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一乐：“王奶奶，您这么厉害呢？看不出红宅的人对于盗墓还有研究啊？”
领艾白了他一眼说：“我说你嘴咋这么贫呢？这些年没少被人打吧？”

我一听这俩人又要开始斗嘴了，赶紧上去站在他俩中间说：“行了，要吵回去再吵，领艾，你咋知道那墓就在旁边？”

她指了指地上的土示意我们蹲下。

“你仔细看看这些土。”她从地上抓起来一把沙土捏了捏说：“可以捏到一起。”

筱原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说：“我说王奶奶您是不是年龄太大忘事儿了？我小时候还玩撒尿活泥呢，这能说明啥？”

“你的意思，这块儿地方湿气太大？”我问领艾。

我们所在的这里应该是半山腰，而且牛头山这一面是向阳面，再加上这里是西北，常年多阳少雨。土地干燥的不像话，怎么偏偏这一块儿的沙土能捏成团？

“你再闻闻看。”领艾把手递到我鼻子边上。

我凑上去闻了闻，还真闻出来些不对劲儿的味道。

一般的土腥味儿我还是知道的，但这里的味道不一样，土里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子血腥味儿。

筱原也抓了一把拿在鼻子前面闻了闻说：“你俩闻出来啥了？我咋什么也没闻到？”

我没理他，就问领艾这代表着什么。

就算这里是有古墓。但也不可能味道都传到这里来了吧？

她明白我什么意思，点点头说：“两个可能，要么那墓的范围很大，而且就在地下不深，要么就是那里最近有人去过，而且在做祭祀。”

“祭祀？活物祭祀？”

“对，而且数量还不少。”

“行了，”筱原拍拍手说：“既然两位都找到地方了，那您两位就赶紧找入口在哪儿吧？下去以后摸清情况上来咱仨一共享，咱们缘分也就到头儿了。”

“怎么？我们筱大少爷还不准备下去瞧瞧？”领艾讥讽道。

“我一个晚辈怎么敢抢您王奶奶的饭碗儿呢，我就不下去了，我在上面给两位高手放风！”筱原说完还抱了个拳，完全一副江湖人士的做派。

“这上面连个鬼都没有，你放什么风？”领艾白了他一眼：“别废话了，快去找入口。”

我站起来望了一圈儿。终于发现这棵树的怪异点在哪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真的有人细心规划过，这牛头山上的树间距都差不多。几乎都在一米五左右，虽然一路上我都没发现，还是刚才注意到的，但这么整齐的间距，现在看来就是疑点重重了。

而我说的那颗怪异的树，它之所以怪异不仅是因为它比一般的树都高出去好十几米。而且它正好长在两棵树中间。

这种视觉上的错误第一次是注意不到的，只会和我一样觉得诡异，只有细细琢磨之下才会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把这棵树的事情给他俩说了说。仨人围着那颗巨大的树转了一大圈儿，筱原甚至还在它根部挖了半天，狗屁都没挖出来。累的坐在地上骂道：“这他娘的就是颗普通的树，有啥可看的？难不成入口还能挖到这树洞里面去？”

他这么一说倒是给我提了个醒，万一入口还真的在这树洞里面？

筱原看我脸色有变，马上跳起来说：“方老板，我这说着玩儿的，你可别当真啊。”

我冲他嘿嘿一乐：“筱爷，您身手那么好，就上去看看呗？”

他脸都白了：“方老板，咱可不开玩笑。这树都他娘的有三十多米高了吧？老子身手再好也不是只猴儿啊！”

领艾也不和他废话，从我的包里面翻出来麻绳扔给筱原，直接把抢举起来对着他说：“要么上去。要么下去，自个儿选一个。”

筱原眉头皱的像麻花，一拍大腿“嘿呀”一声：“行，我不和上了年纪的人斗，我上，我上。”

我和领艾坐到一边儿，看着筱原像是个套马的汉子一样甩了半天绳子才把那头摔到一支最低的树枝上，我赶紧给他鼓掌笑道：“筱爷，身手不错啊，新疆马队出来的吧？”

他扭头白了我一眼没说话，把绳子拴在腰部就往上爬。

虽然看着只有三十多米，但爬起来可费老鼻子劲儿了。好几次筱原都吊在树上累呼呼的直喘气，可领艾完全不给他放松的时候，对着他旁边就是一枪。啃着苹果说：“小原子，麻利点儿，要不等会赏你一丈红！”

我有点儿担心领艾是不是把他逼的太紧了。领艾笑着摇头说：“你别被这小子给骗了，他身手好着呢，不用担心。”

不知道是筱原真的对我们有所隐藏还是真被领艾那几枪给打傻了，他像是只大笨猴儿一样终于爬到了顶端，这会儿我们之间说话已经听不清了，我只好在对讲机里面问他树顶什么情况。

我听到他在那头儿打了个大哈欠说：“上面风景这是好啊！”

领艾一下把对讲机抢过去骂道：“让你上去旅游去了？赶紧给我看看树洞里面什么情况！”

“哎呦我的王奶奶。这树洞里面黑漆漆一片，我拿啥看？就你俩买的那破手电筒，十五米开外是人是鬼都看不清了，指望我能看到啥？你俩也真是的，买点儿东西也不知道买些好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盗墓的。早晚被自己坑死。”

他越说越来劲儿，领艾冲着空中放了一枪，那边才像是变了个人：“王奶奶您说的对，小的这就下去，您等我消息！”

那边又是一阵麻绳抽动的声音，我和领艾就什么都听不到了，空气中突然只剩下了筱原沉重的呼吸声音。

我的心跳跟着他的呼吸一起起伏，如果这个树洞里面真的不是古墓的入口，那可就不好找了。这牛头山这么大，我们又没有什么搜索范围，难不成真的要把这牛头山给全都找一遍？

“怎么样？”领艾有些等不及了，冲着对讲机大喊。

那边传来筱原声音，话语间还夹杂着他沉重的呼吸声音：“我说王奶奶你就别催了，这可是三十多米高的地方，万一我一个没抓稳掉下去了，您不是又少了个跑腿儿的？您容我慢慢往下走，不过这树洞里面的确有十分轻微的血腥味儿。”

我心里好笑，觉得一定要让筱原和胖子认识认识，这俩人的嘴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俩人凑一起，我们副业还能搞个相声团体，在天桥上摆个摊子，赚些外快。

过了约莫十五分钟，我终于听到对讲机那边筱原落地的声音，还没说话，领艾就冲他吼道：“先捂住鼻子，小口呼吸，看看空气情况怎么样！”

筱原的呼吸声一下就消失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王奶奶，我筱原一辈子没服过什么人，这辈子就服你了，这树洞地下还这他娘的有条暗道儿。”

我兴奋的要从地上跳起来，领艾皱眉接着问：“空气呢？有没有问题？”

“一点儿也不浑浊，比上面的还好！”

我看到领艾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奇怪起来，这发现入口是好事儿啊，她在疑惑什么。

领艾站起来，把对讲机放在我耳边，然后冲筱原说：“再确认一遍空气情况。”

“我说王奶奶你是不是耳背，我都说了这空气没问题。”

筱原话刚说完，我也愣了一下，才明白为什么领艾要皱眉，如果她担心的事情是真的，那筱原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就在筱原说完话的一瞬间，我听到从对讲机里面隐约传来了一阵“其他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