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疯狂的病猫
疯狂的病猫
在药店里,赵紫晴时刻守在他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虽然蛮王受伤了,但也不敢放松jǐng惕,就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脑袋,傻傻的看住睡着的源语。不知不觉,她也打起瞌睡,几次jǐng醒,发现源语的床边冒烟。
牵开被子,他的衣服里正散发着缕缕白烟,她好奇的解开他胸襟的衣服,原来是从皮肤表层散发出来的。用手探了一下,汤得小手出淤血。
紫晴向门口飞去,开门大喊:“大夫,大夫!”
一阵夜风刮进,紫晴jǐng觉地回头一看,棉被居然烧着了。飞身而来,扯下被子,砸在地上踩灭。
大夫赶来,手还没垫到就缩了回去,身体周围的气温已经汤手。
于是,大夫把他放在大水缸里,不断的让下人换冷水,一缸冷水不到半刻就烧开了。赵紫晴已经迷茫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奇事?
大夫猜测道:“依老夫之见,他可能是内功深厚,身体虚弱导致的。内功在体内散发,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导致血流过快,气息较乱,散发着浓厚的热量!是续命膏的作用,续命膏一直在调整气息,只是体温过高,无意间打通他内息的气脉,内力散发出来,燃烧着他的身体!”
赵紫晴哭泣着说道:“大夫,你快救他啊!”
“好香啊!”小许正叉着一只烤鸡,放在源语的身旁烤着。
丁子锋敲了小许的脑壳:“找死啊!小语都烧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烤鸡?”
大夫叹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能救自己的命,现在病人处于昏迷状态,如果他的意识清醒过来,可以走动,那么就可以通过练武、干活的方式消耗体内的内功,以达到内力与血脉的平衡。”
大家不停的换水、再换水,源语身体上的热量烧开了一缸又一缸的水。
不知不觉,又到了黎明。大夫打开店门,准备开张。
从店的门口一直到街道的尽头,密密麻麻的拥挤着剑客,没有一个是平民百姓,他们都是盯着药店的门口。大夫深深的呼上一口气,调整失惊的魂魄来面对这突袭奇来的状况。
丁子锋正想来找大夫,大夫的手握着两扇门,一动不动。再仔细观察,大夫的脖子上流下一股血,丁子锋大喊道:“有刺客!”
剑客破门而入,三个、五个、十个、二十个、五十个…….无穷无尽,丁子锋数不过来,放腿就跑。
小许握着长枪跳杀出来,一个旋飞枪,撂倒几个,快如闪电的突刺,杀死几个。汹涌而来的是成千上万的剑客,不得不狼狈逃跑。
不到一会儿,小许、丁子锋、蛮王三人都被赶到了病房,源语依然昏迷的在水缸中泡着,赵紫晴看着冲进来的剑客少许也有二十来个,再细听一下房外的脚步声,估计也有五十多个。
就在狭小的病房内,大家展开一场生死厮杀,病房之内已经堆起七十具剑客的尸体,可是房内、房外依然拥堵着密密麻麻的剑客。
赵紫晴想尽快解决危机,轻功飞撞屋顶,破瓦而出。站在屋顶上,她愣住了:屋顶上站着一群剑客,等候已久。再眺望远方:整个城里的屋子上都站满了剑客,街道上拥挤着密密麻麻的剑客,成千上万的剑客似如千军万马将药店团团围住。
赵紫晴以经验估算,这种情形的人数至少在三万人以上。
以蛮王为主将,和小许、丁子锋共三人,在屋内形成坚强的防线,杀死一堆又一堆的剑客,屋顶则以赵紫晴为防守,杀死一堆又一堆的剑客。
不知不觉,尸体已经淹没了病房,病房与屋顶已经成平衡线。蛮王等人,已经疲惫不堪,手无抓鸡之力,手中的武器已经掉在剑客的尸体上。赵紫晴腾空而起,使出连环腿,将小许、丁子峰踢进药店,向蛮王讲道:“蛮王,你快想办法走吧!”
蛮王笑道:“本王没有办法,能够与夫人死在一起,也算不枉此生了!”
坠入药店的小许慢慢的撑站起来,想从病房中救出源语,可想到病房已经被尸体淹没,该如何施救?
