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那你来我们店里闹事儿，打了我妈我弟，砸烂了我们店，这笔帐咱们要怎么算？！”田小福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头一下有一下没的摩挲着椅子背儿，好似在认真的想些什么。
老曹看到这样的田小福吓的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往后躲了好几步，到他自己觉得大概能稍微安全点儿的距离了之后才顶着那张青红肿胀的猪头脸，强笑着问。

“姑奶奶，您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好，这些桌椅板凳，按照市价来算吧。怎么也得有一百块吧。一百怕是不够呢。”

“那就两百。”老曹抓紧说。

田小福给了他一个看你还算乖的眼神又道，“我弟弟我妈的精神损失费呢？被你这么五大三粗的人威胁恐吓，这吓的可是不清呢。”

“五，五，五百？”老曹试探着问？

田小福又道，“你来闹事儿，我这儿都损失了客人了，这个营业损失我要点儿补偿也是应当的吧。”

“应，应当，应当。”老曹擦擦额头上的汗，这都多少钱了？再往下加不得过千了啊。

田小福点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不要是吧，万一你心怀愧疚，午夜梦回的时候睡不着觉，这就不好了，你说是吧。我给你打个折扣，林林总总的加一起，算一千吧。”

“是是是，您说的是。”老曹连连点头，那频率比小鸡啄米还快上三分，“给钱，我这就给钱。”那状态倒像是生怕田小福再给他往多了加似的。

老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翻了个翻儿，里面只有九百块。

“也不够啊，要不，我再给你来一下，算两清吧。”田小福又摸了摸椅子。

老曹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姑奶奶喂，咱能不摸椅子不？！您这么吓唬我，真的好吗？

“有有有，我这儿，这儿还有。”老曹腆着脸笑的谄媚，还带了点儿心虚。他忍着疼痛，脱下自己的皮鞋，从鞋垫儿底下又扣出来一百。“这儿，这儿还有一百。”

田小福见状撇了撇嘴，“你这藏的可是隐蔽啊。”

老曹心虚的笑笑，这可是他日常放置的保命钱。年轻的时候没少结仇，虽然现在也不少，有时候被人打了闷棍被翻了钱包抢走钱财的话，有鞋底的这一百块，至少他还能回家，还能吃几顿饱饭。不过现在想想，这也还算是保命钱了。如果没这一百块，这小夜叉似的姑奶奶可是要再给他抡一椅子的。他现在还觉得脑袋生疼呢，再来一下，哪儿还受的了啊！

田小福厌恶的瞥了一眼那一百块，“放桌上吧。”鞋底子里掏出来，还指不定沾上多少臭脚丫子味儿呢。她可真不想接。

“不过吧，虽然我是正当防卫，不过你这怎么说也是受了点儿小伤是吧。来，你说说，你想怎么算？”

“不敢不敢，”老曹把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他哪儿敢和这小夜叉要钱啊。嫌命太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