时,那家伙为了方便,让船夫李老头用竹筏载他从黑水河上过,但是到达黑水河中间的时候,王大虎不知怎的,掉下了船。

这黑河掉下去可不得了啊,人们都知道,这黑水河,只有李老头的竹筏能过,其他的船无论多大,只要下水不久就会翻,船上的人连尸体都找不到。所以人们对黑水河有些害怕,黑水河边都不敢靠近。

李老头急了,跳下去救王大虎,但将王大虎救上来的时候,王大虎已经昏迷了。刚才在医生的抢救下醒了过来,但是变得疯疯癫癫的,满口胡话,说着什么,她回来了,她来报仇了之类的话,所以王大叔只好来找爷爷!王大叔知道此事诡异,所以来找我爷爷看看。

爷爷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劲,淡淡说了一句:莫非是河里面的那个东西有作怪了?

我不解看着爷爷,河里面的东西?什么东西啊!但是爷爷让我不要多问,让我去里屋他床底拿工具箱,我们带上他的工具箱,火急火燎朝着王大叔家赶去,同时我也清楚,如果医生能够解决的话就不会让爷爷去了,恐怕这事有些诡异!

从小我就听说,我爷爷这个篾匠,除了帮人家做竹篮之外,还会一些古怪的东西,专治医院治不好的病,但具体怎么做的,我也没有见过,这些都是听村里人说的。

知道爷爷的手段,我很期待,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施展过人们所说的那种诡异手法,我抬着爷爷的工具箱,很快就到达了王大叔家,果然,王大虎疯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惊恐,但是嘴里一直在嘟囔说她来了,问他是谁,他就害怕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什么话都不说!

我看到王大虎这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有一种快感,这王大虎平时仗着他老爸有几个钱,就欺男霸女,这就是罪有应得啊!

很多人听说了王大叔家的事,也跑来看热闹,一些人对着场中指指点点,想法和我差不多,说这么家伙是因为缺德遭报应了,一些人说他是被鬼迷了!

王大叔听着闲言碎语,脸色不是很好,他老婆更是哇的哭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会这样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娘怎么活啊!”

她哭得那是一把鼻子一把泪啊,这悍妇竟然会哭,我看了都有些不敢相信,低头看了看手臂,全是鸡皮疙瘩,旁边的的人也是脸色各异,心里想的估计和我差不多。

爷爷见到王大虎的时候,一愣,两个眉毛都挤在了一起,脸色不太好,他的眼里更是有一抹疑惑,随后对我招了招手!我立刻将他的工具箱拿了过去!

王大叔见到爷爷皱眉,立刻过去问道:“叶老哥,我家虎子不会有事吧。”

“三魂缺两魂了,你说有木有事!”爷爷瞪了王大叔一眼,随后又道:“还好的是,我可以帮他招回来,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儿子多痛苦,你都不能过来,还有你的那个悍妇!”

王大叔看到爷爷的眼神之后苦涩的点了点头,为了他这独苗,无论爷爷说什么他都要答应啊。

爷爷熟练的打开工具箱,里面一排工具,摆放得十分整齐,最显眼的是一把刀,叫做篾(篾刀)刀,刀身上面有无数奇怪诡异的纹路流转,经过长时间的使用,磨得有点像尼泊尔军刀,但是又厚了很多。

这把刀闪着寒光,上面有种古老沧桑的气息,好像从我小时候就是这个模样,每次看到都会让我心寒,爷爷也从未让我摸过,平常时间他也不用,都是收在床底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出来擦拭一遍,十分爱惜!

篾刀的旁边摆放着度篾尺,这玩意不大,却有些特别,铁打成小刀一样,尺身和木柄上面也有刚才那种奇怪的纹路,还有一些刻度,平常时间,爷爷也不用这个东西,都是用另外一套没花纹的普通工具!

他的旁边还有各种工具,而最显眼的是里面躺着的一个纸人,看它的时候,它眼睛好像动了一下,转过来看着我,好像在笑,我全身一寒,立刻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是不是幻觉时,爷爷已经将工具箱盖上了。很熟练,爷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篾片(竹片),篾刀在上面快速的削了起来!

旁边的我,眼睛一眨不眨,但还是看不清爷爷手中的动作,让我眼花缭乱,很快,三根竹签被爷爷削了出来,就好像电视上面中医的银针一样!

我好奇的过去问爷爷这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么细的竹签恐怕轻易就断了,哪知爷爷眉头一扬,手一挥,竹签就朝着我飞了过来!

我躲闪不及,索性也就不躲了,心想小小竹签能耐我何。原以为竹签要打到我身上的,但是“咻咻咻!”三支竹签从我的耳朵边直接飞了过去,插在了墙上,足足没入了半指深!

这一幕吓到了我,刚才要是插在我的身上,后果简直不敢想,旁边众人也被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但他们全部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一个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盯着墙上的三根竹签,我也感叹,这竹签怎么比钢针还厉害。

爷爷看了看众人,见没有声音了,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将三根竹签拔了下来,走到了王大虎的面前!

王大虎此时就蹲在地上,抱着头,身体不断的颤抖,爷爷看了一眼后对我说道,“三娃子,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脚,千万不要让他挣扎!”我连忙过去按住王大虎的脚,王大虎竟然瞬间回头,看着我笑,他的眼神就像是三岁小孩一样,爷爷则将王大虎直接按在地上,嘴上咬着三根竹签,先将两根取下来,直接插在了王大虎的双肩上。

原本绿色的竹签瞬间变得漆黑,上面冒着一股黑气!

“啊!”

王大虎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爷爷让我好好压着他的腿,旁边众人见识到爷爷的手段,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包括王大叔都没有出声,但脸色有些焦急!爷爷立刻将剩下的一根针插进了王大虎的天门,口中念起了咒语!

“天上神君知吾心,有请竹君下凡尘,今有黑河煞鬼怪,助我神针醒人魂!”

咒语念完之后,爷爷点燃了三支香让王大叔拿着,绕着他家院子叫他儿子的名字,三步一停,一拜,一叫。

王大叔倒还听话,拿着香走三步就停下,随后对天一拜,“王大虎,回家了!”

就这样,当王大叔将房子转满一圈之后,王大虎突然颤抖了起来,翻着白眼,嘴里吐着白沫。爷爷让我放开王大虎,把我拉到远处!

周围突然刮起来了一阵阴风,吹起来了两个小漩涡,原本是大白天,但是却吹得众人一阵鸡皮疙瘩,我不禁颤抖了一下。几个小漩涡转到王大虎身边的时候消失了!

王大虎立刻抽搐了起来,缩成一团,全身颤抖!王大虎他老爸老妈看了爷爷一眼,见爷爷点了点头后直接跑了过去,抱着王大虎!

“噗!”王大虎大嘴一张,嘴里面喷出来了黑色的水,颜色和黑水河水一模一样,有些还吐在了他老爸身上,在衣服上留下了几只蛆虫在上面蠕动,每一只竟然有手指粗,我看了爷爷一眼,现在终于知道为爷爷拉着我走开了,看着地上的蛆虫就恶心。

这时,王大虎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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