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断刺
宇文煜突然手心一紧,看着连碧的眼睛好是犀利冷漠。
“你是想在外面没有约束,继续胡来吧!”宇文煜就是针对连碧。
“我要是想胡来,在这里也可以!”连碧终于不再避让宇文煜,眼神中的冷漠,瞬间可以冻出冰渣子。
二位长辈也知道,连碧想要做的事情,他们也拦不住,如果闹的不好,连碧带着蝴蝶泪眼走了,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连碧搬到了别院住。
宇文滟来到别院,激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连碧不由自主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问:“你在哭?”
“没有,是风迷了眼睛!”
“眼睛是我的,你不过是个灵,怎么迷了眼睛。”
宇文滟没有与她强辨下去,却能感觉到,白临风还在此处,正陪着她,只是,她与他隔着两百年。
连碧来到小亭子里,宇文滟要求她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她看着对面空空的席位,却能想象出白临风端坐在对面品茶的样子。
那天的龙神节,果然不是什么好日子,她只是带着白临风前来喝杯茶,却意外地掉进了水里!之后的事情,她也没有弄明白,本以为白临风一直跟着自己,算是一点安慰,没想到,他竟是白纸传灵术!
“白临风,你知道我在这里吗?”宇文滟在心里呼喊着。
两百年后,宇文家的别院。
白临风坐在那里,握着的茶杯一抖,他埋头看着杯中的倒影,竟是画中的女子连碧!
他终于找到线索了,放下杯子走到室内,看着纱帘中安睡的宇文滟,旁边的老妇正为她擦着眼角的眼水,见白临风进来,便说:“白公子,我家少主好像哭了。”
白临风拨开垂地的白纱,他优雅地蹲在了床边,一只手握住了宇文滟的中指:“宇文滟,你要记住,你现在看到的,听到的全部都是执念,你只要不太执著于故人的往事,便能回来。”
睡在床上的宇文滟眼珠一直在滚动,似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老妇瞧着心疼,也觉得害怕,便说:“白公子,少主如今这样,要不要派人通知家主回来。”
“暂时不必。”赵潋突然走了进来。
白临风回头一看,只见赵潋咬破了手指,对着宇文滟的眉心一点!
渡灵师的读灵术,果然厉害。
透过宇文滟的灵,看到她看到的事。
时间一天天过去,连碧发现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便请了连城来的大夫瞧,结果,她是有三个月的身孕。
得到这个消息,连碧不知是喜是忧。
那大夫曾蒙连家的恩惠,便如实向她说明:“夫人,你银刺已断,若要生下这个孩子必将受到反噬,轻者修为尽毁,重者性命堪忧。”
连碧默了一会儿,她不同别的女子那样恐惧担忧,而是一脸从容地再同那大夫说:“我要生下这个孩子,他将来是要继承蝴蝶泪眼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夫跪在了她的膝下,埋首道:“老夫一定尽力。”
宇文滟万万想不到,宇文一家的嫡系血脉来得这样不光彩,最委屈是她的曾祖母,她扛下所有的责任与折辱,只是成全了一家都在利用她的人。
“你没有听说,修为尽毁,性命不保?”宇文滟质问她。
“你知道我多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有了他,我便可以解脱!”连家的嫡系血脉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的后人就是蝴蝶泪眼的持有者。
“但至少是要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生的孩子。我问你,你喜欢宇文煜吗?”宇文滟不太明白,责任和爱情,到底谁更重要,只是觉得连碧现在的选择比较蠢。
“喜欢?呵,反正不讨厌就是!”她苦笑。
宇文滟就更不明白了,宇文煜那么过份都不讨厌?这心底的承受力是有多强大啊!
连碧有了身孕的消息被宇文家得知后,差人送来了很多安胎的药品,他的公公婆婆还派了几个仆俾前来伺候。可是即将作为父亲的宇文煜却没有来看过一眼。
索性,连碧的状态看起来都很好,并没有因为宇文煜一人而影响心情。
不管是什么困境,她从未哭过,每天该喝该吃该睡,一样也没有减少。
等到接近产期时,她脸色的很是苍白,总是想睡觉,每一觉都睡的很长。宇文滟也跟着她睡着,谁叫她被困在一个孕妇的身体里呢?
大夫来看她的时候,总是惊出一把冷汗,大夫说:“夫人,您一定要打起精神,不能这样睡,否则会致死胎。”
因关系到胎儿的安危,连碧只好强撑,直到生产那天。
宇文滟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但是没见过生孩子,如今不但得见,还能体验。
连碧双手抓着床褥,极度痛苦地在床上挣扎,汗水浸室了头发和衣衫,她一起喊,却喊不出谁的名字。
这世上,已经没有谁的名字那么重要了。
宇文家的长辈闻讯都来了,唯独宇文煜没有来。
宇文滟跟着连碧一起承受那份痛,她一直都在鼓励她:“曾祖母,你是我见最坚强的女子,你一定坚持,把小宝宝生出来。”
一天一夜过去了,连碧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憋断了银刺和玉刺。
孩子落地,呱呱地哭。
连碧昏了过去。
随着孩子落地,宇文滟也被弹出了体外,她如空气一样站在屋子里,看着宇文家的人都在忙碌。
接生婆忽然大喊:“不好了,少夫人没气儿了!”
宇文滟的胸口如被谁扎了一刀,痛得有些呼吸不能。
大夫连忙跑上去把脉,观看她的瞳孔。随后,大夫脸色苍白,回头便对门外抱孙的宇文家主道:“恐怕需要你们一层的灵力维持一下。”
门外的宇文家主本要进去,却被他的夫人拉住衣袖:“老爷,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这个孩子将来就是蝴蝶泪眼的主人!”
此话正好被匆匆赶来的宇文煜听见了,他慢慢走过来,问:“娘,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