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钱不够 乔运福赊账买车
天亮后,虹桥机场出动了六架侦察机,它们在浦东转来转去,整整盘旋了一个上午。
中午,虹桥机场给西村琢磨报来情报:刘永义还有三四千人,现在已经转移到航头镇、齐贤镇一带,在那里占据旧工事继续抵抗。
西村琢磨召集军官讨论行动计划。
近卫师团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有条不紊进攻了,从西到东来了一次武装大游行后,他们不愿意再来一次由东到西的武装大游行,他们打算搞一次合围,把刘永义的部队四面包围起来,全部歼灭。
吵吵嚷嚷一阵之后,他们确定了合围方案:用骑兵大队和四个轻装步兵大队执行包抄任务,四个步兵大队分别从左、右包抄敌人,骑兵大队深入敌人后方,切断敌人的退路。
行动时间定在今天晚上。
被刘永义连续捉弄了好多次,近卫师团恨透了刘永义,他们给这次行动起了一个恶狠狠的代号:捉王八。
原来吹牛说“三天消灭刘永义”,现在六天过去,刘永义还在悠哉游哉,西村琢磨对此有些难堪,为了保住面子,他给松井石根写了一份水分很足的战报:近卫混成旅团11月28rì开始进攻中**队的新编第一军,经过六天战斗,已将新编第一军基本击溃,敌人遗尸7500余具,被俘526人,缴获长短枪一千余支,弹药、粮秣、被服甚多,我方损失,战死151人,战伤401人,染病2人,其中52人死亡。
战报发上去后,得到了松井石根的一通夸奖。
中午,在航头镇,刘永义迎来了大批客人,他们买这个买那个,把刘永义缴获的东西买走了很多。
可是12辆汽车没有人买,再优惠也没有人买,汽车太大了,没法隐藏,被rì军发现了,没收汽车是小事,很可能还要搭上全家xìng命。
刘永义暗暗着急,12辆汽车值很多很多钱,卖不掉就只能烧掉,那就等于烧钱呀,烧钱的事情刘永义不干。
刘永义转着眼珠想了很久,最后想到了rì本人,可以把汽车卖给rì本人。
刘永义用rì文给王桥村的rì军写了一封很和气的信,建议rì军买下他刚刚缴获的12辆汽车,还非常慷慨地说可以打七折甚至更低。
写好书信后,刘永义找来一个村民,要他把书信送到王桥村。
守卫王桥村的rì军大队长收到了刘永义的信,看完之后有些心动,这个交易看起来不错。
大队长给西村琢磨打电话,讲了买汽车的事情。
“你想买下来,是吗?”
“我觉得……应当买下来,他们开的价钱不高,我们呢,非常需要汽车。”
“呸!不能买!支那人抢了我们的汽车,我们应当把汽车抢回来而不是买回来,买回来,我们还有脸皮吗?”
“可是,不买回来的话,刘永义肯定把这些汽车烧掉。”
“让他烧掉好了,我们的脸皮比12辆汽车重要,重要多了。”
“好,好,我们的脸皮重要。”
“写一封回信,把那个王八蛋骂上一顿。”
“好的,好的。”
大队长在刘永义的书信上写了几句骂人的话,然后让来人带回。
被骂的刘永义很不高兴,命令迫击炮向王桥村shè击,一连打了十发炮弹。
刘永义继续想办法卖汽车,这时一个人来找刘永义,乔运福,“运福”号的船主。
刘永义跟乔运福握手,夸了一通乔运福的“借船抗rì”。
乔运福说明来意:想买下刘永义手中的12辆rì本汽车。
“买车?乔老板,不怕被rì本人发现?”
