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徐文卿笑傲江湖
徐文卿笑傲江湖
裨将军徐文卿得知校尉唐子玉、都尉夏子明又遭到孙浩的毒打时,顿时疯笑道:“兵兵将将皆是兵。兵将皆有家,携手共沙场,勉助来不及,愚将岂将欺?”
孙挺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兵书,囔囔有语。帐篷外传来徐文卿的醉诗:“十万铁戟挡风沙,水煮沉浮将旗挂?呵,呵?…..好酒,好酒!锋骨离肉…断肠涯,多少亡魂多少家?”
虽然卫兵们都听不懂他的诗词,但能看得出他显露的无尽悲伤。
“好诗,好诗!”孙挺走了出来,两手搭腰,问道:“文卿好兴雅!”
徐文卿疯疯癫癫地醉步过来,从胸口掏出一封信,笑道:“将军,末将要回家罗,哈哈哈!”
孙挺接过一看,是辞官信。愣了一下,焦虑地叹道:“回家就回家呗,还写什么信!咱军里就纸多是吧?”
徐文卿喝了一口酒,东倒西歪地走着,没走几步,思绪一下,对天吟诗道:“晃见星点夜袭营,万箭穿心马不停!”
孙挺听出了诗词的暗示,他无非是在说孙浩这个愚将是个祸害!看见徐文卿如此消沉,他心里也何曾不难受。
第二天早上,徐文卿背着小包袱,准备去马栏。心想着走出这个乌烟瘴气的军营,准备奔向zì yóu的江湖之旅,那将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因为他已经无家可归,就在昨夜,他的亲爹徐行轩以断绝父子关系为威胁,逼他不准辞官!
孙挺、徐行轩、袁山环九、孙浩、夏子明、唐子玉等人,早已在军营门口守候,徐文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笑着准备上马。
辅国将军徐行轩挡在门口喝道:“胆敢走出军营一步,就永远别回来!我徐行轩也没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孙浩也挡住去路,叩首讲道:“徐将军,卑职知错了!求将军宽宏大量,卑职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除了孙挺与他爹,其他人都跪地说劝。
徐文卿仰天长笑,还是准备抬脚,孙挺快步跑来,蹲在他的脚跟前讲道:“请徐文卿上马!”
徐文卿哪敢踩着孙挺的背上马,鄙视着讲道:“将军,你是一位好将军。垫脚就不必了!”
孙挺略有偷笑地说道:“难道本将给你垫脚都用不上吗?”
徐文卿纳闷了:“卑职不是那个意思…”看到孙挺脸上得意的笑容,鄙视:“将军这是何必呢?”
孙挺也鄙视着说道:“这句话应该是本将说才对!”
徐文卿叹道:“我去意已决!将军不要再多加为难!”
孙挺站了起来,转身而去。大家都奇怪地追问:“将军?将军?”
徐文卿坐上马,正想走,夏子明挡住了去路,他把长剑挂在自己脖子上威胁道:“徐文卿,你还讲不讲道理?你可以丢下卑职、可以不认亲爹、也可以不认将军,但是你不可以撒下百姓不管,你不可以撒下这个天下!百姓需要你,皇上也需要你,这个天下的安危更需要你!”
徐文卿已经厌倦了这个沙场,这个无情的沙场不属于他。他大喝一声“驾!”,战马跑起,快步地冲出营寨的大门。
像徐文卿这样的战神,不是随便都可以培养出来的,也不是明年、后年,或者以后可以遇得到的。夏子明也算是徐文卿的心腹,当场自刎,他也没有回头,而是痴狂地哈哈大笑。将军的痴笑让唐子玉非常伤心,望着远去的一代战神,他面临崩溃,拿起夏子明的剑,也自刎而去。
徐文卿骑着快马,奔放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心情甚是豁达,终于都放下了,将一切都都放下了。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无官一身轻啊,就像是一种解脱。
徐文卿一路上,想好了今后的生活。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山里,搭建几间茅屋,最好有个湖泊,种种田,钓钓鱼,打打猎,做把木琴弹弹,做点手艺到城县去买卖,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
几天之后,徐文卿在一间客栈发现了乔装打扮的匈奴人,一开始不怎么注意,后来发现,越来越多的匈奴身影出现在百姓之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奇怪的是,匈奴人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许是平凡的商人?
像徐文卿所想象的天堂,还真的有。
可惜,这里已经被人所占。这里四面环山,环山之中有着一个湖泊,看不清对岸的树木。最完美的是,湖中有个小岛,小岛上就住着一户百姓。此地离县城很远,附近又没有村庄,是个很理想的隐居处。徐文卿感慨万分:山山水水,幽幽绿绿,物尽所用,与世隔绝,天地之宫,悠然自在。可惜恨晚,早有人户!
