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宁把阅读研究视为工作，他不是什么工作狂，拼命工作只是不得
不采取的方法，他也相当重视休息的，所以到了周rì，他至少要好好休息

一下，只要条件许可，他总要走出校门，到校外去转一转，也就是进沈阳

城。

论起来，沈阳的历史可以追述很久，大约7200年前，人类在此农耕渔

猎，繁衍生息。chūn秋战国时期，这里成为燕国的重镇；西汉时，已具有城

市轮廓，称为“侯城”，唐代时改称“沈洲”；元代时，由于沈阳地处沈

水，也就是今天的浑河之北，以中国传统方位论，即“山北为yīn，水北为

阳”，故改为沈阳。1643年，清太宗皇太极改称沈阳为“盛京”，清入关

后为陪都，所以也称盛京，1657年，于沈阳设奉天府，沈阳又名“奉天”

。

与自己的记忆不同的是，民国11年，也就是1922年，即改“奉天”为

“沈阳”，那一年也可以说是奉系历史上最为重要的一年。当时直奉之争

已经白热化，人们认为双方将要一战，甚至猜测战争结果之时，被大多数

人看好的奉系竟然不战而退，主动撤回东北，拥关自守，打起自治的旗号

，令无数人跌破了眼镜。

此时沈阳城相当繁华，仅官方统计人口既过百万，实际人口自然更高

，无可非议地成为东北第一大城市，甚至有人认为它是中国北方的第一大

城市。与其他人感叹这里的繁华不同，他更多是好奇，他借着周rì休息之

机，四处游览或者说，毫无目的的游荡。他去了许多别人眼中称不上名胜

的地方，因为他抱着参观博物馆式的心态来安排的。

他去了许多地方，见识了许多新鲜事物，可是他只是用眼睛看，没卖

什么东西，因为他没有什么可买的东西，至于各式小吃什么，他相有兴趣

，可是一看那卫生条件，他就转身走了。

相对于周rì为休息rì，那么从周一到周六就是工作rì，他也就恢复“

读书狂人”的本sè，至于原因很简单，另一方面，他急于了解各方面情况

，想在尽可能短的时间掌握想了解情况，阅读大量书籍是最好方法，另一

方面读书也是他唯一可赶的事情，他没什么朋友，也几乎没几个人愿意与

他交往，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能吸引他的，或者说这个时代的各程娱乐活动

对他缺少吸引力，这才真正的问题，所以他只能利用读书打发时间。

周rì外出游玩，周一又恢复工作状态，以前是一个人工作，现在变成

与王丹琴一起工作。每天早上，她准时赶到图书馆，与他一起翻资料、作

笔记，一直到关门为止。经过短暂地接触之后，他发现王丹琴确实是一个

不错的同事，工作能力强，态度努力、认真，反应与理解能力也不错，可

惜她是一个女人，不然真想与她成为哥们！

杨卫宁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女军官，而且成了自己的同事。

毕竟这个时代的军队之中，没有女人的位子，奉系军中虽容纳了女人，但

数量很少，总数不超过100人，主要服务于医疗系统，只有少数服务于各级

司令部，据说她们多半是军中某些大人物们的情妇或者小妾。只是这王丹

琴是例外，她是一名军官，担任总部的作战参谋，不过她从没有机会指挥

任何部队。

有个好同事，绝对是好事，又有了各类绝密资料，可是工作的进度并

没有因此加快。没有电脑，没有网络，光靠人工的方式翻阅各种资料，效

率之低自不必说，更让人头晕的那些所谓绝密，其实折腾人的资料。各类

资料之中的数据往往出入太大，几份资料可能同时给完全不同的几组数据

，甚至一份资料之中出现几组相互矛盾的数据，让人无法分辩其真伪。同

时还有许多“小”麻烦：比如：单位换算问题，不同时期，不同地方，不

同单位，采用的计量单位往往不同，弄得他不得不弄了一份单位换算表，

其中有关货币兑换的部分，差不多成了小册子，货币与计量单位一样乱，

兑换率更是不断变化。如果是阅读翻译自外文的资料，那么还要面对人名

与地名的翻译差异的问题，同一个人名或地名可能翻译成好几个中文名子

。

虽然临着诸多困难与麻烦，但是工作终究是有进展的，当转眼间又到

了周六，当天下午，档案室关闭前，他们整理完东西，正准备离开时。

他对她说道：“我们已经连续工作了整整一周，查阅过许多资料，也

记了无数的笔记，”

他说着随后指明了一下桌子那些笔记本，“也许还有许多东西尚待研

究，但是我认为，我们可以起草有关国际形势的报告了！”

“我迫切地想知道，你会写出什么东西。”

“你也读了许多东西，一定有许多想法，那么到时候，你可以对我的

报告加以指证，以便形成最后的报告。”

“我会的，”她说道，“给我的感觉，你好象许多事情早已心中有数

，现在不过是加以求证。”

“这个报告也不可能由我一个人来写，没有你的参与，那就算不上一

份完整的报告。”他一边说着，一边心想：“这个女人真不简单。”

其实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没什么先知先感，拥有的只是对另一个类

似的世界的类似历史时期的熟悉，或者说丰富地经验，所以许多东西其实

就是印证结论，可是他根本不可能告诉她这一切。

“对不起，研究国际问题非我之长。”想了一下，她又说道，“我多

提点意见吧！”又想了一下，她又问道：“听说你每天都是在图书馆中度

过，包括周rì也一样，对吗？”

“不，”他说道，“我也需要休息，也需要朋友，上周rì我就去了市

区转一转，明天也想出去走一走。”

她有点惊奇地说道：“也许你明天无法外出了。”

“为什么？”

她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以手指向了窗外，然后说道：“你自己看吧

，外面正在下雪。”

他随之一看，果然外面已下起了大雪，雪花正漫在飞舞。

当他仔细观察外面的降雪时，她说道：“已至农历十月，大雪封路的

时候。估计明天，道路会结冰，出行会不太方便。”

“不会吧？”他有点不相信地说道，“以我的记忆，这个时候沈阳不

会下大雪的，既便下雪，道路积雪结冰的情况也不会严重。”

“看样子，这雪小不了，”一边看着外面的雪花，一边说道，“也许

我应早一点走，晚了也许要麻烦。”说完收拾了一下东西，说了一声，“

再见！”就向外面走去。

“既然这样，你就早期点走吧，”接着杨卫宁又自言自语道：“看样

子，明天我也没有办法外出了，天气真糟！”

杨卫家很喜欢下雪，每次下雪时，只要有空，总会仔细地观赏一番，

今天也不例外。

反正也没什么事，把东西一放，站到窗边上，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他

感叹道：“雪花真大！”

这时他突然想起前几天，他翻阅历史资料时，无意间发现，发生天气

情况与他的记忆中的情况好象不一样，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错误，还是历

史改变之后，天气变化情况也被改变了？

正在这时，铃声突然响起——档案室关门的时间到了！他不得不中断

思考，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