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选派到哈尔滨的学员一共三个人，分别辛漩，李罡，杨玉寒，他们是从大学生学员中jīng心选拔的，杨卫宁不仅数次找他们谈话，还给他们安排不少与其他人不一样的自习课程。不过杨卫宁从没有告诉他们到底是去学习什么，直到他们登上火车，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哈尔滨。
待他们在火车包厢里安顿下之后，辛漩就急切地向杨卫宁寻问起来，另两个人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事实上，辛漩算是大学生学员中的领袖人物，影响力相当大，所以问题由他提出很正常。

他见状笑道，“现在也确实应试与你们好好谈一下，不过我先问一下，你们知道自己要去学习什么吗？”

“应该与兵棋什么的有关吧？”辛漩回答道，“你让我们读了不少东西，包括许多战报，好象多与兵棋有关。”

“不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一猜既中。”

“学习它的意义何在？”辛漩问道，“我一直有点想不通。”

“我先问一下，这段时间让你们读了不少有关兵棋的东西，那么你们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这下子几个人全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李罡才试探xìng地说道：“感觉如在云雾之中，许多东西好象被人删改过。”

“没错，有关的东西确实不能算是全本，”这也让他满意地点了点，“知道为什么被人删改吗？”

这回没人敢回答了，没办法只得由他揭开迷底，“保密！”

他看着对面不解的表情，又解说道：“如果简单叙述决定战争取负的关键因素，那么答案只有二个，一：武器，二：人。

武器明摆着的，没什么可说的。谈及人的因素，作战指挥为最重要，一个指挥官对于作战胜负的效力，相当于其所指挥部队全部战斗力的40%。人的指挥才能的高低更多的是由人所受的训练与经历来决定的，可是它无法简单地掌握与评估。”

这时辛漩插言道，“是不是要使用到兵棋？“

“兵棋无论做为训练手段，还是做为制定计划的工具，与作战指挥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与之相关的理论、参数等自然也会成为军事机密，甚至是绝密。”

这样一说，大家恍然大悟，正如李罡就说道，“怪不得如此，原以为是我们想错了，没想竟会这样。”

杨卫宁又说道：“这样的事情绝不是什么特例，不仅以前发生过，现在及以后也会继续发生。军火商只能提供最好的武器，而不能告诉客户这仗应如何打才能取胜。如何cāo作武器与如何运用武器是两回事，而后者才是真正的机密。”

“为什么选中我们？”辛漩问道，“这可是让我们去学习真正的军事机密。”

“选中你们的原因很简单，你们几个都是受过高等教育，虽然是文科生，但数学基础不错，更重要的是你们会俄语，这对以后的学习非常重要。”

“我们要去北边那个国家学习吗？”辛漩惊异地问道，其他几个人的眼睛也为之一亮，他们受新思想的影响，对于前往那个国家充满了兴趣。

“不，”杨卫宁否决道，“你们要去的是哈尔滨大学现代应用数学研究所。”

“哈尔滨大学？”李罡说道，“以前听了提过，好象是没什么名气。”

辛漩也问道，“这里能学到真东西吗？”

“事实上，也只有那里能学到真东西。”他解说道，“最高级别的机密，有那个国家会轻易传授？事实上，为了能把你们几个送去学习，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至于能让你们学习什么东西，还要我去活动一下。”

这下了几个人全不明白了，李罡忙问，“怎么回事？”

他不紧不慢地解说道，“表面上看，哈尔滨大学确实没什么名气，说它是一所二流大学好象也不为过。最早叫哈尔滨工业学校，后来才更名为哈尔滨大学。每年也不招多少学生，毕业生也没几个，更没听说什么知名学者在那里任教。人们所了解的也许只是它拥有的浓重地俄国光彩，由俄国人创办，早期完全采用俄语教学，如今俄语依然是教学用语。

实际上，它远比想象地好，甚至可以说是所一流大学，不仅拥有完好地设施，还有一流的人才，只是不为人知而已。可以说，流亡中国的白俄jīng英全部集中了到那里。”

“那么我们要去的现代应用数学研究所是怎么回事？”李罡问道：“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现代应用数学研究所。”

“没听说过很正常，它是哈大内部的一个非公开单位，几乎处于保密状态。那里拥有一大批白俄数学家，包括兵棋方面的专家。事实上，也只有这些失去祖国的人才有可能传授这些机密的东西。”

“那么你刚才说要为了让我们去学习费了很大劲，你也要去活动一下，是什么意思？”李罡又问道，“既然它在中国，那么我们去学习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

“学校是在中国，可是教员不是中国人，整个哈尔滨大学其实就是白俄大学，想让他们把随意地把东西交不可能。这类东西也不是全部写在纸上的，许多东西是印在他们脑子里，不想传授给你，你也无法发现。”

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光他们愿意教也不行，你们也尽可能多学，甚至偷点东西出来。”

辛漩一听这话，笑道，“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怎么做！”

这时他从旁边的箱子里翻出了几样东西，一大瓶白酒和几个杯子，把杯子摆好，再倒好酒之后，才说道：“现在我们开始第一课：喝酒！”

“什么？”几个人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喝酒也是课程？”

“你们要与俄国人交流，不了解其习惯能行吗？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说着，拿起酒杯，继续道，“俄国人好酒，可以说个个是酒鬼，与他们交往，酒绝对是离不开的东西。”

辛漩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道，“以前就听说过俄国人好酒，尤其是烈酒，可是我们有必要学习喝酒吗？”

李罡也说道：“我们是去学习的，又不是去喝酒享乐去！”

“你们如果不会喝酒，那根本没法与他们相处？想学到真本领，能不与教员们拉好关系吗？”他问道，“你们既然学过俄语，也读过不少俄国的资料，应该知道他们的风俗习惯，知道酒对于俄国人的意义。”

他们对于俄国的情况做了许多功课，如今算是被问的无话可说，不过依然显得犹豫不决。

他见他们没了言语，又补充道：“记住酒量越好越容易办事！”说着，他举起杯子道，“来吧，喝酒有什么可怕的？”然后同喝水一样，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下去。

见他这样，几个人也没法犹豫了，相视一眼之后，也学习着杨卫宁的样子，结果全部出了丑－－这杯子里，不仅是酒，还是上等的伏特加。几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根本就没什么酒量，以前甚至没喝过什么酒，可是杨卫宁毫无放过他们的意思，依然强迫他们喝下去，没过一会几个人就喝倒下了！

这只是开始，以后的rì子里，他们每rì与上等的伏特加为伴，往往酒醒之后，马上又会被灌醉，几乎没什么清醒的时候！所以几天之后，当他们到达哈尔滨时，他们几个人可是带着一身酒气下车的。当然了，也不是没有成果，至少他们习惯了伏特加的味道，以及俄式喝酒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