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皆有可能！
看着这些人一边想去那座金属圆盘处查看一番，一边又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曾经的“同伴”，秦天心中并不觉得好笑，反而感到一种难言的悲哀。

千百万年以来，人族永远只有在真正被逼到绝境时，才会精诚团结。

放在其他时候，哪怕就算有外敌入侵，众人也仍然是这般内斗不已。

妖界虎视眈眈，一直试图冲破天界阻隔，侵入人间，但自他重生以来，双眼所见，尽是这些人间修者在自相残杀。

在这些人的身上，秦天看不到半点自强、自信，面对强者，只懂得卑躬屈膝、谄媚讨好，面对弱者，便要以力迫人，欺压剥削，试图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弱者。

没有一颗自强不息的心，若妖族再度入侵，这些人又会如何？

一千年前，有自己站出来，然后自己死了。

现在，又会有谁来扛起责任？

秦天最烦这种勾心斗角，故而前世今生，除三五好友外，一向独来独往，从不经营势力。

但此时此刻，见到这些人间最顶尖的战力，竟是这般模样，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否值得。

既然扶不起来，那么……还有扶的必要吗？

然而，秦天的思考，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就在他考量这些事的同时，院子里那座金属圆盘，再一次有了动作。

咔嚓！

一阵机关转动声响起，只见组成巨大圆盘那些金属块，竟开始自行旋转了起来，不多时光景，便各自搭配，组成了一幅新的阵图。

与此同时，不多不少二十四柄寒光凛然的利剑，便从地面金属圆盘所露出的缝隙中冉冉升起，随后就这么在一种诡异力量的加持下，静静的悬浮在虚空中。

每一把剑的剑锷处，都镂刻着两个古老篆字。

立春、雨水、惊蛰、春分……

“居然是二十四节气！”

“没错，想来……这应该便是那凌太虚当年，持之纵横天下的‘启天剑阵’了。”

“不对，你们仔细看看这些剑！”

“居然……居然都是圣器，这……”

“我的天，不说他的剑阵，是由二十四柄上品魂器组成的吗？怎么会变成二十四件下品圣器？”

“他娘的，你问我，我问谁？”

初次见到《启天剑阵》，哪怕就算是秦天，也被吓了一跳。

二十四件下品圣器，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想当初，整个大炎皇朝，不过也只有两件圣器，一件是管青山手里的中品圣器“彻地印”，另一件便是夕照红手中的下品圣器“幻云镜”。

就算圣器这种东西，在高等国度内，不算什么太稀罕的东西，但平均十位圣境强者，最多也不过一两人能拥有圣器。

但是，现在却有一座由整整二十四件圣器，所组成的剑阵。

此阵尚未发动，其威能如何，秦天还说不好。

可他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把在场所有人算进去，包括他自己，任谁被这剑阵正面来一下，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夏令时也好，钟鼎也罢，哪怕他们是三灾层次的强者，一个不小心，也要在这剑阵绞杀下，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圣器与魂器不同，后者只是拥有了魂，但究其本质，若是无主之物，没有主人的力量加持，根本破不开圣境强者的防御。

但圣器却不同，达到这种层次的兵器，已经有了可以直接伤害圣境强者身体、神魂的能力，哪怕是无主之物，也能威胁到圣境强者的性命。

突然出现整整二十四件圣器，确实把在场众人给吓了一跳。

然而，不论目光有多么热切，谁也不敢第一个去体验那剑阵的威力如何。

一个不小心，会死人的。

然而，又过片刻，随着一座古老石碑，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自大地之下缓缓升至半空，天光照落，只见那原本空无一字的石碑上，竟浮现了一个个鸟形篆字。

细细辨认，那竟是一串串药材的名字，以及炮制方式，文火武火等等。

站在这里的人都不是傻子，修行路能走到今天，就算在炼丹方面没什么建树可言，最起码也一知半解的通点皮毛。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座石碑，它就是众人一直苦寻的《丹经》。

“怎么会这样……”

事实上，不仅仅只是其他人，哪怕就算秦天，在真正看到那座石碑之后，他也同样愣住了。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前世留在人间的那部经书。

准确的说……

秦天当年所留下的是一本书，但此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却是一块石碑。

不过，尽管自石碑上一闪而过的字迹，大多只是某些丹方的一些片段，可他倒也能认得出来，这些内容，都是他当年录入那部《丹经》中的丹方。

甚至，还有一些是自己故意掺进的东西，比如《造化星辰诀》的一部分行功法门。

很明显，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秦天当年留下的经书，早就已经不在了，但得到那部《丹经》的凌太虚，却弄出了这么一块石碑。

可更让在场所有人想不明白的，却是那块在金属圆盘上方，被二十四柄圣器级别利剑包裹着，缓缓旋转着的石碑后方，竟然还有一处凹下去的坑洞，显然是要放置某件四四方方的东西。

“得我符诏者，得镇府石碑。”

符诏？

这个声音，同样是从那金属圆盘下方传出，与之前说出“劫丹百枚，留赠有缘”的声音如出一辙，明显仍是三千年前，那位凌太虚所留下的布置。

但是，对方话语中所说的“符诏”又是什么东西？

从那块石碑背部的凹洞来看，所谓的镇府符诏，想来应该便是嵌入此处的物件。

然而……在场诸圣可以确定，别人不知道，但自己这一路走来，灵药、丹药倒是收获了一些，可是却没有一样东西，是四四方方的。

秦天也在思考着，凌太虚所说的“符诏”会是何物，毕竟这玩意儿的涵义太广，既可能是一块布，也可能是一页纸，甚至连玉符、木简等等，皆有可能。

可也就在他思索的同时，却猛的感觉到，仿佛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自己怀里的某件东西，突然涌现一股暖流，随即微微一颤。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怀里的东西想飞出去，但却力量不足，最多只能动一下而已。

“这是……金卷丹书！”回忆起之前尚未冲入“启天洞府”时的情景，秦天心头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