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一直充当着非常合格的翻译，会谈期间没有插言，也没有翻译错误任何一句话，总是及时而快速地为双方翻译对话。直到他们结束与山本地会谈，走出山本的房间之后，石原才低声大骂道：“海军全是混蛋！它们需要石油，陆军就不需要石油吗？…”
一通抱怨，大肆攻击海军，好在他对杨卫宁依然客气，相反抱着同情心说道：“你也是被欺骗的人！与我一样属于小人物，所知甚少。”

这时他说道，“我回去之后，会马上将与山本有关的消息上报，估计上面得鸡飞狗跳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

然后看了一下，有点怒气的石原，他故意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你可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没想到石原竟然怒叫着：“何止不满意，这事非得与海军好好讨论一下，不能如此欺负陆军的。”

石原的表现，令他非常满意的，这可是他希望的结果，至少先让rì本陆军与海军争吵一翻再说。

这时石原很客气地说道：“这里请允许我对你表示深切的感谢！”说着深掬了一躬。

这让他很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又从何说起那？”

石原解说道，“如果不是你请我做翻译，我根本不会知道这事，也许整个陆军会在签署合同之后，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那时什么都晚了！”

他问道：“这事没那么严重吧！如果真采出了石油，除了自身需求的，多余部分自然会出口，而且注定归rì本。”

石原应道，“无论如何，那石油是rì本的，但归属于海军，还是陆军是问题！”

这时他很奇怪地问道：“这有什么好争的？归谁不都是rì本的。”

石原马上解说道，“石油可是战略物资，rì本最缺少的资源，每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去进口。军”

他又继续问道：“无论是陆军，还是海军都没有炼油厂，也不是什么石油贸易商人，最终石油还是要交给某家企业经营。”

“军方确实不直接涉足石油领域，但是石油据有巨大的军事用途，军方不能视而不见，属于涉及军事大重事务。有关石油的具体经营确实要将其转交给某家会社经营，关给那家会社才是重要的问题。我们自然希望将其交给与陆军关系最密切的会社，那对于以后的分散等事务是非常重要的。”

他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们与海军之争，其实是背后的几家财阀争？”

石原犹豫了一下，才诚实的答道，“是的，那么财阀可不是简单的商人，他们拥有影响政局的能力！自然要想办法搞好关系，否则会很麻烦的。”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他提意道，“这个问题看样子要你们与海军解决。”

“非让他们知道，陆军不是好欺负的不可！”

……

石原将杨卫宁送走之后，考虑了一下之后，决定将有关石油的事，首先向冈村宁次报告。此事过于重大，自然要在第一时间向军部方面报告，那么冈村宁次无疑是最佳人选，毕竟直接自来军部，向上报道这类事务非常方便。

于是石原马上返回旅馆，将有关石油的事告知冈村宁次，结果冈村宁次听闻消息当场拍桌子，大肆攻击海军一通。

冈村直到骂够了，才停下来，问石原：“海军怎么能弄到这样的情报？我们的情报人员赶什么吃去了？听任海军在满洲建立起一个强大的情报网。”

石原犹豫了一下之后，解说道：“我认为海军绝对没有在满洲建立什么情报网！”

“那是怎么回事？”冈村不解地问道，“海军怎么会得到如何重要的情报，而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定是东京的家伙向海军提供了情报，也就是说，海军拿我们当情报来源。”

这话让冈村冷静地思考一会儿，“如果说，海军通过情报交流，获取了我们收集到的资料也不算什么意外，只要发一份公文，那么就可以得到许多东西。”接着又不相信地问道：“海军只是分析了一下，我们收集的情报就有如此结果？”

“我们在满洲网太发达，成果太巨大的，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获取大量情报之后，往往会因数量过多无法及时分析整理，可能会令许多有价值的线索被遗漏。”石原认真地说道，“海军显然早已关注有关满洲的石油问题，估计也没下功夫，将零散的情报集理分析，自然会有不小的收获。”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听任海军占陆军的便宜。”冈村说道，“抚顺的油页岩让海军占了，满洲煤焦油加工也被海军插手，这次石油的事，我们不能再退让。”

“绝对不能让步！”

“我马上与国内联系，这次陆军要表现出足够强硬的态度！你们也要加紧收集相关情报的工作，此外应主动积极的联系满洲方面，争取抢下合同。”

“是！”

“注意，一定要保密，这个时候不能让各财阀也知道消息，rì本太渴望石油供应，一旦满洲有大油田的消息传出去，必然引起巨大反应，为了陆军的利益，此事应交给与我们陆军关系最密切的会社办理。”

“是。”石原应道，“相信海军也不会宣扬此事，满洲方面也不会公开它，只要我们注意，应不会外人知道。”

“很好！”

这时冈村又问道：“那个杨卫宁是怎么回事？”

石原马上报告道，“新近调到九处的新人，非常有背景的家伙！”

冈村非常好奇的问道：“什么样的背景？”

“据查为六处王博新的侄子，可是我们查找不到任何此人以前的资料，好象从天下掉下的一样。”

“六处，王博新，侄子？”冈村边想边问道：“他的军衔？”

“少校，不过是刚刚晋升的，以前是六处的上尉参谋。”

冈村听到这个答案，如有所获一样放松下来，说道，“王博新的六处一直是我们情报机关的大敌，没少被他弄灰头土脸的，我们也没有真正渗透到六处里。如果有什么秘密没让我发现，那也算正常现象，不算意外。他以前只是一个上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也许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也不一定！”

“可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