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上容峤离世
“不管你们怪不怪我,我这心里面也有那么多年了,一直记挂着这事!总之对不起你妈妈和你,也对不起霞!”
“好了!你就少说会儿话!多休息吧!”赵霞看着上容峤说道。
此刻的上容峤脸色似乎都已经好了许多,就好像一下子病已经好了一般,看着就和以前差不多,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病人的样子。
“我怕现在休息了,就来不及说话了!”上容峤看着赵霞,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有几句话要说……遗书我早就备下了,上次病了之后,我就知道我时日无多!所以你们可以找金律师,他是部队的,你们不找他,估计他也回来找你们!”
“我对不起童画和她的母亲,所以我留了些东西给童画……虽然过去的一切,我没有办法补偿,但是我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补偿的!”
“霞……等到金律师宣布好了所有的遗书之后,你单独再去找他,他会给你一个东西。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你说什么金律师呢?我不认识!要找啊……你给我去找!我自己不知道!”赵霞看着上容峤,然后别过了头说道。
“彦苏是个好孩子,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爸爸……我也知道为了这事情,你也一直怪我!是我的错!如果他回来了,想通了。你就找老于,我让他在部队里面安插了一个好位置,就是给彦苏的!”
“要不要去随便他!孩子大了……由不得我!”
“你不是不让人走后门的吗?你怎么……”
“哎……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死都死了,还要坚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你又说死!你再说死……我就……”赵霞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说,不说了!”上容峤突然刚刚明亮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沉下去了,呼吸的声音也变的粗重了许多……
“爸爸……你别说话了,你要喝水吗?”童画的手紧紧握着他的,她明白,这样的表情,她已经见到过一次了!就在一个多月前,她不想要再见到一次!
“画儿……画儿……爸爸……照顾不了你……东宫……曜……值得……”
上容峤的手紧紧握着童画的手,似乎用尽了这辈子的力气,童画手都被他捏的咯咯直响,疼痛无比,但是她始终都没有松手。
只不过……最终还是上容峤松了手……
他的手从童画的手中轻轻滑落,掉在了床边。他的眼睛也从睁开着,慢慢闭上了。
“爸爸……爸爸?”童画尝试着叫了两下,一股冷意从脚心窜了上来,就好像她揣着一块巨大的冰块一般。
只是叫了两声,上容峤依然还是没有再醒。
“将军……”赵霞的眼神都已经变得痴呆了,然后轻轻动了动上容峤的身体,似乎是想要叫醒他,一如既往地叫醒他的方式。
但是上容峤却是始终都没有再醒过来。
赵霞闭上了眼睛,已经含了许久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然后她的手也是一松,往后面直接倒在了凳子上。
“霞姨……霞姨!来人!来医生!”童画撕心裂肺地叫嚷着。
东宫问和许多医生赶紧进来。
赵霞被医生抬了出去,她已经失去了知觉。
而童画看到了东宫问,想要说什么,也是眼前一黑。
“童画?童画!”耳边还传来叫喊声,但是为什么,自己的眼皮那么沉重,根本就不想要醒过来呢?
童画的身体就好像在水里面沉浮一般,有时候起来,有时候落下,有时候像是要窒息,有时候有种超脱的自然。沉沉浮浮……
“她太累了,最近经历了太多……”
“发烧反复……身体状况不好……”
“不过胎儿现在还好……就是不能用药控制热度……”
孩子还好?那就好了……自己……无所谓了吧?
