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伤员 众学员当起医生
会议结束后不久,杨心红和刘芬回来了,带回了大批药品、食盐。
刘永义、吕志民商量了一阵,决定在奉贤周围安排十五个治疗点,每个治疗点三个医生、三十个速成医生、三百个士兵,医生负责治疗重伤员和处理突发事件,速成医生负责治疗轻伤员,士兵负责照顾伤员。
刘永义派人到处通知,要伤员们到治疗点接受治疗。
20rì上午,治疗开始了,为了防止被rì军侦察机发现,所有治疗点都设在树林里。
刘永义以前学过一些治疗,这次又速成了一次,自我感觉不错的他也加入了速成医生的行列,给轻伤员治疗起来。
刘永义的治疗点设在一棵大树下,他的头上缠着白毛巾,手上戴着橡皮手套,很有点医生的样子。
第一个伤员抬上来了,大腿受伤,用绷带紧紧缠着。
解开绷带后,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伤口已经溃烂,白胖胖的蛆虫在伤口上爬着。
刘永义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阵子。
“喂,当时怎么处理的?”
“包扎呀,中枪后,弟兄们用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
“处理不当,应当先消毒后包扎,先消毒的话,伤早好了,不会拖到现在,唉,我们的士兵一点医疗常识都没有,以后要给他们补补这方面的知识。”
“刘长官,我的腿还能保住吗?”
“可以,你的伤不重,上下两个小眼,就是说,子弹没打着骨头,直接穿过去了,如果打着了骨头,那就一个小眼一个大眼,那时就难说了。”
刘永义叫士兵把伤员抬到树下,让伤员坐到椅子上,用绳子把伤员的手脚紧紧捆住,头也紧紧捆住。
“刘长官,不用麻药吗?”伤员非常害怕。
“用麻药,这样做是以防万一,万一麻药失效了呢。”
刘永义拿过一针麻药给伤员注shè,然后,他叫人拿过一瓶白酒,让伤员喝了几口。
过了一阵,刘永义伸手按着伤口。
“怎么样,还疼吗?”
“不是很疼。”
“很好,麻药起作用了,现在可以开始了,现在可以给你刮骨疗伤了,哈哈哈哈。”
刘永义拿过一条毛巾让伤员咬住,然后开始清理伤口,他把浓盐水泡过的绷带缠在一根筷子上,然后把筷子从上面的眼扎下去,从下面的眼穿出来。
刘永义用手抓住绷带的两头,把绷带拉来拉去。
麻药没能完全止住疼痛,被捆紧的伤员脸sè煞白,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淌下来,牙齿把毛巾咬得紧紧的。
拉了一阵后,刘永义换了一条绷带继续拉,这样连着拉了三次,直到伤口流出红红的鲜血。
刘永义用浓盐水清洗着伤口,随后用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
“行了,以后注意着点,别让绷带沾到水,过两天我再来看,看看炎症消没消,没消的话就再来一次,消的话就不用了,喂,刚才很疼吗?满脸的汗。”
“疼极了,钻心的疼,刘长官,你的麻药怎么不见效呀?”
“见效了,量少了一点,嘻嘻,这样也好,你可以对人吹牛了:我比关公关云长还要牛,想当年在上海打rì本,大腿中了一枪,医生不用麻药,就这么给我刮骨疗伤,我连吭都不吭一声。”
旁边的士兵嘻嘻笑起来,“对对对,就这么说,我们给你证明。”
刘永义吩咐道:“给他擦干净身子,再换上干净衣服,别让伤口沾上水。”
“好的,一定不让伤口沾到水。”
“伙房备好了病号饭,洗好后,给他拿一份病号饭,喂给他吃,挺不错的,有酒有肉,还有水果。”
第二个伤员抬了上来,这个伤员是肩部中枪,前面一个小眼,后面一个大眼。
刘永义照例把伤员捆上,打过麻药后,他开始给伤员清理伤口。
刘永义拿过一把勺子,他用勺子在伤口里刮着,刮去伤口处的烂肉、碎骨。
“刘长官,出大事了,快来,快跟我来,”一个士兵跑了过来,脸包苍白。
刘永义放下勺子跟着士兵跑了过去。
一个伤员躺在床上,大腿处,鲜血如泉水一般往外涌,旁边站着惊呆了的速成医生。
“把皮带给我。”看了看情况,刘永义说道。
一个士兵解下一根皮带递给刘永义。
刘永义用皮带在伤口上方缠了几道,然后紧紧拉住。
出血被止住了。
“动脉破了而已,把上面扎住就行了,没教过你吗?”把皮带扎好后,刘永义斥责道。
“这个……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要镇定,要镇定,旁边那么多医生,出了事情,叫他们过来就行了,有什么好慌的!”
