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沐浴
日暮时分,沈拓终于带领队伍到达了位于南阳的行宫羽华殿,行宫之名是取兽羽华美之意。可以说此殿是专供皇上狩猎游玩的寝宫。
沈拓从赤铭身上一跃而下,将缰绳递予了王朗,便走向那顶明黄绸布所制的轿子,躬身道“皇上,到羽华殿了。”
“好。”淡淡的语调,却仿佛带着浓浓的喟叹。
皇上由宫人搀扶,下了轿。刚一踏足地面,皇上便立刻回身,同刚才来扶他下车的宫人一样,躬身而候,将一面臂膀抬高,便于下轿的人借力。
轿前的幕帘从轿里缓缓被拉开,乔美人的面容渐渐显现,那双美丽的眸子望见了候在轿边的男子,可她的眼底却仍是一片宁静的浅湖,平静无风,毫无波澜。她只是扶着他的臂膀缓缓下了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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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自然是要入寝了,皇上与乔美人共进一室,而沈拓便要与秦荞同入一屋了。沈拓应要安整队伍,布置兵力,以防万一,故而还未回房;只留秦荞在屋子里独自沐浴更衣。
当木捅中的温热之水慢慢弥漫周身,热气刺的皮骨有种尖锐的疼痛;但不久之后,肌肤便感受到水的温润,刺痛感消失,反而出现了一种松适筋骨的舒畅感,同时身体中不再似有火球要破体而出般难耐,反倒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凉意,令秦荞备感温适。
秦荞白日里本就因暑气受了不少苦,那清露散如今她也不敢用,只得自己隐忍身体的种种不适。好在这热气腾腾的木捅浴令她缓和不少……
雾气氤氲,将秦荞笼罩。她的头脑清醒了些,便抑制不住的思考:她早知路途定会艰辛,却没料到自己竟会陷入如此境地。思及此,秦荞不免心生悲凉;或许这便是杜思羽的目的吧,让她秦荞经受些皮肉之苦。
可杜思羽就不怕她秦荞和将军独处,说破堂堂将军夫人暗地里所做的好事吗?秦荞将水轻轻撩起,拍打在肩头;双目却因思考而凝住不动。
或许杜思羽真的不怕。杜思羽是在赌她秦荞不会以区区侍妾之名而得罪出身名门,身份高贵,众人敬仰的将军夫人。诚然,秦荞不会这样做。秦荞并非无脑之人,自然懂得人微言轻这个道理。她若向沈拓坦言杜思羽的恶事,多半会被认为是因争*而诬陷妄言。如此看来,杜思羽自然也知秦荞不是傻人,会乖乖认下这个亏,故而才敢让秦荞随队而来。
那么杜思羽拒绝与将军共同出游仅是为了让秦荞她受些路途之苦?那何不在在沈府找些名目罪责让经受?秦荞的觉得杜思羽这一举动有些古怪,让将军和秦荞出府观赏游猎,而杜思羽自己却孤身独守沈府。
独守沈府?秦荞豁然开朗,把将军和她支出沈府,定是因她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举动。明着是杜思羽心胸宽阔,与秦荞姐妹情深,愿将同将军外出游猎的机会让予秦荞,其实暗中是想趁沈府无人做些不能摆在面上的勾当。
可杜思羽究竟想做些什么呢?为了一己之私,想做些不利秦荞的事?以杜思羽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支走将军和秦荞下进行这种事。因为妒火中烧,想做些对将军有害之事?且不论杜思羽对将军的感情,若是要恨怨,杜思羽也只应针对她秦荞,而非将军。那么……秦荞的震惊如同惊天之雷般将她的心震的空空荡荡。
原来,杜思羽要背着他们所做的事是公事,是政事,是关于朝堂上明争暗斗的政事。
秦荞还沉浸在巨大的惊恐中无法自拔,而此时沈拓早以安排好了一切,步入了他和秦荞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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