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有他的签字，也许会有用，这个给你了。”燕子把手里那沾染了血迹的单据塞到田小福的手里。
田小福怔怔的看着她，“这个交给我，若是我直接把这个东西给学校的确能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你呢？大环境对女孩子可是要更苛责，这事儿若是爆出来你要如何？”

“我？就算被说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这书不读了，过几年嫁人了事。但是就这么便宜了他，我不甘心啊！”燕子的手死死的握住拳头，哪怕她现在如此的虚弱，还是把手都掐的泛白，手心里却是已经被扣掉了块皮，渗出了血。

虽然她的同学中的确不乏视打胎为无物浑不在意的这种，但是她不行。

她身上唯一符合三中学生特点的大概就是不听校规校训染了头发，但是骨子里她还是个很传统的姑娘。只是涉世未深的她经过朋友撺掇，加上虚荣心作祟和丁建国处了朋友，一个不察被灌醉失身后才不得不委身的。

其实要说她多爱丁建国，这不可能，她只是在意自己那青白的身子，在意她的付出。丁建国会哄人，事情已经发生她也只能尽量把他想的好一些，而且，没有父亲的她其实很希望能有这样一个人宠着自己。丁建国的嘴还是很甜的，但是她也不曾想到，有时候甜蜜的语言最后也会化成砒霜，杀人封喉毫不留情。

她付出了自己的青白，付出了对男朋友的所有想象，甚至还有对父亲的想象。但是当这些被丁建国无情的践踏，她清醒过来识破渣男之后，那剩下的只有恨了。

“反正我学习不好，也没有爹，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怕什么？！”

田小福不赞同的摇摇头，这个傻丫头，她这是打算玉石俱焚吗？

“燕子，这是你的名字吧，我想，你的父母给你起了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自由快乐如春日飞燕的。他们生下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渣男欺负的，更不希望你这辈子就毁在一个渣男手上的。你还年轻，你还有未来。”

“可是，可是我已经脏了啊。呜呜呜···”燕子掩面抽噎，低哑的哭声让人很是心疼，“我已经脏了脏了脏了！~这样的我，还有什么未来···”

看着燕子哭的泣不成声，田小福也很难过，她掰正过燕子的肩膀，“看着我，至少你还有生命。只要活着，一切都皆有可能。谁没被蚊子追过，谁没被恶狗咬过，谁没碰上过几个渣男。可是那就说明我们完了吗？你是个勇敢的姑娘，你难道就这么放弃了自己吗？”田小福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单据，“我会让他受到惩罚的，但是你也要活的好好的，笑着看他委顿生活，活的猪狗不如和过街鼠的样子。那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田小福突然回过身问，“钟叔，他妈妈那儿你想个办法去说，把她们母女送到外地去。”说完又回头对着燕子说，“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你现在年纪还小，好好学习才是最根本的，我会给你安排个学校，你能承受得住这样的伤而不倒下，那么，你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