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再起
心照不宣。
从左洲到西桦城,都在备战。
西桦城粮食短缺,也已经从临京开始调配了。
只是原来要调配的毕竟没有如今这么多。
十月底,天依旧是冷的厉害,宁芝已经叫人从孤笼镇运来不少药材和花生。
孤笼镇就花生最多么。
有之前从各地收上来的牛羊战马,战马好生养着。牛都分出去耕地。
羊就都杀了,因为是冬天,做了不少肉干肉酱的。
如果开战,也是好东西。
西桦城的百姓们又紧张了起来,如今他们都尝到了西桦城回归的好处,自然不愿意叫塔族人再打回来了。
所以很是配合裴珩的一切指令。
光是西桦城以及下属村镇招的新兵已经有四万人了。
可说是万事俱备,只等开战了。
而这一回,没有等太久。就在十月二十九这一日,左洲再次开战了。
依旧还是皮山镇。
裴珩并没有回去,而是派了辽将军,李将军,以及上官纪迎战。而孤笼镇今年新招的一万人,也被陈奉带着赶往了皮山镇。如今的皮善战再不是过去的样子,上回宋清明退兵,就已经修筑了城门城墙,虽然不算坚固,但是六万驻军在此,就算是宋清明扩军了,也不可能倾巢出动,所以足以抵挡这一次的攻击。
十一月,皮山镇外战火纷飞。
梁楚晗也算是第一次带兵了。只是手下的将军们基本不会听他的。
只是需要他挂名罢了。
他本人武艺也算是极好,所以就算是上了战场,也不至于就会轻易送死。
只是梁军对垒,叫阵的时候,梁楚晗被狠狠的奚落了一番。
只见城门上,上官纪陈奉等人站着,陈奉上前一步:“哟,这不是梁大人么?久仰久仰了!”
“如今他可不是梁大人了,人家是江东的驸马爷!是固安候。”上官纪嘲笑。
“哦,对,失敬失敬,我当他还是我们宁家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姑爷呢!原来不是,人家如今娶了鸡窝里的草鸡了?”陈奉哈哈笑。
下面孤笼镇来的兵都跟着哈哈大笑。
这位固安候的过往生平他们可都知道,这就是个白眼狼嘛!
所以骂他打他就对了。
“休要耍嘴皮子,有本事下来一战!”梁楚晗身后的将军听着来气喝道。
“我说,你们跟着这么一个人,不嫌丢人?你们江东是怎么回事?好在也是举着胳膊粗的香瞎拜了邪神做了假皇帝的,怎么还是这么不将军呢?做皇帝的卖屁股跟塔族人好,下面这臣子一个比一个的不成器。这都什么东西?我们九姑娘家丢出去的狗也捡回来?”
这是孙耀祖,他嗓门好大的喊着。
“呸!你们什么九姑娘!不过是个烟行媚视,迷惑男人的主罢了!”江东来的年轻将军哪里受得住骂,自然要骂回去。
骂的还很是难听。
孙耀祖脸黑这:“你也不要脸的很,我们姑娘魅惑谁了?魅惑了宸王呀?怎么着?那是人家夫君!关你屁事?烟行媚视?你不就是嫉妒我们姑娘好看么?怎么着啊?难不成用你们家那草鸡公主跟我们姑娘比啊?呸!别说是比我们姑娘了,我们姑娘屋里倒夜香的丫头也比她强的多!什么东西!”
“就是,什么东西?那什么娇娥公主不是以前伺候宋王的么?怎么?如今伺候臣子了?你们这江东也太恶心了!”
“可不是么,什么东西!”
“好了!叫阵就叫阵!拿女人说事做什么?”梁楚晗手死死的拽着缰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说真的,他自然不愿意娇娥公主被拿出来骂,可是宁芝被这样骂,他听着也难受。
说不出个什么道理来。
似乎宁芝那样的人,可杀不可辱。
“哎,就冲着固安候这句话,爷爷也高看你一眼!要是撞在了爷爷手里,爷爷给你个痛快!”孙耀祖哈哈大笑。
“你们孤笼镇的人,真是够狂。”上官纪笑着与陈奉说道。
“这话说的……叫我怎么接?不过这小子,是我们姑娘一手提拔起来的,当我们姑娘是个神。容不得姑娘有什么不好。”陈奉解释。
“原来是这样,这小子有点本事,以后有出息。”上官纪笑道。
这不是随便夸赞,而是孙耀祖上了战场不要命!也是个机敏的。如果活下去,是前途无量。
陈奉嘿嘿笑,不再接话了。
今日,皮山镇就没打算开门,所以叫阵到了一定时候,也就不理会了。
急什么,先叫他们叫去,不服攻城啊!
不过,全将军也不攻城,就在皮山镇外头扎营,正经开始交战,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
一时不分胜负。果然如宋清明预料的一样,只要没招惹岭南,宫夺就不出手。
不过,宫夺也不是不出手,只是如今不需要他出手。
大家都在等,等塔族人出手,等西桦城再起战火罢了。
而塔族人还没先出手,却等来了西羌王室起兵。一时间,贺家驻守的洪城战事一触即发。
临京城里的贺家女眷们不仅没有避开,竟是迎难而上,举家回了洪城了。
至此,时间已经是腊月里,腊八都过了。
书房里,裴珩与将军们说完了事情,宁芝就开口:“对贺家,殿下怎么看?”
裴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是不放心贺家?洪城背靠苍梧洲,李承锦还在那。”
洪城贺家手里,有十五万兵马,而后头苍梧洲,李承锦那明面上也有十万。背地里可能还有裴氏兄弟安顿的两三万。
“我说不上来,按说贺将军素来是忠心的。如今也不至于有什么野心。只是贺家的女眷们,一开战,就都急着回了洪城,你不觉得这不好么?”
从古至今,其实将军带着大军出行的时候,留下家眷在京城,是很正常的。
一来是不会叫家人涉险,二来……未必不是人质。
万一反了呢?
虽然大晋没有这规矩,但是如今才开战,贺家女眷就都走了,叫人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裴珩皱眉,没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