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搞培训 刘永义自任班长
14rì晚上七点,dú lì45旅向东突围,第二天凌晨二点钟,他们来到距离奉贤大约十公里的一个叫做齐贤的小镇。
瓢泼大雨下个不停,所有人被淋得全身透湿,包括那些伤员。
吕志民清点人数,全旅只剩区区二千人,其中伤员占了六成。
刘永义认为,炸断亭林桥后,rì本人必定恨透dú lì45旅,知道dú lì45旅在奉贤,一定会派大军进剿,因此,应当把dú lì45旅改名以瞒过rì本人。
吕志民同意刘永义的判断,二人商量了一阵,决定把dú lì45旅改名为“奉贤游击纵队”,把自己伪装成普普通通的游击队。
为了防止rì本侦察机发现自己,刘永义、吕志民命令,不准戴军帽,部队分散成小股活动,不准集成大群,更不准排成队列。
dú lì45旅的伤员足足一千四百多人,这些人需要马上医治,刘永义因而叫来了杨心红。
“杨同志,在南市的时候你联系过多家医院,要他们派出医疗小组医治遗弃的**伤员,现在你去找这些医院吧,叫他们派出医疗小组来医治我们。”
“好的,我马上去。”
杨心红叫来几个宣传队员,化装之后,他们冒着大雨出发了。
忙忙碌碌到凌晨六点,刘永义疲惫不堪,他叫马青山出去给自己弄一只鸡来,随后就去睡觉,一直睡到中午12时才起来。
睡醒的刘永义神清气爽,食yù大开,他叫马青山把酒菜端上来。
马青山把做好的鸡端了上来,还拿来了一瓶酒,刘永义开开心心地吃喝起来。
正吃得高兴,马青山带了一个人过来,刘永义一看,惊讶地站了起来。
“刘同学!”
来人正是刘芬,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脸sè非常憔悴。
“刘老师,你救救松江班吧,救救他们。”见到刘永义后,刘芬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刘永义的手,声音哽咽起来。
“一定救,一定救,坐,坐下说。”
刘芬坐了下来,开始介绍松江班的情况。
在rì军的炮击中,松江班损失惨重,很多人牺牲了,其余人被打散,刘芬首先跑到亭林镇报告rì军登陆,随后返回金山卫,在那里活动了三天,收容了一百多学生,带领他们西撤,不料中途遇上了rì军,由于他们只有几支小手枪,无法抵抗火力强大的rì军,只好且战且退,撤退中损失惨重,退到奉贤一带的丛林中时,只剩下五十多人,其中近半还是伤员。
“昨天,听到亭林镇方向枪炮非常激烈,估计是自己部队打过来了,我派了一个学生出去侦察,出去的学生一去不回,今天,送饭的老乡说你们到了这里,我就亲自来了。”
“哦,这样,放心吧,松江班不会再有事了,我马上派人去接他们,派一个连。”
刘永义叫来了陈吹云,叫他带上jǐng卫连,跟刘芬去接松江班的学生。
傍晚,刘芬、陈吹云回来了,带回了松江班的学生。
刘永义跟松江班的人一一握手,鼓励他们为抗rì继续努力。
晚上八点,杨心红回来了,带来了三支医疗队。
医疗队开始为伤员做治疗。
伤员中有三百多是重伤员,必须送入医院才能治疗,刘永义叫杨心红、刘芬负责这件事,设法把伤员运进上海。
“这么多人过黄浦江有危险,黄浦江上有rì军的驱逐舰,还有汽艇。”
“驱逐舰、汽艇?嗯……不能让它们在黄浦江上随意行驶。”
刘永义叫来王起凤,商量之后他们决定,由王起凤带领一个迫击炮连到黄浦江边伏击rì本军舰,机枪打rì本人的汽艇,迫击炮打rì本人的驱逐舰。
迫击炮威力太小,既不能击沉驱逐舰也不能重创驱逐舰,不过刘永义认为,打坏驱逐舰上的一些装备还是可以的,命中几炮之后,对损失感到心疼的rì本人应当就不会出来了。
“只在晚上打,天亮后撤回。”刘永义叮嘱道。
“好的,天亮后撤回。”
刘永义继续和杨心红、刘芬商量运伤员的事,他们决定分两次运,今晚先送一半,明天送剩下一半。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向华老板借就是了。”刘永义对杨心红说道。
“好的,向华老板借。”
“刘同学,到了上海后帮我买这几天的报纸,尤其是rì本报纸,我要根据报纸估计上海、还有南京的情况。”刘永义转而嘱咐刘芬。
杨心红、刘芬弄来一些百姓衣服给伤员换上,把伤员伪装成战争中受伤的老百姓,然后连夜向上海运。
刘永义召集dú lì45旅的军官开会,讨论部队今后的去向。
很多人主张突围,安排好伤员后,部队北上与大军汇合,然后经昆山撤向后方。
刘永义反对突围,认为dú lì45旅应当继续潜伏。
对着地图,刘永义解释了这样做的理由。
“可以肯定,rì军接下来会进攻南京,而上海就是他们进攻南京的后勤基地,我们悄悄潜伏在这里,通过收容被打散的部队扩大我们的力量,rì军进攻南京会经历一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过程,等到rì军的进攻到了‘三而竭’的程度,我们突然在rì军后方发起进攻,炸断桥梁、烧掉rì军屯集的军需物资,这样,中国将取得南京会战的胜利并一举扭转败局,我们将再次成为民族救星。”