“不怕,我有办法,买下汽车后我把汽车拆开,发动机装到帆船上,把帆船改造成机帆船用来跑运输,其余部分卖掉,这样就不会被rì本人发现了。”
“呀!好办法,好办法,乔老板真是发财的行家里手,居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不过,乔运福没有足够的钱,他希望用“运福”号抵消12辆汽车。
“不行!那可不行!借‘运福’号是国家干的,是公事,卖汽车是我干的,是私事,公事私事怎么能混淆呢?公私必须分明。”
“那……把汽车赊给我怎么样?我会努力筹钱的,很快就能把汽车钱还上。”
“赊!”刘永义转着眼珠打起了主意,乔运福的运输公司对抗rì非常有用,可以用来建立上海与国统区的运输通道。
“别赊了,合伙吧,这批汽车算我的投资好了。”打定主意后,刘永义很慷慨地说道。
“这样呀,太好了,太好了。”乔运福喜出望外。
刘永义请乔运福吃饭,开了几个罐头,还有几瓶酒。
乔运福带来了司机,为了不被rì军发现,他们天黑后才出发,向没有rì军的南边开。
汽车开走后,刘永义开始考虑150毫米炮弹,这些炮弹一共215发,全是从胡桥村带出来的,由于有弹无炮,这些威力巨大的150毫米炮弹现在成了聋子耳朵。
想了很久,刘永义没有想出使用150毫米炮弹的好方法。
刘永义又来“凑个诸葛亮”,他让大家一起来想办法。
大家于是开动脑筋,有的提议埋进地里当地雷用,有的提议造一个抛shè机把炮弹抛出去,还有人提议拆了炮弹取出炸药。
刘永义对这些方法都不满意。
天黑下来之后,近卫师团的“捉王八”行动开始了,首先出动的是骑兵大队,跟着是四个轻装步兵大队,他们向刘永义的两翼、后方穿插过去。
刘永义在两翼派驻有jǐng戒部队,这些部队发现了穿插的rì军,紧急向刘永义报告。
汇总各处报来的情报后,刘永义判断:近卫师团想对自己来一个大包围。
刘永义命令部队组成环形防御,同时派出部队向行进中的rì军发起进攻。
四周枪炮声大作,整整持续了一个晚上。
不过,刘永义的部队大多不懂夜战,他们的出击没有多少效果,只是稍稍打乱了rì军节奏而已,没能阻止rì军的包围,天亮后,rì军的穿插基本到位,对刘永义的“新编第一军”形成了一个基本完整的包围圈。
天亮后,观察员爬上高高的观察台,看到了四面八方的rì军。
军官们也爬上了观察台,看到四面八方的rì军之后,他们个个惊惶不已。
刘永义也来了,由于一个晚上没睡觉,他的眼睛围上了黑圈,脸也浮肿起来。
刘永义也爬上了观察台,用望远镜向四周观察着,观察了好长时间。
从观察台上下来后,首先围上来的是柳柔柔这一帮记者。
“刘军长,我们是不是被包围了?”
“没错,被包围了,四面八方全是小鬼子。”
刘永义的话把记者们吓得不轻。
“被包围了?我们……不会被消灭吧?”
“刘军长,赶紧突围吧,趁着小鬼子立足未稳。”
“对对对,赶紧突围,晚了就来不及了。”
记者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停,停,停,你们说个不停,我怎么回答呀。”刘永义摊开双手。
记者们停了下来。
“记者女士们,记者先生们,我们不会被消灭的,绝对不会,用包围来消灭敌人是很难很难的,一个著名军事学家这样说过:包围消灭敌人有两个条件,第一,包围部队的指挥官是一个天才,第二,被包围部队的指挥官是一个蠢才,两个条件少了一个包围就不能成功,西村琢磨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蠢才,你们看,好好看,我的模样像蠢才吗?”刘永义指着自己的脸。
记者们笑了起来,脸sè轻松了很多。
“跟你们说,包围可是我的强项,十年前我就是包围大师了,包围消灭了很多敌人,西村琢磨,他算老几呀,一个书呆子而已,打仗的本事是战场上学的,不是书本上学的,翻翻书本就想学会包围,可笑,”
“说的对,打仗的本事是战场上学的,不是书本上学的,刘军长,你说说看,西村琢磨的包围存在什么问题?”
“存在的问题很多,最根本的问题是西村琢磨根本不懂包围,包围的诀窍是控制交通要道,可我刚才仔细观察了,西村琢磨根本没有控制交通要道,他只是把部队绕着我们围了一个圈,这是包围吗?根本是手拉手嘛。”
记者们大笑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对军人来说,包围被包围是家常便饭,我们有办法对付,办法多着呢,对了,还有一位著名军事学家这样说过:没被包围过的军人不是出sè的军人,至少要被包围十次以上,这个军人才会成熟、才会成为出sè的军人,看看我们的军官,他们被包围的次数可多了,十次二十次,所以他们就非常镇定,镇定得就像坐在船上的姜太公。”刘永义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瞪了余悸未消的军官一眼。
军官们急忙装出轻松自在的脸sè。
刘永义宣布:自己要去睡觉、休息,下午二时召开军事会议,营长以上军官参加,现在的新编第一军由朱丰指挥。
刘永义走去睡觉,柳柔柔追了过来。
“喂,喂,别忙着睡觉,还有一个问题,第一个著名军事学家是谁?第二个著名军事学家又是谁?”
“第一个著名军事学家是刘永义,第二个著名军事学家还是刘永义。”
“呸呸呸呸,猜着就是你,果然就是你。”
“嘻嘻,安定人心嘛,不过真的没事,想当年在广东,陈济棠怎么包围都包围不住我,最后只好陪笑脸,给了好多钱好多钱劝我离开,这次也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那你说说看,现在怎么办?”
“简单,坚持到晚上,然后突围就是了。”
“干嘛晚上突围,现在突围不行吗?白天突不出去?”
“不不,白天也能突出去,不过晚上更容易一些,做事当然择容易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