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思是我们这辈子做过的最浪漫的事!
“小兮,小兮,醒醒,醒醒。”方母轻拍着她的脸,心里有些焦急。
简兮脑中混沌一片,欲睁眼去挥开耳边嘈杂的声音,眼皮却是沉重的无法睁开。
“好像在发烧。”简兮听到有人说话,试图抬起手,最终还是无力的摆放在*边。
唉,她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了!
明亮的天光伴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刺激着简兮,悠悠转醒,入眼处是一片清冷空白。
“醒了,醒了。”方母激动的喊叫起来,方父和方老太太立即进入卧室。
“小兮啊,你要吓死我这老太婆啊?”方老太太虽然指责,又忍不住心疼道。
“我这是怎么了?”伸手触摸到额头上的冷毛巾,不解的问道。
“有些发热,你自己没感觉么?要不是你妈来找你,发现及时,那后果。。。”方老太太有些后怕,忍不住脊背发凉。
简兮勉强笑笑,“开始是有些头晕,我以为是睡眠不足,倒是忽略了,大概是吹了晚风受了凉,让你们担心了。”她因为自己大意让长辈们如此担忧感到十分歉疚,尤其是奶奶这么大年纪了。
“醒来就好,妈,我们出去让小兮多睡会儿,待会儿让芷兰煮点粥给小兮调养调养。”方父从中调和,扶着方老太太走了出去。
“妈,我生病的事,您没告诉瑾辰吧?”简兮问着给她掖被子的方母。
“这不正要打电话给他,都回国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居然一个电话都不打来问候一声。”方母抱怨的说道。
“也许被很重要的事耽搁了,我生病的事您还是不要说了,免得他分心,而且现在我已经觉得身体大好了。”
“就你每次都偏帮着他!”方母故意生气道。
简兮虚弱的笑了笑,“妈,您就答应我吧?”
“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其他别想太多。”方母对于媳妇的固执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她倒是要看看她儿子什么时候打电话来慰问他媳妇!
“嗯,谢谢妈。”
方芷兰笑着走出卧室,轻声带上了门。
其实,方芷兰从没发现在简兮偏帮方瑾辰时,她也一直在偏帮着简兮。
薄纱质的窗帘側立在*边,偶然的微风卷着边角擦过*头,简兮伸手去握了一下,很柔软。飘逸的帘子在接触到她如锦缎丝滑的肌肤后滚落回了原地,刻镂了一道完美弧度。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那么久之前的事,但那件乌龙的事确实是导致他们失意的结束,相思的开始,甚至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互相坦白心事便已分离。
说到底,他们都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彼此身边已经有了重要的人。
简兮拥着锦被,不自觉的想缩起来,却在下一刻触摸到浮挺的肚子后,放松下来。
瑾辰,我好想你。
我们的孩子,也在想你。
你,听到了吗!
一年前,程雅韵曾这样问过她:如果方瑾辰爱的是别人,那你打算何时结束你的单相思?
只记得那时候的她托腮想了会儿便信誓旦旦的说:方瑾辰只会爱我,不管多久后。
程雅韵嘲笑她,问她哪里来的自信,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当你的影子渗透到他生命里去时,他所见到的、听到的都与自己有关,然后慢慢的你会占据他越来越多的心思,直至唯一。
程雅韵撇嘴,对她的战略想法表示不敢苟同。
可是,你看,如今他不就和自己在一起了!
而他或许对自己也不仅仅只是喜欢。
简兮笑得有点傻,又有点甜,连窗台的仙人球都被她感染了,正努力遇氧生长。
事实证明,方瑾辰其实是很好拐到手的。
z市方宅里,一对俊朗的兄弟难得休闲的坐在一块儿聊起了天。
“哥,你真准备下手了?”方瑾逸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翻着报纸的人。
“我什么时候没下手过?”方瑾辰面无表情的反问。
方瑾逸淡笑,打趣道:“爸当初不是让你收手的么,毕竟是我们先欠了他们。”
方瑾辰斜瞥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幸灾乐祸。
“z市市长可不是这么容易下台的,而且他行事向来比较干净利落,一丝把柄都不留,你有把握?”方瑾逸继续戏谑道。
方瑾辰扔下报纸,走进厨房倒了杯冰水,“两年前,我就警告过她不许动她,可她不知进退。。。。。。”方瑾辰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捏紧,冷哼一声,话语却是彻骨寒冷,“这次,不管谁来,我也绝不心软”。何况还有那个人!