过了几分钟,一个医生跑过来了,他把伤口处的血用纱布吸去,找到动脉破损的地方并用线缝好。
伤员流了很多血,需要马上进行输血,医生从两个士兵身上各抽了二百CC输给了伤员。
处理完后,医生回去继续手术,刘永义则拍着速成医生的肩膀鼓励他。
“看到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继续干吧,干多了就有经验了,就不会慌了。”
“好的,继续干。”
刘永义返回自己的治疗点继续治疗,他把伤口处的烂肉刮掉,还把手伸进去,把碎骨一点一点拣出来,最后,用浸过盐水的绷带穿过伤口上下拉。
“肩胛骨打掉一块,碎骨已经清理出来了,等炎症消了,你的伤会很快好的,照样生龙活虎。”包扎好后,刘永义说道。
“谢谢刘长官,谢谢刘长官。”
第三个伤员抬上来了,这个伤员是胸部中弹。
“胸部中弹是重伤,这个伤要动手术,我可治疗不了,把他抬到大医生那里去,让大医生给他动手术。”
第四个伤员抬了上来,这个伤员是大腿中弹,不过只有上面一个小眼,子弹留在了大腿里面。
刘永义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子弹打中了骨头,我先给你清洗伤口,清洗完后你去大医生那里排队,让大医生给你取子弹、接骨。”
“是,是。”
刘永义首先打了麻药,然后,他拿起勺子在伤口处刮了起来。
开头刮出一些烂肉碎骨,刮着刮着,刮出了一颗弹头。
“咦,我的本事不错嘛,居然能取出弹头,要是会接骨的话,都不用到大医生那里排队了,这里就给你治好了,哈哈哈哈。”
刘永义把弹头擦干净,包好后递给伤兵。
“把这个保存好,这也是勋章,证明你为抗rì流过血。”
“谢谢刘长官。”伤员接过了弹头。
从上午一直忙碌到傍晚,刘永义一共治疗了17个人,他很为自己的成就自家。
“我要制作一种勋章:救治伤员勋章,颁发给每一个参加救治的医生,这可是很大很大的功劳,救了一万多人呢。”吃晚饭的时候,刘永义很得意地说道。
“早知道你会这么干,你这个人呀,贪慕虚荣,有了一点点功劳就生怕别人不知道,成功一次发一次勋章,你发的勋章,比zhèng fǔ发的都多呢。”坐在一边的杨心红说道。
“夸张,夸张,怎么可能比zhèng fǔ多呢?zhèng fǔ发的勋章几万几十万,我呢,几百几千而已,差远了,嘻嘻。”刘永义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转向刘芬,“刘同学,你也去救人吧,治好了他们,你就有了一班生死弟兄,你用这班生死弟兄做种子组织游击队,又快速又忠诚。”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已经学好了治疗,晚上跟着你实习一番,明天,我也当医生救人去。”
“你也是这样想的?很好,很好,有远见,哈哈哈哈。”
吃完饭后,刘永义躺下休息了一阵,然后站起来继续当医生。
天已经黑了,士兵在旁边挂起马灯,大家在马灯下继续治疗伤员。
20rì、21rì、22rì,大家从早晨忙碌到夜晚,连着治疗了三天,期间rì本轰炸机飞来炸过几次,不过影响不大,治疗依然继续进行。
22rì傍晚,轻伤员基本治疗完毕,只剩下近千名重伤员排队等着大医生治疗。
刘永义很为自己的成就自豪,他又着手设计了一种勋章:救治伤员勋章,发给每一个参加救治的医生。
“救治伤员勋章”铜质圆形,正面zhōng yāng是一个头缠白毛巾的医生、正弯腰给伤员治疗,上面刻着“救治伤员”,下面刻着“现学现医”,反面刻着编号、地点、救治伤员的时间。
勋章设计好后,刘永义叫人拿去上海做,随后,他着手搞起了游击培训。
为了增加游击气息,刘永义把“奉贤游击培训班”更名为“奉贤游击培训大队”,培训大队一共333人,编为第一中队、第二中队、第三中队,刘永义任大队长兼第一中队长,杨心红任第二中队长,王起凤任第三中队长,教员由刘永义、杨心红、王起凤,还有dú lì45旅的一些军官担任。
培训大队的培训时间是三周,三周后,学员将分散到淞沪各地组建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
rì上午,“奉贤游击培训大队”的开学典礼开始了,为了不被rì本侦察机发现,会场设在了树林子里。
刘永义首先发言,他告诉学员们:rì本军队是按照正规战的要求组建和训练的,正规战的能力很强,比**强很多,四个多月的战斗也证明了这一点,rì军在正规战中屡屡击败**,让**蒙受了很大损失,但是,rì军的游击战能力很差,他们的jīng良武器,比如坦克、飞机、大炮,在游击战中全部用不上,如果大家学好了游击战,就能在战斗中占尽上风,以很小的伤亡消灭大批rì军。
“我认为,在今后的抗rì战争中,游击战将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甚至超过正规战成为我们与rì军作战的主要形式,游击战将是我们战胜rì本侵略者的法宝,所以,希望大家认真学心,努力学习,学好游击战。”
刘永义的发言结束后,杨心红、王起凤也相继上台说了一番。
开学典礼结束后,大家开始上课,上课以中队为单位,由于人数太多,齐贤镇找不到能容纳的房子,教室就干脆设在了树林子里。
继续有人前来报名,刘永义继续招生,“奉贤游击培训大队”继续扩大。
刘永义的一个老相识也来了,刁德一,那个在松江被牛大碰了瓷的人。
“呀,是你呀,也想当游击队?”
“是我,是想当游击队,‘人人皆有抗rì守土之责’嘛。”
“跟你说句大实话,打游击很苦的,三天不吃饭、三月不洗澡,常有的事,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受得了吗?”
“受得了,我有决心。”
“有决心就好,现在加上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