岛上的人家出来了,划着一片小舟,悠悠荡荡,向这边竹林而来。
徐文卿轻功飞上,踏着片片竹叶,躲在竹林的上面。
那位人家的衣服逐渐清晰,身穿着红sè旗袍,戴着一顶竹帽子,应该是个女的。
姑娘绑住小舟,才走几步,就愣住,貌似觉察到什么。
徐文卿拔出匕首,往手臂一割,假装摔了下去。
正好摔在姑娘要走的路上,姑娘抬起了头,仙女的美貌露了出来。徐文卿看着发呆,刚才想好的计划都忘记了。
姑娘眼露杀气:“报上名来!”
徐文卿被吓到了,如此美丽的姑娘貌似会武功,说道:“我被人追杀刺伤了,求姑娘救命!”
姑娘抽下一根竹支,当成武器,快步冲来,牵起一阵大风,竹叶纷飞,杀气冲天。徐文卿拔剑相挡,竹支不但没被砍断,而是弯曲打来,脸上中了一鞭。这一鞭力大无穷,徐文卿被打飞出去,撞断了十多杆竹子。没等徐文卿起来,姑娘的快鞭又到,千钧一发之际,徐文卿侧翻闪避,腾空飘行,快剑砍竹,剑击竹块,竹块像飞镖一般飞向姑娘。
姑娘再次使用内力于竹支上,截击竹块,当她打完竹块的时候,脖子上挂着徐文卿的长剑。
没等她使诈,徐文卿点了她的定穴,收起长剑,抱拳礼貌地讲道:“姑娘不要惊慌,卑职,不是,在下徐文卿,不是故意要欺骗姑娘的。”
姑娘好奇地问道:“你不是杀手?”
徐文卿犹豫了一下,答道:“在下并不是杀手,只是杀过很多人!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姑娘说道:“本姑娘为什么要告诉你?敢问公子来到此地,不是来杀我们是为了什么?”
徐文卿好像有点明白了,她隐居此地,是为了防范仇家,于是笑着说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来此地隐居而已!”
姑娘鄙视地讲道:“没看见已经有人了吗?”
徐文卿微微一笑,姑娘生气的样子更惹人喜欢,说道:“像这样人烟稀少的湖中岛,还有山水风景,不是哪里都有的,在下已经寻了很久。希望姑娘能够宽宏大量,让在下在此地隐居吧?”
姑娘回答道:“别做梦了!我不准!”
忽然间,姑娘冲开了穴位,快抓打来,幸好徐文卿身手敏捷,左避右闪,她的抓子能把竹子抓断,看来也是个内功高手。
飘行之间,快剑回攻,姑娘的手上没有武器,不敢挡招,于是她抓断竹子,想搞把武器,徐文卿的长剑又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次,徐文卿学聪明了,直接把她的双手搭腰上绑着。带着她,滑动小舟,向湖中岛前进。
原来岛上就只有一户人家,快到岛上之时,一位老头拿着拐杖踏水飘行,飞向这边。徐文卿拔剑迎敌,轻功而上,两人在空中一直打到水面,两人都会踏水轻功,上上下下打了一百回合,徐文卿使出了绝招:“断天式!”,湖泊的水面沿着剑气震起一股高浪,老头来不及躲避,被震伤经脉,飞回岛上。
徐文卿压着姑娘上了岸,老头子疲惫地坐在地上讲道:“年轻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求你饶了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
徐文卿点开姑娘的哑穴,礼貌地讲道:“前辈,你误会了!卑职,不是,在下徐文卿,是想来此地隐居的!”
老头子笑道:“公子以前是个官吧?”
徐文卿回答:“不错,在下只想在此地钓钓鱼、种种花、打打猎、弹弹琴、喝喝酒、写写诗歌,安度晚年!”
姑娘噗嗤地笑了:“哈哈,年级轻轻,就安度晚年了?”
原来,老头子是当年的武林盟主,曾经得罪过不少仇家,名叫方天烈,女儿叫方小玉。徐文卿求得他们的同意后,还让他们帮忙搭建房子,与方家并不好相处,两父女索要工费三百两。初来乍到,他就欠下了三百两。两父女要算土地费,土地费是一千两。
整个岛上,就一叶扁舟。方小玉不准他用扁舟,因为是她的财产,如果借用,每次一两,所以徐文卿还得造一张小舟,又是请两父女帮忙,累积欠费达一千四百多两。
这几天里,房子才搭建一半,徐文卿吃喝拉睡都在方家。
吃饭的时候,方小玉讲道:“徐大哥,等你房子搭建好了,你得付房租、伙食费!”
徐文卿一脸臭气,真的好想揍她,要不是看在她长得那么美丽的份上,早想让她的脸蛋肿起个包!
其实,徐文卿的身上只有一百两银子。
方小玉的眼睛就兜着他的脸蛋晃,问道:“你好像不太乐意耶?要不,就不要在这里隐居吧?”
徐文卿斩钉截铁地说:“银两,我是一定会付清的!”
夜里,他睡不着,翻来翻去,一千五百多两了,怎么办啊?以裨将军的军粮,也要两年不吃不喝才筹得到,况且现在是无业游民啊。方家也太抠了,特别是那位小仙女,不放过任何机会计较银子,估计她以前就是个掌柜,多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