成千上万的剑客汹涌杀来,天上、屋顶上、地上,不管是剑客还是剑,她都不知道该如何相挡,每次都有几十把长剑刺来,总有十多把长剑刺中。
就在她浴血奋战,一次次的被刺伤,一次次的在惨叫的时候,病房中的尸体开始发热,从下至上,一层又一层的传递,堆在屋顶的尸体从传热到冒烟,从冒烟至发焦,顿时一股大火烧起,火苗被冲击至天上,让所有的剑客都震惊不已。
随着源语的一声呐喊,从燃烧着的尸体之中飞了出来。他的皮肤是红sè的,眼睛也是红sè的,仿佛是千年恶魔的降临。
赵紫晴已经满身伤痕,血流不止,昏迷倒下。
一名剑客以尝试的招式飞刺而来,源语轻松的抓住剑尖,剑尖瞬间冒烟,整把剑变成红sè的烧铁,烫断剑客的五个手指。又有剑客以身犯险,从后面袭击而来,源语回头怒喝一声,剑客的两只耳朵被震出血,顿时在空中坠落,摔死在地上。源语忽然发现受伤的紫晴,红sè的眼睛变得稍微有一点淡,房顶上的剑客一涌而上,源语以掌作刀,砍断剑客的一只手,夺过一把长剑,两手握着剑身一滑,整把剑变成了红烫烫的烧铁,将烧铁甩出,烧铁砍断一个又一个剑客,旋转不停,一直在空中飞转,转眼间,让三千名剑客的尸体一分为二,幸存的剑客仿佛看见了地狱的恶魔,纷纷逃走。
整个城里又恢复了安静,没有厮杀声,也没有惨叫声,百姓们开始打开窗户,悄悄得东张西望,看看神秘的剑客大军走了没。
当紫晴醒过来的时候,丁子锋正背着她,小许背着源语,蛮王依靠拐杖行走,大家都满身伤痕,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和包扎。
这是一片宁静的小树林,没有鸟鸣,更看不见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他们行走的脚步声。
“哇哦!”,树林里响起一声恐怖的叫声,蛮王似乎听出了动物的种类:“不是豹子就是老虎!”
左边,露出两只豹子,右边露出一只老虎,前面露出三只豹子,后面,露出一只豹子。
六豹一虎,小许不敢移动半步,大家都愣了起来。
左边的两只豹子奔驰而来,小许以背为垫,让赵紫晴往树上爬去。形势非常紧急,所有的野兽都行动起来,大家纷纷爬上了树,丢下了昏迷中的源语。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虎已经走了。剩下的是三支豹子队伍,各自守着树上的猎物。大家都奇怪,为什么豹子不吃地上的源语。
这些树木没有什么树枝,就一条大树身,大家在树上呆留的时间非常有限。赵紫晴什么力气都没有,伤口还在流血,向不远的小许讲道:“当我跌下去的时候,它们会食物争夺,因为它们不是一个队伍的,所以,求你们抓住机会,逃命去吧!”
她松开疲惫的双手,任那无力的身躯往树下坠落,做好死去的准备。
一个猎物坠上,三支豹子纷纷围住她,它们相互盯着,像是要打架。
忽然,豹子都回头愣住,它们的视线落在源语的身上。
只见源语醒了过来,两眼发红,衣服冒着滚滚白烟,地上的干草被烧着了。豹子沮丧地离开,不敢惹他。豹子离开之后,源语又昏迷过去。
赵紫晴忽然想起一位高人,或许他能够治好源语的病。
他们伪装上路,千里迢迢,来到千神庙。
千神庙里住着一位高人,叫白眉道长,曾经治好不少疑难杂症,他以道术作为伪装,从中骗取不少钱财。赵紫晴在很小的时候得了痴呆症,就是给白眉道长治好的。
白眉道长的生活非常悠闲,每天都站在峰顶观景,就盼着有人送钱上门。他们赶到的时候,白眉道长似乎知道了一切:“老夫昨rì卜卦,知道有位贵人来访,想不到是你们!”
赵紫晴以为他认得自己,高兴的问道:“你认得我?”
白眉道长没有认出她,摇摇头,慈祥地微笑。
丁子锋与小许把源语抬到道长面前,说道:“道长,快救救他!”
源语的额头略红、眼睛紧闭着、头发半黑半白、四肢僵硬、无脉可探,却有气息。白眉翻了一下他的眼皮,眼珠无魂无神,于是唉声叹气地道:“你们抬着一具僵尸来做什么啊?”
大家被吓到了,他变成了僵尸?
赵紫晴了解他,以道术为名义治病是他的习惯,可是自己身上又没有银两,只好向道长哀求道:“道长,我们真的没什么银两,求求你高抬贵手,救救他!”
丁子锋掏出身上的最后一个银子:“我只有一两了!”
小许从上到下摸着衣服,表示身无分文。
蛮王也掏出一两银子,令大家非常诧异,因为他的银子不是在药店的时候被搜刮光了吗?
紫晴鄙视的眼神,让蛮王非常不安,生气地讲道:“不信,本王可以脱衣服让你们慢慢搜!”
紫晴微笑着摇手:“还是不用了!我相信你!”
全场只拿出两个银子,道长哀叹道:“他已经死了,都变成僵尸了,老夫无力回天啊!”
丁子锋非常愤怒:“明明有气息,你居然说他死了?”
道长笑道:“不信,你们可以把脉!他已经没有脉象!”
紫晴抓着他的右手腕,认真的把脉,泪盈满眶。
小许端出长枪刺去,枪头挂在道长的脖子上,义愤填膺地讲道:“我现在要你马上救活他!不然,拿你狗头殉葬!”
道长心虚了,冷汗直冒,态度转了十八圈,恭敬地微笑:“老夫一定救活他!呵呵!”
