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的声音，云绮瑶只做听不到。
在他们和凤衍之间，这从来就不是一个选择题。她爱的恨得，都与他一人相关，至于旁人，跟自己有何关系呢！

有了这个认知，云绮瑶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

囚牛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他有心想要把人留下，可却不知用什么样的立场。

他们不惜一切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他在自己脑海中细细思索，却是连一个靠谱的答案都没有，后悔活过来么？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想活着。

所以，他们肯定是没错的！

椒图犹豫了好半天，还是上前来道：“大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囚牛点了点头，一群人往天界飞去。

他们的确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单就千年前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断了。龙族归来，四海皆惊。

他们，从来就是让人畏惧的存在。

否则的话，当年的事情也便不会发生了！

变化，不过在一夕之间。

他们几个都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再也不想委委屈屈的过活，动起手来，自然毫不留情！千年前，欠了他们的，他们都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那些人连云绮瑶都对付不了，又哪里能对付得了他们？

一个个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去罢了！

这件事情，算下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萧启冥一直跟在她身后，表情难掩担忧：“瑶儿，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告诉我。我……”

“你什么都做不了。”云绮瑶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压抑着的悲戚：“萧启冥，你可有想过，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萧启冥心口一痛：“你分明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又缘何要说这样的话来打击我？瑶儿，便是凤衍还活着，我也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喜欢你。”

且，一直以来喜欢的都只有她一个罢了。

云绮瑶没再说话，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可以后，再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她和凤衍了！这是一种很自私的想法，可莫名的冒出来之后，便再也消不下去了。

“萧启冥……”

“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萧启冥拧了拧眉，踌躇的问道：“瑶儿，若是真的要你选，你会选我，还是凤衍？”

“我会选我自己。”

云绮瑶轻声道，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这一路以来，他们帮了她太多太多了，以至于自己根本就没法再接受他们的好。

萧启冥准备好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他能说，他还有很多很多要说么？可她的态度是这么的坚定，似乎就算是凤衍回不来了，她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好。

他还能说什么？

在感情这条路上，他从来就输的彻底。

“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云绮瑶语气稍显沉重，如果再不冷静一下，她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到时候，可就真的完了！

萧启冥心中有种钝钝的疼痛感，他恍惚记得，当年好像也有这么一回事儿，可自己却没上心，以至于，彻底的失去了她。

巨大的恐慌感将自己笼罩，他下意识伸出手，却依旧没有握到她的一片衣角。

就像是他们之间的缘分，总是在不停的错过，不停的重逢，可到底，她对他无心啊！这个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此。

“瑶儿！”

别了。

云绮瑶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没有回过头去，某些事情总该是要画上一个句号的，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她把自己心里的念头整理了一下，抱着凤衍的手越发的紧了。

世人皆自私，她总不能再连累他。

萧启冥见她始终没有回头，掉头便去了水晶宫。

冥界的人见他回来，心中还有些奇怪，分明血洗天界的人应该是他，怎么就换成那帮子龙子了！

他们回来之后，还有他们生存的地方么？

萧启冥并未理会他们的心情，从本质上来说，他是一个不怎么负责任的主子，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更可以看出他的性子来。

他径直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看着水晶宫内躺着的另一个人发呆！那个是云绮瑶，那现在躺在里面，一模一样的是谁？

他心中百般不解，只能诧异的看着面前的情况。

“不好！”

萧启冥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然而却已经晚了，龙绮瑶带着凤衍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几乎可以肯定，躺在这里面这位，才是云绮瑶。

谁也不知道龙绮瑶到底在搞些什么！她分明已经死了，即便是有了龙族的秘法，她也不可能活过来的！

他心中焦急万分，恨不能倒下去的那个是自己。

可现实是，他还好好的活着！

囚牛他们见到他过来，还有些奇怪，按照寻常来说，他应该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才对，怎么这会儿功夫过来了？

“萧启冥……”

“混、蛋！”萧启冥低咒一声，一拳砸了过去，他们还能再混蛋一点么？在他看来，他们就是逼死云绮瑶和凤衍的帮凶。

囚牛拧了拧眉，压根就不明白他的愤怒是打哪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么？他何必做出这幅表现来！

在他再次挥拳而上的时候，他阻止了他：“就算是你要发疯，也该告诉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声音冷冰冰的，听上去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萧启冥见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恼恨不已，事到如今，他们竟然还是连一丝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当真以为，他不过是个死人么！

他气冲冲的瞪着他们：“见过偏心的，却是没见过你们这么偏心的。若是云绮瑶死了，你们心里就真的过意得去么！我真是替她不值！”

“还有凤衍，他们凤族从来就不欠你们什么。”

囚牛脑袋有点懵，完全不知道他这是几个意思，如果是单纯的打抱不平，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一点？

他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把自己内心的不解给问了出来。

萧启冥却没那么好心，去给他一点一点的解释，在他看来，这一切也不过是他们的一场算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