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种洗礼。
() 第二十章:青chūn是一种洗礼。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我在心里计算着时间,格外不安。走廊里堆放的杂物也散发更加恶心的臭味,不知是电压不稳还是什么原因,灰暗的灯光一闪一闪让我感觉那么刺眼,把死气沉沉的的小诊所衬的更加死寂。
屋内传来文莫夕小声的啜泣,和男人的小声喘息。我的心突然地一寒,这种恐慌的气息压抑得我没有丝毫力气,让我有种很想逃离的感觉,我立刻冲出了这个我本来不应该来的地方,外面的阳光已经很淡了,但依然刺眼,我傻傻地看着它,传来生硬的疼,心里空荡荡地游到了最近的小花园,静静地坐在石椅上,低着头,看下午的阳光一点一点爬上我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回到小诊所时,我看见她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身上原本洁白的白sè长裙显得凌乱不堪与格格不入。
“出来了?”我走上前去,不知该怎么面对。
“嗯!”她回答了我,言语上是那样无力。
我的不安让我开不了口安慰,走廊顶上一闪一闪的灯光映亮她的脸,苍白,眼角泪渍清晰可辨,许久,或者才一会儿,她强撑开笑脸。
“杨树,真的谢谢你!”她把头埋得很深,又突然地抬起道。眼底那丝墨绿纯洁的光芒覆盖了整个眼睛,然后掩盖在纯洁之后的丝丝哀怨不自然的流露出来,似乎隐藏了一个千百年不愿提及的秘密。
“不用。”我坐在她的旁边,吐出长气说。
时间在落寞与安静中悄然离逝,直到文莫夕瘫软的身体重重地靠在我的身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我焦急不安的手掌上,传来丝丝冰凉,我没有拒绝,也说不上接受。回过头凝视着这个漂亮的女人,她的长发遮盖了半面脸颊,脸上是那样干净无瑕,紧闭的眼睛下究竟有多少我不知道——我不该知道的秘密?
她睡着了。
眼前这个漂亮的轮廓,安详的枕在我的臂弯里,我曾今幻想过无数这样的情节,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夕阳的余晖里,或是晨曦的红rì下,紧紧靠着,紧紧挨着,细说浪漫情怀,但绝不是现在这样。文莫夕静静地躺着,我却完全没有接触漂亮女生的那种悸动。
下午发生的一切都在我脑子里虑过,先是不敢相信,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好喜欢这样的世界,没有传奇的昨天,没有虚幻的今天,也没有明天的烦恼!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两个身影交织和缠绵在迷离灰暗的世界,一切那么美好。
天sè渐渐入晚,文莫夕醒来的时候,我差点睡着。
她起身,脸sè稍微好点了,我看到了她脸庞上的些些红光,她歉意的笑笑。
我揉揉酥麻的手臂,也站起身来,扶着她走出这片灰暗的世界。
我感觉,我的青chūn在这个下午接受了一次洗礼!
在见到文莫夕是在一个礼拜后,她向班主任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班主任显得很焦急,但什么也没有说。她站在校门口等待着什么,看见我后,自然地笑笑,嘴角的弧度很甜美,没有了一丝杂质。
我也笑笑,像是对待很久没见的知心老朋友。我知道,那株曼珠陀罗已经悄悄绽放。
她没有过来说什么,低头钻入了刚刚驶来的公车,而我选择继续奔跑回家。
在那天之后,袁伟大和喻劲峰结伴来找过我,他俩从上次的打架事件后走的很近。让我借他们点钱,买辆自行车,我的全部存款已经给了文莫夕治病,当然没有钱可以借她。喻劲峰有点生气,袁伟大则表示无所谓,他是知道我的情况的。
中考如约而至。站在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岭上,望着前后左右都是陌生的面孔,我有点激动,也有点恐慌,牟足劲驱笔疾飞,然后便是放假,呆在家里等待结果。
呆在家的时候有点无聊,人一旦无聊就会想起很多事情,比如胡蝶,比如文莫夕,比如很久没有见到了杨树,比如生死未仆的学途......
显得比我着急的还是李婶李叔,我已经让他们在这一片骄傲了几年,他们都不想这一天就“身败名裂”。
发成绩单的前一天,李叔李婶忙里抽闲,给我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其中还包括很久没有喝过的鱼汤。
“杨树呀,明天就要拿成绩了,你去估分了吗?”李婶问。
“嗯,还行。”我回答,心里想的却是刚来小城那会在胡蝶家吃鱼时,胡蝶说的话。
“那你有把握考上省重点不?我俩辛辛苦苦就是为了你呀!”李婶叹口气道,话里好像有说不尽,道不完的忧伤。
“嗯,还行!”我随便应付着。
“杨树,下个学期我们可能要搬家了!”李叔放下筷子慎重的说道。
“啊,怎么回事?”我对李叔的话一肚子疑惑。
“我们这一片都属于非法建筑,zhèng fǔ要把这改建,给我们补了一小套房子。”李叔说道,话语里却没有即将要搬新家的欣悦。
“嗯,蛮好的。”我说。我能够读懂李叔话语的沉闷,开发商当然不会给非法建筑补住房,这一定是李婶耍泼赖来的。
“杨树,我们都是为了你!”李婶半天才说一句话。
我放下筷子看着李叔李婶,看着面前人到中年无儿无女的俩夫妻,心里突然有一股莫名的痛楚。这几年他们都变老了,李婶的鬓角已填上花霜,他们把我当儿子对待,我却没有把他们当爸爸妈妈对待,心里涌上一股歉疚。
我从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所有也很难体会到李婶李叔的好。小时候是杨树陪着我长大的,现在是李叔李婶陪着我,至于以后,我自己都不清楚。
只是爷爷杨树在12岁对我所说的话,我依旧找不到答案。
“杨树,你今年16了吧?”李婶问道。
“快了吧?我也不知道。呵呵。”我笑笑道,生rì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过过一个生rì,有谁可以告诉我它是什么东西?或许我应该去问那个把我带来这个世界的女人,但是他妈的都不知流落在了何方!
“杨树,有件事我们一直想告诉你,但是以前怕你不适应,一直没敢说,现在你都初三毕业了,也长大了,我想,现在应该让你知道了。”李婶犹豫半天,吐出这样一句常常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