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老婆都管不好怎么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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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充实后宫,再行登极,还准备着妻妹为候补,这是与仇富心理并存的好色癖。聚宝盆埋在城门下,才不会倾坍,南京从此有了聚宝门)
书归正传,武丽丽说,顽兵刚刚称王,就忙着充实后宫了?他找六宫粉黛三千都可以不管,找个别人扔下的寡妇,叫人笑话,也晦气,克夫的女人,怎么也能迷住他?这事绝不行,趁他还没封这个妖精,她主张打上门去。
萧灵犀却以为没那么简单。
武丽丽说她单枪匹马,力量单薄,有萧灵犀出马,胆就壮了。
萧灵犀是这样分析的:如果在普通人家,出了这种事,大家撕破脸皮闹一场,男人认错的,女人被休的,都有。如今顽兵称王、称帝之后,就不一样了,后宫佳丽三千的事,在南朝北国并不是新鲜事,我们再闹,也不会改变这个纳妾男人的一统天下,最终倒霉的是我们。
“我今天才看出来,”武丽丽说,“你的敦厚其实就是软弱。”
“不软弱又能怎样呢?萧灵犀说。
武丽丽说:“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用不着和你联盟,行了吧?闹得好,好处有你的,我闹坏了,与你无关,你当你的王妃,我卷铺盖走人,我也不稀罕这个偏妃什么的。”
萧灵犀想得更为长远,自己怎么样倒无所谓。她觉得为这事闹起来,会两败俱伤,让别人看我们家的笑话。会坏了顽兵的名声,他连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怎么会叫人相信,他能治理好天下?更何况,闹的结果,天下臣民都会说你我是泼妇、悍妇,是最大的提醋罐子的女人。
这一说,武丽丽也有几分犹豫了,她说:“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
“我把丑话说到头里。”萧灵犀断言,往后,这种事还会接二连三地发生,咱们一天天老了,人老珠黄,尽失颜色,顽兵的花心不老。就算顽兵老实,念及旧情,那些大臣们也会劝他选妃、立妃,充实后宫,如果你每次都大闹,那不是成了中国后宫里的一大丑闻了吗?
武丽丽恨恨地说:“都是我爹,非让我嫁他,做小也不在乎。这若是在小家小户的民间,夫妻白头到老,那有多好。”
武丽丽说:“你爹不是从面相、卦象上算出顽兵有帝王之命吗?丽丽啊,其实若讲忠诚,你对他是最忠诚的,你连他的命都救过,两次为他负伤舍命,还在乎他找不找女人?
武丽丽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一阵阵心酸,不禁滴下泪来:“他的良心叫狗吃了。”
萧灵犀提议先回去,等他几天,看他自己说不说。他如果真想立纳兰为偏妃,他就不能永远这样偷偷摸摸的。如果他一直这么遮遮掩掩的,也就不用担心了,他必无接到宫中之意。
萧灵犀说她先探探他的口气再说。
武丽丽妥协了,叹了一口气……
顽兵与纳兰坐到了丰盛的餐桌前,顽兵亲自给她倒了一盏酒,纳兰故意闻了闻。
顽兵说:“这是陈酿好酒,我叫云奇酿的。我们家乡丰年便家家自己酿酒。闻出香味了吧?芽”
“我是怕闻出蒙汗药的味道来。”她笑道。
顽兵说:“又来了?那都是胡仁忠干的荒唐事。”
“胡仁忠荒唐,只下了药,”纳兰说,“殿下可是趁人家昏迷来行事的呀?
顽兵厚着脸皮说,那也是出于至爱,再也不会这么唐突了。
“当然不会再下蒙汗药了。”纳兰说,“现在人已经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你捏圆搓扁?”
顽兵说:“你放心,我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这几天我天天都在你这儿过夜。”
“谁知道殿下是不是三天新鲜?”说到这里,纳兰忽然滴下泪来。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顽兵过来为她拭泪,把她抱到了膝上。纳兰说:“现在说得甜言蜜语,你天天来我这儿,还不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明媒正娶的人,不然,为什么不让萧妃、武妃与我相见?你怕她们,对不对?你惟独不怕我。”她正好趁此机会达到目的。
顽兵说:“这不是太匆忙吗?我在后宫广储佳丽,她们谁也管不着,我并不是惧内之人,只是……”
“那你怕什么?”达兰步步紧逼说,“你拿我当风尘女取乐,是不是?”
