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敌己明,友未定,引友杀敌
“你看上了?”孙德说,“你说的是萧灵犀吧?那朵花人人想摘,张子强视如掌上明珠,他会给你?”
马均用说:“不瞒你说,前些天萧灵犀去寺庙上香还愿,我都把她掠到桃花山上去了,差一点把她睡了,
可惜,我稍一马虎,叫她逃掉了。
你知道帮她逃走的人是哪个?”
孙德说:“是谁?”
马均用道:“就是这个顽兵,他那时还是个和尚。”
孙德笑道:“你是吃他醋吧?”
马均用说:“这个人诡计多端,听说张子强对他言听计从,他在张子强面前献计,要除掉你我呢。”
孙德火了:“这贼和尚胆敢如此,我可不是好惹的,我一定饶不了他。”
马均用说也不必费事,用借刀杀人计,就叫那秃和尚死无葬身之地了。
孙德被他点起火来,恨不能立时来个清君侧,除掉顽兵,让张子强失去左膀右臂好听命于自己。
马均用早已打探明白了,顽兵得宠,张子强的小舅子和两个儿子都很生气,妒火中烧,如果用个小小的离间计,让顽兵失宠,张子强没了羽翼,再收拾他不迟。
孙德称赞这是个好主意。
马均用说:“灭了张子强,我无二话,拥戴你为王。”
“那你就是丞相。”孙德表示得极慷慨。
马均用色迷迷地说:“宰相不宰相的我倒不在乎,嘿嘿……”孙德立刻明白了:“放心,张子强那个女儿归你,我绝不会争。”
于是达成默契,二人击了一下掌,马均用让孙德等待好消息,他拍胸脯说马到成功。
马均用看得是很准的,张天叙和舅舅张天佑早看着顽兵不顺眼了,凭什么他来了没几天就成了张子强的座上宾?
这一天,张天叙正在签押房里和小丫环调笑。
一个护兵来报告:有一个人要找顽兵,问他什么事,鬼头鬼脑的又不肯说。
张天叙立刻起了疑心,跑了出来。
在门口,张天叙吼了一声:“谁找顽兵?”
一个小兵扭头就跑,张天叙追上两步扭住他,问:“跑什么?有事跟我说。”
小兵显得很恐惧,说:“马元帅叫我必须把信送到他本人手中。”
张天叙说:“交给我吧。”
小兵不肯交,说怕回去挨军棍,说着又要跑。
张天叙下令:“把信给我搜出来。”
几个护兵不费吹灰之力,便按牢了那送信小兵,从他怀中截获了一封信。
张天叙拿过来一看,写着“顽兵钧鉴”,左上角有“十万火急”四个字。
张天叙急不可耐地扯开火漆封口,只看了几行,便吼了一声:“你个顽兵啊!吃里爬外!”
那小兵又要溜,张天叙命令逮住他,先关起来,别走漏了风声。
这可让他抓到了顽兵的罪证,张天叙立刻告诉了张天佑,二人联手去找张子强发难。
张天叙和张天佑气冲冲进入大堂时,见顽兵忠于职守地站在堂前。
张天叙冲顽兵哼了一声,大步上堂,把截获的信拍到了张子强案上,张子强看了看他们俩,拾起信看过,一脸的困惑:“不能吧?”
张天叙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张子强看了廊下的顽兵一眼,怕他听见议论他,就叫他先下去。
顽兵应声退出。
张子强心想,顽兵一直在劝我及早除掉这个姓马的,怎么会和他联起手来加害于我?
张天佑一口咬定,也许这是他的障眼法。
张子强疑惑地说:“我待他不薄,这于理不合呀!再说了,顽兵算个什么人物,值得马均用重金拉拢?”
张天叙说:“父亲到这时候还这么心慈面软!这很简单呀。顽兵是你的亲兵,随时有机会对父亲下毒、行刺。”
张子强说:“再访察访察,别冤枉了好人。”他听儿子说得有理,却又下不了决心。
张天佑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给了他喘息之机,他先下手怎么办?”
张子强问:“你们俩的意思是……”
“抓起来,一刀宰了,”张天叙说,“永绝后患。”
张子强摇头,说:“我还是不相信顽兵会背叛我,既背叛我,又何必投靠我?
这样吧,先把他押到地牢里去,看一看再说。”
张天叙二人便不再说什么,只要抓起来,顽兵也就完了,不再是拦路石了。
方才还好好的,转眼之间就成了囚徒,顽兵百思不解,不知犯了哪路神仙。
顽兵被反绑在柱子上,屋中空空,只有些烂草凌乱于地上。他的表情是沮丧的,大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难堪之慨。
他也猜到有可能是张天佑、张天叙在张子强跟前下了套,以顽兵的精明,会看不出他们眼里冒出来的妒忌之火吗?想想自己又问神灵又派人实地访察,最终才投了张子强,到头来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不是咎由自取吗?
顽兵盼着萧灵犀来救他。她一定被蒙在鼓里,以她的善良和正直,她只要知道我顽兵在受难、受委屈,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搭救的。因为心中存了这样一丝希望,顽兵心里又好过了些。
顽兵无论如何想不到,这是马均用在报一箭之仇施行的反间计。
顽兵被下牢的消息一传出来,马均用乐坏了,马上骑马赶到孙德家去报喜。
马均用一进来,孙德立刻说:“我们得摆酒庆贺呀,略施小计,顽兵就被郭子兴关起来了,只可惜没有立即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