大家被说服了,他们决定:dú lì45旅继续在上海潜伏。
大家开始商量今后的行动,他们拟定了一个行动计划:第一,派军官到上海周围活动,收集被打散的部队,第二,办一个短期的“奉贤军官培训班”,为扩大部队做好人才储备。
“奉贤军官培训班”由吕志民任班长,刘永义、王起凤任副班长。
刘永义肚子里打起了算盘:上海非常富裕,蒋介石就因为得到了上海,最终在江浙财阀的支持下夺得天下,如果自己也能得到上海,说不得最后也能夺得天下。
想入非非一阵之后,刘永义提议:dú lì45旅留出部分部队在上海占地盘、打游击,他提议再办一个“奉贤游击培训班”,从dú lì45旅、当地人中招收学员,毕业后留下打游击。
大家不明白刘永义肚子里的算盘,他们觉得这是个好建议,就同意了。
“奉贤游击培训班”当然由刘永义任班长,所有人中只有他学过游击。
为了纪念昨天的亭林桥战斗,他们决定发行“亭林桥战斗纪念章”,发给参加亭林桥战斗的所有士兵。
讨论一阵后,他们确定了纪念章的样式,纪念章呈圆形,正面上方刻着“亭林桥战斗”,下方刻着口号,“桥断人在,桥在人亡”,中间是图案,“运福”号冒着枪林弹雨冲向亭林桥,背面刻着两行字,上面一行是亭林桥战斗的时间,民国26年12月14rì,下面一行是纪念章的编号。
纪念章的第一号至第30号归“运福”号上的三十勇士,三十勇士虽然已经全部战死,但依然应当发给他们纪念章,纪念章寄给他们家人。
16rì上午,刘永义、吕志民把军官们集中到一起,嘱咐他们马上出去寻找部队。
“找到部队就把他们带回来,带回一个连当连长,带回一个营当营长,带回一个团当团长。”刘永义慷慨许诺。
“刘代表,再给点钱吧,没钱别人可能不愿意来。”
“好,给钱,来当我的部下,每人一块钱。”
“一块钱太少了,两块怎么样?”
“好,两块,赶紧去,把人多多的招回来,你们升了官,我和吕旅长也可以跟着水涨船高,当上师长、军长。”
“一定让你们当上师长、军长。”
刘永义连夜印了不少“奉贤游击培训班”的招生广告,他把这些广告发给军官,要他们帮自己招收学员。
“招到一个给10块钱。”刘永义非常慷慨。
“10块钱,这么好赚?”
“有条件的,不能阿猫阿狗全招,符合条件才给钱,不合条件不给钱,别梦想招一些瞎子瘸子骗我的钱。”刘永义把广告上的条件指给军官看。
“一定按条件招。”
刘永义以“忠义救**副总指挥”的名义写了一份通知:通知上海各地的忠义救**,每个中队派出一至二人到“奉贤游击培训班”学习。
写好通知后,刘永义叫来松江班的一个学生,要他把通知送出去。
刘永义派人侦察奉贤县城情况,侦察员回来报告说,奉贤城里没有rì军,只有一些溃兵在抢劫民财。
“没有rì军,太好了,有县太爷当了,走,上奉贤当县太爷去,有几天当几天,好长时间没当县太爷了,心里痒得慌。”
刘永义换上一套在吕县当县长时穿的县长服,随后叫上陈吹云的jǐng卫连,大家向奉贤出发。
大约两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奉贤城外。
奉贤城里好几处冒着烟,不时传来零星枪声,很显然,溃兵还在城里抢劫。
“陈连长,带你的人进去,把这些溃兵的枪缴了,杀上几个领头的,把城里的秩序恢复了,派人出来通知我。”
陈吹云带着jǐng卫连进入奉贤城,杀了六个人,缴了一百多人的枪,随后派人通知刘永义。
刘永义带着几个人进城,在城门口遇到了一批乡绅,他们举着旗子欢迎刘永义。
刘永义得意洋洋向众人拱手。
不过,有人在欢迎人群中发现了膏药旗,他们立马跳过去,对着拿旗的人一阵拳打脚踢。
膏药旗的事情让刘永义有些扫兴,不过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脸转到别处。
在一群乡绅的簇拥下,刘永义来到县zhèng fǔ跟前,在那里发表了演讲,大讲特讲了一通“抗rì必胜、rì本必败”。
讲完之后,刘永义叫人把溃兵押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他给这些溃兵每人赏了十下军棍。
打完后,刘永义叫人通知吕志民,派人来接收这批溃兵,编入部队。
之后,刘永义进了县zhèng fǔ,县zhèng fǔ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扫地的老头。
刘永义把扫地老头叫过来询问,老头说,rì军在金山卫登陆之后,县长跑了,其他官员也跑了,不跑的也躲在家里,不敢来县zhèng fǔ上班。
“跑了?没用的东西,小rì本没来就跑,这样的人不配当县长,撤了,我来当奉贤的县长。”
刘永义叫人拿来笔墨,趴在地上写起了通知:所有工作人员明天上午九时以前到县zhèng fǔ报到,不报到的,一律开除!
落款是“奉贤县长刘永义”。
写好通知后,刘永义叫人拿去张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