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变了，月仙楼前后见过卿卿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奇怪，来到这个地方的人不变才奇怪好吗。
齐妈妈看着卿卿的笑容更加和蔼了，仿佛看见了一块吸金石，那对卿卿的态度更是越发的如待亲生女儿，更别说各种教导更加用心。

齐妈妈站在门口询问阿小，原来卿卿已经随“礼教”的妈妈在屋里学习两个时辰了，这可是乐坏了齐妈妈。这不，原先卿卿是宁死也不学这些秘术的，可自打上回以后就主动的说要学了，真是令她白担心了这许久，这丫头还真是个通透的，一点就通，于是就对卿卿越发的好了。

“好了，好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卿卿也休息休息，妈妈这看着心疼啊！”嘴上说着心疼，其实面上已经乐开了花。

“妈妈对卿卿好，卿卿知道的，只是卿卿什么都不会担心误了妈妈的正事儿。”卿卿回过头看见齐妈妈进来，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对着齐妈妈行礼。

身若虬枝，体态均匀。声音娇俏，宛若撒娇。眼中含泪，秋波潋滟。眼前的这个卿卿仿佛脱胎换骨般，美的令她这个见惯了美人儿的女人都心动，这要是推出去那些公子哥见了，那还不丢了魂去。

齐妈妈心道一声：好。

下个月二十七日，确实是卿卿十六岁的生辰，齐妈妈已经算好了时间，正好补上柳柒颜的空缺，想起柳柒颜齐妈妈眼神一凌。

时间紧迫，卿卿之前又死活不肯学那些个事儿，如今还有一月不到的时间，可不是得抓紧吗。不过，齐妈妈又看了一眼卿卿的脸，心里松了口气，什么也比不上这张千娇百媚的脸不是。

卿卿知道齐妈妈又在打那些主意，心里又是一阵嗤笑。

给卿卿传授秘术的是林妈妈，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花魁般的人物，只是红颜易逝，没能在年轻的时候托付良人，老了便留在了这月仙楼教导姑娘们精通人事。

这位妈妈总是看她一脸痛心的模样，好像随便一个动作都能令她浮想联翩，接连叹气好似已经成为她的余生乐事。卿卿并不好奇她的过往，她只知道自己的余生不会和她们一样。与人做妾亦或是与人做外室，或者孤独终老在这花楼了都不是她想要的。

“多谢林妈妈教导。”天黑了，卿卿送了林妈妈出门，直至门口两人依然亲若师徒。

等到卿卿返回房中，阿敏已经备好水，卿卿别的不说这还真的累了。

阿敏是卿卿听话之后齐妈妈赏给她的丫鬟，说是阿小笨手笨脚一个人忙不过来。其实卿卿哪里有那么多事要忙，不过是见时间快到了，免得出什么差错，多找几个人监视她罢了。

“阿敏，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嘛？”卿卿泡在泡在桶里，看着在她头发上忙活的阿敏。阿敏长得其实挺美，只是不爱说话也不爱打扮，留着常常的刘海遮住眼睛，她低着头清理头发的样子让卿卿看见她的眼睛，灰蒙蒙的好似看不见半点光泽。

“没有人了。”阿敏平静的回复，并不感到惊讶，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木头人。

“你怎么到的这里？”卿卿收回放在阿敏的实现，似是漫不经心的继续问道。

“不知道，总之有记忆的就在这里了。”她依然认真的回答，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到半分温情，只用冷静的毫无人气。

浴房里只听得见舀水的声音，水渐凉，卿卿这才起身。

卿卿****着身体踏出浴桶，像个木偶一样，由着一个机器一般的人披上寝衣。黯淡的房间点着几支蜡烛，她缓缓地出了屏风。

阿小已经收拾好了床榻出去，门微响发出吱吱的声音，阿敏掩住门出去，那偷偷溜进来的月光再次被黑暗驱散。

她坐在床上，渐渐地就听见从前院传来的嬉笑缠绵的调笑声，在漫长的黑暗中她冷笑着听着一曲曲亡国乐曲，在辗转反侧中睡去。

突然，长空里发出一声尖叫。

卿卿黑暗中睁开了眼，睡不着了。

“阿小，进来。”卿卿坐起身，掀开帘子就看见阿小已经打着哈欠端着一盏灯走了进来，隐约间卿卿还能看见遗漏在房里的光。

“姑娘，把你吵醒了吧。才将是前院在玩儿呢，您睡吧，我守着您。”阿小将灯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站在卿卿床前回话。

卿卿看着眼前鲜活的阿小，心里那点儿郁闷也消了不少。

“这会儿不困，你随便说点儿什么吧！”卿卿想了想说道。

阿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卿卿，以往两人的相处都是以她自言自语居多，卿卿只有许久才会回上一句。今儿想必是被方才的尖叫声吓到了才找个借口让她进来陪她。

阿小如是想着便也不多问便有一说一的随便捡着话说了起来。大多都是这月仙楼里的趣事儿，什么张家二郎和李家大爷为了争哪个姑娘大打出手什么的，或者是哪个姑娘今儿又得了哪个爷赏赐的好东西。

卿卿就这么听着，看着阿小噼里啪啦的无章法的说，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也没仔细听阿小到底说了什么，只看着她张合的嘴唇渐渐闭上了眼。

阿小正讲的兴起，突然阿敏进来推了她一把。顺着阿敏的手看去，原来卿卿已经睡着了。

正好奇，她这么吵姑娘怎么睡得着，看见阿敏摇头马上闭上了嘴，只是看着卿卿对着窗外侧卧的睡姿，忍不住的屏住呼吸，悄悄退了出去。

“阿敏，姑娘真好看是吧，比柒姐姐还要好看。”阿小今晚倾诉彻底心情极好，看着一旁什么的阿敏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好看。”阿敏错开阿小像侧房而去。

“呆子。”阿小吐了舌头暗骂，也像侧房走去。

本以为昨晚半夜惊醒，会睡得不好，哪知道竟然出奇的精神。阳光照射到卿卿侧卧的白净的脸上。

白日的月仙楼是没有人的，这里安静的如同午夜的街市，只是她与旁的姐妹不同，她还需要上课。侧房里传来响声，阿小、阿敏陆续进门，为她洗漱打扮。

“姑娘，今天咱们终于能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