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命运相守
所以想到这里,顾成川应了一声,看了云念离一眼,轻声让她好好养病,便跟着冷父走了出去。
而云念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思绪却还是飘忽在冷父说的“你们要个孩子”上面。
孩子?
现在的她哪里还敢奢侈地想要个孩子。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就她跟冷厉南现在的情况,又怎么可能有孩子呢?
“嘶”就在云念离发呆的时候,从胳膊上传来的更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念离,你现在满意了?”冷厉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表情里满满的厌恶,似乎她是硬要吸附在自己身上的水蛭,让他恶心又痛恨。
女人不想去看他那充满不屑与鄙夷的眼神,于是调转开头去,用没有被控制的手拔掉了手上的针头,血珠一下子滚落下来,很快就在洁白的床单上弄脏了一小块。
因为被他钳制,也够不到床头的面纸,云念离索性就不去管它,用拇指按住针眼的地方,然后轻声说道:“你觉得这是我的意思?”
冷厉南看她的血不断冒出来,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父亲刚才的话,脸色便又难看起来:“不是你是谁?云念离,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孩子就能控制我,而且你也没有资格怀我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自家父亲又怎么会警告自己?
听到他口口声声污蔑这自己,一再忍让的云念离突然也来了情绪:“冷厉南,你少自以为是,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生孩子?”
如果摆在之前,或许她真的会愿意给他生一个孩子,只是因为她爱他。
但是现在,她不会了,因为她突然发现,原来得不到一个人的爱,却不得不在他身边是这么的痛苦。
她痛苦就算了,不希望再生一个孩子跟自己一样痛苦。
冷厉南听她说不愿意给自己生孩子,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三分。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你当初为什么要爬上我的床?”他森冷地看着云念离。
“你真是不可理喻。”云念离知道,当初的事情将是两个人之间绕不过去的坎,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反正,他也不会爱她。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心情争吵,所以便伸手去掰冷厉南禁锢着自己的大手:“你放开我。”
“放开你?好让你去找顾成川吗?云念离,我告诉你,你现在还是我的女人,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跟顾成川的心。”冷厉南看到床单上的血越来越多,终于还是放开了她。
云念离也不理他,直接拿了面纸,将自己手上的血擦了擦,然后下了床准备去洗手间清洗一下,也让冷厉南冷静一下。
但是冷厉南却以为她要出去,直接挡在她面前,阴沉着脸,问道:“怎么,要去追你的顾成川?”
云念离见他越说越过分,终于忍无可忍,将手中的面纸砸在他身上,瞪着他说道:“冷厉南,你到底想怎么样?”
冷厉南看着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原本清秀的容颜上满是怒意,却一下子不像之前那么生气了。
生气也总比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让他舒服多了。
“我想怎么样?云念离,以前我不想为难你,可现在,我只想折磨你,我就喜欢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冷笑,眉眼间似乎一点温度都没有。
云念离像是被谁重重击了一记闷棍,打的她内脏出血,但是脸上却连痛苦的神色都表现不出来。
原来,他就这么恨自己。
云念离绝望地看了他一眼,她一把推开冷厉南,跑了出去。
或许,清静下来,自己会好受些吧?
冷厉南没有想到云念离会推自己,所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竟然敢推他?
看来父亲的出现,当真是在纵容她,甚至让她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记了。
就在他这么一愣神之间,他再出去的时候,云念离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略一皱眉,向电梯走去。
而等他走进电梯之后,云念离这才从走廊尽头的晾衣间探出了一个头来,确认他已经离开了之后,才慢慢向楼梯间走去。
虽然现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点都不想跟冷厉南呆在一起。
曾经,这个男人占据自己全部身心的时候,自己曾经想过,就算他对自己冷言冷语,可是自己呆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是满足的。
但是现在,他对她的憎恶如此之深,每一个眼神都让她痛到心碎,每一句话都让她苦到窒息,可是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不管是哭还是笑,在他面前都属于罪大恶极。
在他面前,她似乎连呼吸都是错的。
云念离一边想着这段时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一边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似乎天地之大,连无条件能够容纳她的地方都没有。
云念离,你活得可真够失败的,朋友,爱人,事业,你瞧瞧你都有些什么呀?
她一边自嘲,一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云念离,为了顾成川,你什么都可以不要?”
一年前,她站在大雨中,神情疲惫地听着他的话。
“想让顾成川活着?你就乖乖呆在我的身边!”
前后两次,为了同一个理由,她和恶魔做了交易,那个人的名字叫冷厉南。
也不知道在外面晃荡了多久,只觉得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而天色越来越暗,似乎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但是她却停不下来,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太多的片段堵在一起,让她无法思考,而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场大雨已经倾盆而下。
等她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走到了郊外,周围哪里有避雨的地方。
云念离双手捂住脸,蹲在大雨里,突然就哭出了声来。
冷厉南赶来就看到她站在大雨当中,浑身都湿透了,身上单薄的病号服紧贴着她娇好的身线。
“云念离,你疯了么?”浑厚的话音在耳畔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