蛮王也拔出了长剑,挂在道长的脖子上:“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你胆敢再说谎,本王把你的尸体分开十八块,丢到荒山野岭喂狼!”
难得有希望,赵紫晴下令道:“快让道长施救吧!都把兵器放开!”
大家把源语抬到道长的灵桌上,道长在他的身上贴了许多张道符,开始施法。
整整半个时辰,道长就一味地手舞足蹈,张牙舞爪、道符满天飞,偶尔喷火、偶尔念咒,看得大家想打瞌睡。
赵紫晴飞跳过去,手一抓,肩膀一挑,后背一撑,将道长摔在地上,再蹬上一脚,喝道:“可以进入正题了吗?”
道长喊疼还来不及,连忙点头:“马上!”
她扶起道长,道长在源语的头顶上扎了几针,源语忽然睁开眼睛,还带着一声狂孔,红sè的眼光直shè天上的白云,渐渐的,红光变弱,慢慢的退sè,眼珠恢复了正常。
她担心地给源语把了一下脉,生机勃勃,苍穹有力。
道长的皱眉终于松开,松口气说道:“病人因为昏迷过久,一时无法醒来。需要服用老夫的千年神丹,方可苏醒。千年神丹价值连城,乃是用千年人参、灵芝、化果、神花所造……”
赵紫晴把匕首摆在道长的脖子上,问道:“多少钱?”
道长答道:“一百两!”
赵紫晴回道:“太多了!少一点!”
道长命悬一线,只好讲道:“那就五十两?”
紫晴说道:“高了,二十五两!”
道长点头答应,接着掏出了二十五两银子,递给她。
丁子锋等人都看懵了,怎么是道长给钱?
紫晴把千年神丹喂入他的口中,在咽喉之处稍点几下,他吞了下去。大家开始等待源语的苏醒,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源语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
紫晴狠狠地瞪着道长,道长跪地求饶:“饶命啊女侠,他已经活过来了。老夫已经恢复他的内力平衡,血脉正常,气息均匀,只是…只是….”
小许把长枪又刺过去,责问:“只是什么?快说,胆敢再糊弄我们,饶不了你!”
白眉道长也算尽心尽力了,哭泣起来:“只是他昏迷太久,神志不清,一时之间难以恢复他的意识,必须让他的亲人在耳旁呼唤,谈及一些回忆、一些往事,可以刺激到他,让他醒过来!否则,他会千年不醒……”
这两天,大家都轮流陪着源语。小许每次都给源语谈起遭受剑客追杀的那段rì子,包括那段豹子的凶险遭遇。在源语的记忆里,没有这段往事。他只记得那天晚上,坐在紫晴的床边,一直坐着,坐了很久,瞌睡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丁子峰每天都给源语讲起在驻军的rì子,说什么菜式、菜料啊,这个菜怎么炒的,那个菜怎么做的,他当时做得多么差劲。对于源语而言,那是一段多么沉闷的rì子。
紫晴倒是非常用心,在驻军整他的那一段:画乌龟,写笨蛋。像头猪一般砸在队长的身上,被他在河间袭击,还有在河里亲嘴的那一段、在孙挺编制下训练被整的那一段。
很可惜,源语没有任何反应。
赵紫晴想起了源语的亲人,她知道源语的身世,从发现他是一个好兵之后,就开始调查他的身世,决定把这段悲惨的回忆讲出来,希望能够唤醒他。这天,紫晴坐在床边,讲起当年的往事:“匈奴来了,他们骑着咆哮的快马,有的握着斧头、有的握着铁戟、有的握着弯刀、有的握着铁抓,冲破了城墙,杀到了百姓家中。一路上,他们放火烧屋,百姓们无处躲藏,四处逃窜,匈奴铁骑横穿街道,挥刀之间,砍杀百姓的头颅……”
“爹,爹!”源语忽然喊话了,只是眼睛没有睁开,像是发恶梦。
紫晴见起作用,继续推想他的梦境:“匈奴闯进你的家中….”
源语苦苦哀求:“不要杀我爹,娘,娘亲!”说着,手舞足蹈之间抓到了紫晴的胸rǔ,而且是抓着不放,越抓越紧,紫晴都被他抓疼了,一边扯一边焦急地说:“无耻,快放开!快放开啊!”
源语又说梦话:“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紫晴都已经尴尬万分,他明明抓着自己的胸rǔ,还说不是故意的?不对,他正在回忆往事的梦境中,于是用当天那句话讲道:“知道了,还不放开?”
结果,他的手真的放开了。
她尴尬的揉着疼痛的胸rǔ,鄙视着他。
源语又说梦话:“别吸了,我真的没气了。浮上去,没人了!”
赵紫晴灵光一闪,扑过去,对着他的嘴唇,深深的吻住,吸走他的氧气,不让他呼吸了,打算憋醒他。
源语顿时缺氧,睁开双眼,目瞪口呆地愣住。
紫晴尴尬的站起来,转身过去,关心问道:“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