童画再次昏昏沉沉地昏迷过去了。
等到再次醒过来,就看到东宫曜正坐在一边,他拿着一本书,靠在窗口,翻看着。
阳光从窗口透过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有种透明的光彩,就如同一幅画,这是绝少可以看到的一幅画。
“童画?你醒了?”看到了童画睁开了眼睛,东宫曜立刻过来,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
“我……在哪里?”童画的喉咙说话起来就如同被撕裂开了一般疼痛。
“在家里!”东宫曜说道。
童画发了烧,上上下下不稳定,又因为原本就才从心里的郁结中出来,再次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这次发的比上次更加厉害。
后来稳定了之后,就直接送回了家,反正点滴什么,也可以在家里面操作,总好过医院里面的病菌空气了。
“霞姨……”
“爸爸……”
“上将军夫人当时也晕过去了,不过她身体比你好,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正在着手上将军的……丧事!”东宫曜看了一眼童画,然后淡淡说道。
“丧事……爸爸……为什么我身边所有关心我的人,都会死?”看不出童画是什么感情,说话也是淡淡的样子。
“傻女人!什么叫做关心你的让你都会死?我没有死,东宫问没有死不是吗?人各有命,更何况小姨和上将军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年纪也大了,也很正常,不要太在意了!”东宫曜看着童画的表情,然后轻声解释。
“我还来不及孝敬爸爸……他就……东宫曜……我之前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一开始就原谅,就应该好好对待他,不应该心里面始终留着一个芥蒂……”
“如果是我……我会比你更加坚定,我不会原谅他的。毕竟当年他对我的母亲这样……所以你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生病而已。”
“如果你一开始就原谅了他,那么就等于说你是一个非常没有原则的人!这个得不到什么奖赏的!”东宫曜笑着说道。
或许是因为身体没有力气,也或许是因为还有些头疼,童画也没有力气再问什么,闭上了眼睛,再次进入了睡眠。
等到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东宫曜却依然还坐在那个位置,然后靠在沙发上,正闭着眼睛休息。
同样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然后他立刻睁开了眼睛,走了过来:“好点没有?想不想喝水?”
“我是不是已经昏迷了好久?”
“是!我正想要告诉你,明天就是将军正式军礼下葬的时间,将军夫人想要你去!”
“知道了!”童画点点头,然后有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却没有再说话。
看着她的样子,东宫曜心疼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时候如果有东宫问在就好了。
其实那天自己去酒吧找了伊琳纳赛尔回来之后,就回到了永夜。
他觉得自己需要和伊琳纳赛尔说说清楚,划清界限,别让伊琳纳赛尔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可以被肆意践踏的。
伊琳纳赛尔脸上的恨意,自己也是看得清楚,他并不害怕她会对付自己,他害怕她会对付童画,所以表明自己的立场似乎十分重要。
还没有来得及说上几句,突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才发现手机里面有好几个电话,有童画的,也有东宫问的。
在酒吧里面的声音太响,所以他没有听到。
能够让他们两个人同时电话的,只有两个可能,不是童画出事,就是上容峤出事了!
所以他才立刻接起了电话,才知道两个人都出事了!
急匆匆跑到了医院,才知道上容峤已经去世了。
看着童画那无力的样子,东宫曜真的有种无能为力地感觉。
这种感觉他有过就是在自己母亲死的时候,现在面对童画,自己最在乎的人,自己同样是无能为力。
再怎么能力强大,也有无能为力,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
想到这里,东宫曜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自己一直以来觉得童画是可以等待的,只要自己可以得到了东宫家的所有,然后将所有对自己的威胁都给剔除了之后,自己就可以和童画在一起了。
所以他会去联合伊琳纳赛尔,目的就是为了可以让一切变成自己的掌控之物,但是接二连三童画的出事,一次次地打击了自己。
在童画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总是会因为某些事情除了偏差!
所以等到童画这件事情消停之后,自己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样做事情,将所有的一切都拨到应该走的路上来了,而不能再让童画去等!
第二天。
童画就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来到了部队!
因为上容峤的身份,所以他的下葬是享受军礼的。
只是毕竟是将军,年轻时候犯错,也不能拿出来说,所以童画虽然可以去,但是只能站在外层,只能看着他们抬着他的棺木,然后一步步地靠近自己,再次一步步远离。
身边的将士们唱着部队之歌,童画满脑子都是一开始见到上容峤时候的那种感觉,敬畏……
可是现在,他只是一个缩小了身体躺在了那个棺材里面的一个人而已!
“东宫曜……上彦苏有消息吗?”
东宫曜摇了摇头:“我已经叫人去查了,但是唯一可以得到的是,他现在并不在Z国!”
“不在Z国?”童画微微一惊,然后看着东宫曜,“怎么回事?”
“他得到了皇位之后,然后就让他的母亲代为管理,然后他说有重要事情要去处理,就已经离开了,也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东宫曜说道。
“怎么会?他会去哪里?他不知道爸爸出事了吗?”童画咬着牙,然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原本对上彦苏还有几分同情和理解,现在随着他越走越远,自己又是上容峤的女儿,所以这样的亲近已经变成了不可理喻了!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东宫曜说道,“否则,他应该会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