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瞳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朝她伸出手。
董瞻瞻急忙握住，靠了过去。

“瞻瞻……”苏语瞳感激地看着她，“这几年……辛苦你了。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了……”

董瞻瞻红了眼眶：“我倒是想相信你……”

“我已经想通了。”苏语瞳紧紧地握了她一下，露出一个微笑，“真的。”

“最好是真的……”董瞻瞻用另一只手擦了擦泪，“我先走了。”

“去吧。”苏语瞳松开了她。

董瞻瞻走出病房，看见孟景繁。

孟景繁低声下气地问：“我能和她说句话吗？”

“你觉得呢？”董瞻瞻恨不得咬死他，“你害得姐姐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这么阴魂不散？！”

病房里，苏语瞳对董一眉说：“让他进来吧。”

董一眉大惊：“这——”

“看看他要说什么。”苏语瞳声音凉薄，闭上了眼。

董一眉犹豫了片刻，起身走到门口，对董瞻瞻说：“你姐让他进来。”

董瞻瞻一愣。

孟景繁急忙朝里走去。

坐在枕头边上的墨墨看见他，刷地伸出双手，作势挡在苏语瞳面前。

孟景繁的心一阵剧痛。

好不容易肯叫他一声“爸爸”的女儿，将他当做了敌人。

他步履沉重地走过去，看着苏语瞳。

苏语瞳闭着眼，没打算睁开。

他难受不已，知道她在听，便说：“对不起……语瞳，我以后……以后不会再烦你了，你要好好的。”

苏语瞳的睫毛动了动，过了片刻，缓缓地睁开眼，看到他沉重离去的背影。

……

董瞻瞻走进酒店餐厅，发现只有祁怀瑾一个客人。

她想到苏语瞳，伸手抹掉眼角的泪，匆匆地走了过去。

祁怀瑾抬眸看过来，嘴角噙笑，眉间有一抹盎然的喜气。

他今天好像哪里不一样，似乎比平常帅了很多，差点让人睁不开眼。

看到她走近，他起身拉开他对面的座椅，突然发现她神色不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董瞻瞻望着他。

如果不是她一脸悲伤，这真是一幅美好的场景。

红酒、香槟、玫瑰、柔缓的音乐……一切显然都精心布置过。

董瞻瞻难受地道：“姐姐她……”

祁怀瑾心里咯噔一声，苏语瞳出事了？

如果是那样，他今天恐怕会出师不利。她对苏语瞳有多看中，他是有切身体会的。

董瞻瞻深吸一口气，看向桌子：“鱼做好了？我正好有点饿了……”

“那先吃吧。”祁怀瑾急忙说。

董瞻瞻坐下来，铺开餐巾：“怎么还有牛排啊？”

“嗯……只有鱼看起来有点寒碜，正好酒店刚到了牛排，就让厨师做了一点。”

董瞻瞻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吃起来。

祁怀瑾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眉间那缕喜色沉了下去，变得有些阴郁。

董瞻瞻吃了两片三文鱼，端起酒喝了一口，问：“怀瑾哥，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姐啊？”

祁怀瑾看着她：“如果我说没有呢？”

董瞻瞻表情一僵。

祁怀瑾两手的指尖搭成塔状，撑在下巴下方说：“我对她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并不倾心。她没给我机会将感情培养到那个地步。我和她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面，很容易就被天天出现在身边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董瞻瞻的心砰砰直跳。

天天出现在他身边的人？

安思甜？抑或是……

她双手猛地在桌子上一拍，打断了他的话：“你骗人！圣诞节那天你带我去买戒指……不！给她买戒指！还是叫我帮忙试的！”

祁怀瑾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董瞻瞻的心跳得更快了，不敢再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