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应外合这种计策，并不一定要读过兵法的人才会使用，事实上兵法也是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史前这些人常年争斗，成系统的兵法可能还没有总结出来，但一些道理却是可能懂的。
有心捣乱或者做什么的情况下，塞几个人先混过来，不管是刺探也好，捣乱也好，都会比从外部进入方便太多了。

派出一两个值得牺牲的人去做这种事情，成功了一本万利，不成功却也损失一两个人而已。这年头生存困难，什么时候不死几个人？

王川知道这个道理。比虎稍稍被指点了一下，也很快明白过来。

比虎道：“这次换回来的人当中，有几个人不是鱼人氏的，有个别鱼人氏的也特别硬气。我之前只道是他们手上的俘虏换完了。现在看来怕是别有用意。我这便把他们弄回来审问。看他们是怎么回事。”

王川道：“我也是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但如果他们之前有其他想法的话，可能一早把人派到我们里面来了。陶器的制作办法足够他们派出过来偷学了。我们把上两个月的人也重新审视一遍。不管有没有加入部落的，都重新梳理。这个事情会比较复杂。我们晚上碰一下头，我们商量着来。”

所谓的商量着来，就是王川教这些头目们怎么使用单独谈话，互相比对聊天内容的办法去分辨哪些人可疑。

部落一下子涌入了上百人，一个个单独谈话也不现实。所以王川先让人把不是鱼人氏的人筛选了出来。然后再挑选了一些鱼人氏的人，问他们哪些人在被俘期间是受过优待的。

这么一轮筛选下来，目标减少到二十几个人。这二十几个人单独询问之后。最后留下五个可疑的人。

这五个人中一个来自亲近舟人部的小部落。一个来自舟人部。一个来自昊兴部。两个是原来鱼人氏的人，被俘虏后被优待过，然后却被拿出来交换了。

前面三人都是这次集市被换过来的。他们既没有被毒打过，也不是什么边缘人，王川基本不用审问就可以肯定他们是被派来卧底的。这也是比虎说的比较特别的人。

倒是鱼人氏的两个可疑的人，让人有些犯难。

一个是颇为年轻好看的女人。据说之前曾被昊兴的一个头目相中，成了那个头目的女人，不知道为何六月集市的时候，却被送来交换了。这个女人来到河部落之后，表现极好，短短一个月时间，她就通过了河部落的重重考核，成了河部落的正式成员了。

问她被交换的理由，她说是被其他女人排挤，然后昊兴的那个头目想她过来窃取河部落的陶器的秘密，就把她送来的。但她不想回去了，所以她才努力加入了河部落，也没有去看过陶器是怎么制作的。

另外一个鱼人氏来的是刚换来的一个男的。也是比虎说的比较硬气的人。这人不知道为何据说被烦由待为上宾，现在又被丢出来交换。

最后这人无怪比虎说他比较硬气，在王川看来，这人简直是不知死活。他被从关押奴隶的房子里拖出来的时候，居然挣脱了拖他的人，要自己出来。要不是及时被乌背一脚踢倒，几只弩箭立刻就能结果了他。

王川让人把这个人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黑着脸问乌背：“认识的？怎么回事？”

乌背陪着笑道：“他叫鱼尾。还小，不敬神不畏魔。又有一身打渔的好本事，对谁都不服。待我抽他一顿他便知道好歹了。但他绝对不会被人指使的。”

王川捏着下巴道：“打渔的本事我不稀罕，对谁都不服那就是没法管教了。还是叫人砍了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那鱼尾一听要砍他，不知道怕，反而喊了起来：“小崽子，有本事你这就砍了我。我鱼尾除了我部落的鳇首领，从不服人，你砍了我正好可以让会回到鳇鱼的肚子里去。”

好嘛，旧部落的死忠，那就更不值得留下了，直接砍了干净。

乌背本想堵住那鱼尾的嘴巴，没来的及，一见要出大祸了，急忙帮他补救道：“川长老，他就是个嘴硬的货。其实没那么难驯服。他在烦由部落里受优待，是因为烦由看中了他那手打渔的本事。他能打大鱼，比人还大的那种。以前部落平时少有捕获白豚的，但他能用绑尾困鱼的办法捕上来。烦由把他换出来，怕也是受不了他这嘴巴。这两天我也正跟他说我们部落的好处，他听说我们有能跑得比鸟快的船，也说想归附我们。只是嘭卜啦师父把一大两小三只帆船都开走了。我们的新船又没有做好。他便以为我在诳他呢。”

嘭卜啦在比虎回来的当天，就带着牛帆等几个会驾驶帆船的人，往东去接豸人部落的人去了。奴隶回来的第一天还在关着，两边正好错过了。

“说什么有跑得比鸟快的船，你这是被黑嘴那个女人给睡服的……”鱼尾还要喊，却被乌背一把堵住了。

王川道：“他看过我们的帆船就会服？”

乌背点头道：“保证服，不服我也打服他。”

“然后他可以展示他为什么能被烦由部待为上宾的本事？”

“肯定没问题。”

“那新船什么时候可以下水？”

乌背道：“现在三船一起做。用你教的方法画线后，用斧头挖，船身都做好了。只是还没有上油，要下水挂上风帆就能下水。”

“那先弄一只给这土包子看看去。”

前面三个可疑的人，不出意外审问之后是要处死的。这个鱼人氏过来的女人有些棘手，已经加入河部落了。该不该死还得问问大家的意见。现在先弄明白这个鱼尾凭什么能在烦由受优待也行。

做出龙王号大帆船之后，后面王川还让乌背等人做带气囊的小帆船。这种船速度快，又灵活，给大家在练习帆船驾驶或者用来通讯很方便。王川计划是先造五只出来。后面三只还是用大原木挖的，造得也不慢。这些天已经把船身做好了。

装桅上帆这些也没有废多少时间，没多久一艘新帆船就下水了。这几天阴雨，风刮得也厉害，船驶起来的时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船上的乌背都被吓得不轻。在岸上看得的鱼尾自然被震得服服帖帖了。

不过他服也不能证明他的清白，王川说了，除非他能证明自己有被人尊敬的本事。他才能洗刷嫌疑，要不然还得砍他的脑袋。

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求给他松绑，跟乌背要了一个石矛咬在嘴里，拿着一捆绳子就要下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