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三珠灯座
要说起为什么我对于“八仙指路”这个词儿如此印象深刻,还得说到我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在我大概三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去山上郊游,我们那块儿有座山叫“哑巴山”,那座山当年打仗的时候被日本鬼子的轰炸机给扫过,整块儿山几乎都被翻过来了,草草木木什么的全都没了,还是后来种上的,结果种树的工人们做了一半儿就跑了,非得说什么山上有鬼,还吃人,好几个工友都被吃了。
可这山才被种了一半儿,另一半也不能光秃秃的啊,后来乡镇府又找了一队工人,奇怪的是,这队工人全都是哑巴,他们也没拒绝,拉着东西就上山了,把另外一半山体都种上了树,后来这座上就被我们叫做“哑巴山”了。
那时候我还而且特别贪玩儿,上山的第一天晚上就因为贪玩儿和班级的队伍分开了,结果可想而知,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就在山里迷路了。刚开始我还能分的清东西南北,后来走着走着可就分不清了,再加上天色渐黑,我累的不行,就坐在原地哭,一个劲儿哭,哭了半天体力都耗尽了,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腿。
那是一只黄鼠狼,我一下窜起来了,吓的想要往后跑,我从来没听说过这“哑巴山”上有什么黄鼠狼,而且我听班里东北的同学说,这东西在他们那边叫“黄大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成精的“黄大仙”会变成人的样子,吃人肉,喝人血。
我吓的扭头就要跑,这节骨眼儿上,那只“黄大仙”居然站起来了,还伸出爪子,给我指了一个方向!
我吓的魂儿都没了,以为这东西真的成精了,可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顺着那“黄大仙儿”指的地方就走,走了一段路,在一个分叉路口,我就碰到了第二只“黄大仙”儿,它像是刚才那一只一样,什么声音都没出,同样给我指了个方向。
这一路上前前后后有八只“黄大仙儿”给我指过路,帮助我成功找到了班里的队伍,后来我回到家以后,我爹把我吊起来准备狠狠打一顿,我爷爷拦住他,问我怎么找到路的,我把山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他了,爷爷听了以后说让我晚上去洗干净身子,第二天早上宰了好几只大公鸡,拿着公鸡,领着我就去“哑巴山”了,他找了个地方,把大公鸡埋起来,又让我跪下磕头,说什么谢谢大仙指路之类的话,等我稍微大一点儿了问起来他这件事情,爷爷才说我当时是遇到“八仙指路”了,还问我当时那几只黄鼠狼是不是都没出声音。
我一回想还真是的,爷爷笑着说:“当年帮忙种树的那队工人,也全都是哑巴。”
这事儿让我印象深刻,长大后几乎成了我每次饭桌山的谈资,所以对于“八仙指路”这个我印象十分深刻。
不过这又有问题了,墓主人先是弄了这条显眼的主墓道儿,然后又搞了个“八仙指路”,这特么的不是明摆着告诉盗墓贼:“来,往这儿走,这儿有好东西”一样吗?
我冲胖子摇摇头:“胖爷,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些东西有古怪啊!”
胖子注意力全都放在棺材旁边那些古玩上了,头也不抬的回答我:“我说方老板,这里可是墓地,哪有不古怪的地方?你看看这些好东西,随便倒腾出去一个可都是价值连城啊,您就真不动心?”
我知道他这会儿是贪劲儿又上来了,白了他一眼说:“东西你要是想拿,下次你自个儿下来取,这回你别想带任何东西出去!”
胖子看我要作,把手里东西又依依不舍的放回去说:“哎呀,我说你方老板就是不懂变通,咱们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大墓,还能不拿点儿卧槽?”
他这一嗓子把我给吓的够呛,胖子刚喊完,我就听到这主墓道里面响起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就好像是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开门时候的“嘎吱”声一样。
“你干啥了?”我赶紧问胖子。
他作无辜状的摇了摇头:“我可啥都没干啊!你不是让我把东西放回去吗?我刚把这珠子放回去就出声儿了!”
胖子所说的珠子,是一个铜人儿手上举着一盏灯上面的,看那灯的样子应该是有三颗珠子,胖子刚把第一课放上去,那怪声儿就响起来了。
那声音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似乎是触了什么老旧的机关一样,我赶紧重新跳到祭台上,左右环顾了一圈儿才现,刚才那个八仙指路的方向已经完全变了!
更关键的是,我能明显现方向有变化,却不记得改变之前具体的方向!
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大的拐弯儿,但分叉路还是蛮多的,那指路的地方都是在分叉路上,任何一个地方有了变化,我们都可能走到死路上面去!
我赶紧把胖子叫上来,给他指了指,问他记不记得之前那些东西指的方向。
胖子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说:“我胖子是个粗人,记忆里肯定没那么好,怎么可能记得嘛?”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记忆力不好,心眼儿倒是挺多!”
他面子上也有些担不住,笑着说:“老方你先别着急,咱们把那三颗珠子全都放回去不就好了!”
他说着就要动手,我拦住他说:“没用的,那三颗珠子摆放的位置有讲究。”
这么一闹腾我也想明白了,之所以胖子把珠子取下来的时候没有引机关,而是在放回去的时候引了机关,足以说明这个机关触的条件是那三颗珠子的位置。
我让胖子把珠子全都拿给我,又围着那盏灯转了好几圈儿,珠子摆放的顺序有好几种,但我们并不知道之前是怎么摆放的,这该死的三颗珠子还长的一摸一样,胖子拿的时候绝对没有注意这些。
我看了一会儿现在那扇灯的灯座上,隐约刻着一张图,这张图刻的十分巧妙,如果不是仔细看,肯定会误以为是灯座的装饰。
我把胖子叫过来让他看看那东西,他密封着眼睛看了半天说:“这玩意儿好像是个卦。”
“卦?什么卦?”
他摇摇头:“这玩意儿我哪能知道是啥呢,就是个卦,至于讲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胖子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拿笔把那副卦给抄下来了,装起来准备回去让老刘看看。
至于我们到底该怎么走,这会儿肯定是弄不清楚了,我拿笔在那几颗珠子上标了个一二三,然后按照方式一的位置放好,对胖子说:“咱们先这么走一遭,过去看看那头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主墓室,咱们就再退回来,再换另外一种方式。”
胖子不太满意的嘀咕说:“这他娘好几种摆放方式呢,咱一个个的试?那不是得累死了?”
我推了他一把说:“要不是你,咱现在估计都已经到了主墓室了!你还他娘的话多!”
胖子自知理亏,也不好和我多说,背着自己的东西就往前走,我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路上左拐右拐才走出主墓道,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洞口一点儿也不大,胖子看了一眼说:“看来咱们猜错了,这洞口的大小一看就不是主墓室的,回吧!”
他说着就要走,我赶紧拉住他说:“你看看那墙上是什么?”
我把灯光打开照了过去,在墙壁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