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柴秀云手里的钱，田有良叹了口气，“小福给你的你就装着吧。”
柴秀云心里一喜，面上却是跟着叹息了一声，“那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候田青山却是从老院儿里走了过来，他只听到田有良说装着，却不知道装啥。视线超前看，也只看到了一个汽车尾巴。

“你们站在这儿干啥？谁家来人了是咋的？我怎么还看着个小汽车？就算看热闹也不能你们两口子都跑外面看，把两个孩子给扔家里啊。”

田有良解释了句，“不是，小福和小伟都走了。刚才那车接走的。之前也是那车给送来的。”

柴秀云见不得田有良被田青山这样和训三孙子似的质问，有意无意的嘀咕了一句，“唉，这也是我照顾不周了，俩孩子回来一趟倒是连饭都没吃上就走了。”

田青山的脸色刹那铁青。

俩孩子没吃上饭这是赖他啊，虽然老太婆在饭桌上乱闹，但是掀了桌子的却是他。

他也知道自己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发那么大的火，可是火气上头，也没控制住。这两年来，老太婆一天天的越来越不是个东西，和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更胡搅蛮缠，从前还怕他三分，现在倒是连他都不怕了似的，说她无法无天都少说她了。

“唉，不对，那你们妈呢？”按照那死老太婆的尿性，这时候不应该不在场才对。难道也和他似的，气的出门散了半天步才静下心？

“我妈她，”田有良艰难开口，“她在屋躺着呢。”

看着田青山那张难以置信的脸，田有良虽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却也硬着头皮解释了一下。

“爸你走后，我妈想打小福撒气，小福怕我妈被气个好歹，就集中生智的把我妈打晕了让她休息一下。你知道的，这个年纪血压容易高，那么生气的情况下要是把血压给拱高了就不好了。小福这也是没办法。”

“所以，你妈现在还晕着躺你家炕上没醒呢？”

田有良羞愧的点点头，自己妈被人打晕了，打人的是他养女，子不教父之过，虽然他妈身上也都是错。

在田有良愣神的时候就听到田青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

“该！”

“这老婆子这段时间太狂了，不治治她都对不起她干的那一出出的事儿。哪有当奶奶是她那个当法的。就算十个手指头不一边长，谁都有偏心的时候。你说她偏心就偏心了，谁也不稀得说她，但是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恨之入骨吧。要真看不上人家别凑跟前想捞好处啊。捞到捞不到的还骂人家甚至还要动手。小福给她那一下应当！”

田有良显然没想到田青山会这样说，心里的那点儿羞愧也消散了些。如果光是他和秀云觉得她做的不对，也许还是他们做儿子儿媳的不孝顺老人，可是连田青山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她本身的问题了。

柴秀云看着田青山脸上稍微结痂的伤口道，“爸，咱们还是先进屋吧，这刚结痂的伤口还是不见风的好，别再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