顽兵并没有深想,他也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心计,只以为她是怕被自己遗忘,弄个始乱终弃的结局。
顽兵亲吻着她,说:“看你想哪儿去了?我这是金屋藏娇啊?你得给我点时间,你毕竟曾是多尔滚的王后,现在我正发兵攻武昌,一直攻不下来,过几天我可能去亲征,拿下武昌,我会善待多尔滚的儿子多尔博,那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你纳我为妃,和大汉灭亡有关?”她问。
顽兵告诉她,真的有关啊?他得防着百姓悠悠之口,说顽兵与多尔滚争雄,只是想霸占多尔滚妻子,这多难听?
她说:“话只是难听而已,难堪的事你不早就干了吗?”
“又揭我短?”顽兵说,“还有一层,过早封你,对你也不好,总得叫这事过一过,冷一冷,好饭不怕晚嘛?”
纳兰说:“反正我现在是在你手心里了,我只能听你摆布了。”
顽兵给她强饮了一口酒,两个人调笑在一起……
钱三万这回真的吓破胆了。他从小舅子张宪口中得知,顽兵过几日就要称王,势力遍及江南,非草寇可比,巴结还巴结不上,却敢骗他?钱三万后悔不迭,他倒不是心疼钱,上次他哄骗顽兵,那是因为他实在没看出来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会成什么气候。这次他可不敢怠慢了,几乎不敢离开修城工地,事必躬亲,不管从哪里运来的砖石料,他都要一一过目验收,惟恐出纰漏。但老天爷仿佛与他有仇,专门跟他过不去,修好的南城门两次坍塌,无缘无故,真是神鬼莫测,叫他胆战心惊。
这一次,南城门又巍峨地挺立起来了。
钱三万住在简易房子里,不时地拍着蚊虫,从这里望出去,南城门已经巍峨立起来,他心里没底,一个劲儿打鼓。
钱三万跪在神像前祷告着:“天神土地保佑,这次南门稳如泰山,不要再与我为难了。”
当他爬起来时,发现张宪来了,就唉声叹气地说:“这京城南门连着坍了两回,也不知冲撞了哪路神仙了,你也不来帮帮我,我一点也沾不上光。”
张宪埋怨他本不该说出他们的亲戚关系。说出来,反而不好为他讲话。
钱三万说:“这又不是假的?你在他手下当这么大官,他总得给点面子吧?又要我出钱,又像冤家一样不拿我当人看。”
张宪说顽兵是穷人出身,有一种天生的仇富心理?让他千万小心点,别夸富。张宪又专门为他请来个高人,会看风水,看看这南城门是怎么回事。
张宪复又走出门去,向外面说:“先生请?”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钱三万惊得面如土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门口一看,好多民夫赤背光脚站在那里向南门看,那里黄尘冲天,早已不见了南门的影子,南城门第三次倾倒。
钱三万叫苦道:“怎么又塌了?芽这是不祥之兆啊,是老天与我钱三万作对,非要取我这人头呢,还是另有说道?”
民夫们也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须发皤然的老者被张宪请进来,问:“谁是钱三万?芽”这人挑着卜卦的布旗,正中一个“卜”字。
钱三万打量他一眼,马上作揖道:“请仙人救我。”那人原来是武灵甫,他说:“我可不是仙人。不知你碰到了什么麻烦?”
“一言难尽啊。”钱三万说,“吴王令我建八座城门四面城墙,时限快到了,可这南门屡建屡坍,不知是在下冲撞了什么神灵,请仙人为我卜一卦。”
武灵甫说:“我们去看看。”
他们一起来到南门废墟前。
砖石烂瓦,堆积如山。钱三万随着武灵甫在废墟中走着,民夫们跟过来,前呼后拥地看热闹。
武灵甫支起水平支架,用罗盘定了一下方位,又盘腿坐于断砖上,摸出两枚铜钱,在地上掷了三回,他说:“还好,这是坤下坎上,水性润下;今在地上,更相浸润,应比附于良善之人从善如流,这才可免灾。”
钱三万问:“那怎么办呢?”
武灵甫说,费尽心机聚敛钱财,万金难买一生平安,千金散尽则有百利而无一害矣。
钱三万说我听不懂,请你明示。
武灵甫站起来,问他这门叫什么门?
“是吴王赐名。”钱三万说叫紫金门。
武灵甫叫准备一百颗上等珍珠,一百粒翡翠,一百粒红宝石,一百粒玛瑙,一百粒琥珀,装在一个一百两金子打造的金盆里,埋到城门地基正中,将此门改个吉利的名字就行了,这门基石稳了,会不会倒坍,还要看钱三万的造化。
“怎样才算有造化呢?张宪问。
武灵甫叫钱万三他把自家的钱捐给贫民一些,多做些善事,这个聚宝盆可保此门千秋万代永立,也不用担心有杀头之祸了。
钱三万说:“谨遵教诲,那,我从此不就是乞丐了吗?”
武灵甫说:“没听说吗?千金散尽还复来,要相信善有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