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怎么可能？
“启天洞府”整座门户，通体由放在天界，也异常珍贵的界空石制成，这已足够令秦天惊讶，可这座洞府内部情形，却令他感到无比的震撼。

比起眼前所见这方世界，那座大门，真的也就只是一扇门。

“嗯？”

震惊的同时，秦天也发现一处异常，那就是此地环境有些古怪。

他记得很清楚，进入这座“启天洞府”前，紫色门户现世之际，它将方圆数百里，那浓郁到几乎液化成水的灵气，全部摄入其中。

但此时此刻，站在洞府内部这处小型广场上，秦天竟根本感知不到灵气的存在。

不是灵气稀薄，而是……根本就没有。

这里的环境，居然比上古试炼场还要更为恶劣。

“那么多天地元气被吸走，不可能没有半点痕迹留下。”

深吸一口气，秦天眉头微皱，随即双眼之内群星倒影呈现：“让我看看，你究竟藏着什么隐密！”

然而，就在他一双灵眼开启后，竟猛的感觉到，虚空中一股无形波动掠过，修为飞快流失，双目刺痛，连忙收起秘法。

“有意思，居然是这样！”

尽管开启灵眼后，连看都没来得及去看，就被一种无形大势，硬是逼得收起秘术，但秦天却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这方天地，冥冥中有种力量，在本能的排斥着灵气的存在。

空气中的也好，存储在修者体内的也罢，但凡被这方小世界所感知到，就会进行驱逐。

方才开启灵眼，感应到那种磅礴浩瀚的力量后，秦天就有种预感——若再继续下去，一双眼睛就会瞎掉。

“且再试试！”

自言自语间，足尖轻点地面，但身体才升空不到半尺，秦天便又连忙落回原地。

因为，刚一升空，那种力量又再度出现，导致他的修为迅速流失。

经过一番折腾与试探，秦天已经可以确定，在这座“启天洞府”内，有一种无处不在的力量，一旦动用修为、秘法，力量便会飞快流失，哪怕就算圣人也不例外。

以他目前的层次，一身修为被清空，最多不会超过十个呼吸。

“好！”

目中精光闪动，沉思片刻，秦天抚掌笑道：“这里的环境，还真是不错！”

外界没有灵气，无法动用修为，这便代表着，在这个世界里，根本发动不了种种秘术，以及各种威力强悍的杀招。

就算是圣人，与敌交手，也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

当然，不计损耗斩杀来敌，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在这个鬼地方，消耗修为容易，想补回来就难了。

一旦修为尽失，想必这里有很多半圣，都想体会一下，屠圣是什么感觉。

“原本只想尽力一搏，但谁料峰回路转？”

此时此刻，秦天心中满是感慨。

说句实话，赶到“启天洞府”出世之地，发现在场那么多位圣境强者，他真没把握将其统统解决掉。

毕竟，外伤虽好，但内伤未愈，就算服下“五方归元丹”，可他这一身修为满打满算，不过也只恢复到巅峰时的五成左右，根本无法与同级强者久战，否则骨骼尽断，肉身崩溃，必死无疑。

但秦天却万万没想到，“启天洞府”内的环境，竟是这般诡异。

不能动用修为没关系，反正大家都一样。

真要单纯只比剑法、拳脚，前世今生，秦天还真没怵过。

发现自己并非全无胜算，秦天心情大好，不禁举头望着空中那条银河，仔细端详了起来。

“星象完全不同，没有日月，没有四方星宿，但却流转自如，有着自己的变化和规律，这里可不能再叫洞府，而应该唤作洞天。”

洞府与洞天，虽一字之差，却宛若天壤云泥之别。

简单来说，洞府是死的，但洞天却是活的。

这里所讲的活，不是指活物，而是指法则和规律。

虽初入此地，还尚未进行探索，但以秦天的眼界，他自然能看得出来，头顶那片星空，与这方世界遥想呼应，形成了某种奇妙的循环，继而为这方世界的继续运转，提供了能量。

“连一方小世界都能拿得出来，这手笔可不是一般大。”

心中默默思量之际，猛觉袖内微微一动，秦天先是一愣，随即手腕一翻，便有一只灰色麻雀，自袖管蹿出，而后落于掌上。

“哶……这是什么鬼地方？”

虽然按照离开上古试炼场前，与秦天之间的约定，朱雀是不应该开口说话的，但它现在实在已经忍无可忍。

走出那个禁锢它不知几千年的鬼地方，重新接触到真实世界，可以心情的吐纳灵气，以此来弥补自身亏空，朱雀自然欢喜异常。

从灵气浓郁，变成浓郁得令人发指，欣喜也随之升级为狂喜。

但是，朱雀万万没想到，好日子才没过多大一会儿，在它的感知里，便再无一丝一毫的灵气存在，它顿时怒了。

看着手里这只麻雀，想到它过往这些年的经历，秦天一时间也不禁有些想笑。

“你真应该庆幸，好在你这变成麻雀的本事，是真正的改换形体，而不是什么幻术，否则……估计就算我能把你带出去，没跑多远，你就要被别人抓住。”

秦天从来不会妄自菲薄，但他也不会将真当自己天下无敌。

这“启天洞府”内的环境太过诡异，种种以修为、灵气所维持的手段尽数失效，若朱雀当初变成麻雀的时候偷了懒，现在它早就因术法灵气散尽，变回了那小山一样的庞大身躯。

就算在这里，秦天能保得住它，可他们早晚有走出去的那一天。

真到那时候，别说十几位圣境强者，哪怕就算只有三五个堵在洞府大门外蹲守，他也护不住这只傻鸟。

“呃……”

虽说兽性难改，但好歹无数年前，就早已位列神兽，朱雀当然不笨。

听到秦天一番话，它自然明白了当下处境如何。“主人，您不要见怪，小朱我就是发两句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