狠戾的话语传到他的耳畔,竟使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他知道,哥是要来真的了!
彻底解决那个人也许是件好事!
“顾瞿诺,你打算怎么办?”
方瑾辰沉着脸走回客厅,“她已经被开除了,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出国。”
至少要等到她平安的生下孩子!
“你这算不算监视,亦或软禁?”方瑾逸好笑的摇头。
方瑾辰挑眉,“有何不可?”敢威胁她生命的人,他都不会手软。
方瑾逸看他一脸的无所谓,耸了耸肩,“好吧,好吧,除了有关嫂子的事,其他你都等闲视之,不过,最让我好奇的事,是你当初为什么回国不到三天又出国?”
方瑾辰情绪缓了些,扫了他一眼,“你知道的倒挺多!”
“嘿嘿,看来钱司文说的都是真的了?你真的喜欢大嫂喜欢了十几年?”方瑾逸夸张的凑到他眼前问道。
方瑾辰不置可否。
“我居然一点没发现你们之间的*。”方瑾逸怪叫道。
“少来这套。我听说你最近追的那个省委书记的女儿追的挺辛苦的。”方瑾辰咸咸的说道。
方瑾逸顿时垮了脸,“也不知道她从哪听谁说我有未婚妻这件事,真是冤枉死我了!”
“继续努力。”方瑾辰状似安慰的说道,掩下嘴角的笑,“听说她有出国的打算。”
“哥,你哪来那么多听说的?难不成是你搞的鬼?你也不用这么害我吧,还是想让我再上演一次和你一样的相思情,饶了我吧,我可做不到。”方瑾逸哗哗的说了一大堆,完全没顾上旁边人的脸色变了几变。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话未说完,他便转身向书房走去。
方瑾辰后知后觉的揉了揉头发,十分懊恼。
他自然知道那十年哥活的有多累!
“对了,妈昨天来电话说大嫂病了。”方瑾逸在他身后喊道,“不过已经没事了,让你不用担心,还让你不用特意打电话回去。”
好吧,最后一句是他自己添加的。
正握着门把的人身体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也想时时刻刻的陪着她,可是他怕一听到她软软腻腻的声音便会不顾一切的飞奔到她身边,就此不想离开。
还差一点,再等等,等等就好了。
这世上最美的故事是两情相悦,最悲的人生是爱而不能,我庆幸我们属于前者。
人说,昙花最美的时候是初绽的那一刻,可是谁又能明白在它美丽前的辛苦等待。
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简兮近来只专注于一件事,那便是跟着方父打理花房里的稀有花木。
“我就猜到你在这,不好好的在房间休息,倒是跟着你爸整天侍弄这些花草。”方母一走进来就开始数落。
“我睡不着嘛,对了,您不是去慈善捐助会场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简兮撒娇的挽着方母的手臂,瞧着头顶的太阳。
“提前结束了。”方母牵着她走到铺满绒垫的石桌旁,拢拢她微敞的衣服领口说道。
“给你看样东西。”方母神神秘秘的从包里拿出一个方正的锦盒,笑容满面的让她打开看看。
简兮有些紧张的接过,手心微有汗渍,顶着好奇打开锦盒。
“这。。。这不是。。。”她母亲送她的坠子吗?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让他放在她墓碑里的啊!而且,最新奇的还有条链子。
一瞬间她被惊着,话语都拼接不全。
“妈。。。”简兮眼泛泪花,感动万分。
“这链子本来是我结婚后在一间古董店淘回来,,当时只是觉得它很漂亮,后来瑾辰拿着坠子给我看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方母解释道。
“可是我并不记得您戴过啊?”简兮努力翻找着记忆,却一无所获。
方母笑着摇摇头,说道:“我记得带你回方家的那天我戴过。”
“那后来为什么没戴了呢?”
“也怪我大意了,那天晚上换衣服的时候忘了取下来,后来就缠上了衣领,挣扎间不小心弄断了。”方母回想当时的小意外竟觉得有些好笑,“后天我想拿到店里去修,跑了好些家,都说没有原式图样,我想大概也是天意吧,虽然有些遗憾,却是被我收起来再没戴过。”
简兮托起链子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断裂处,疑惑道:“可现在分明是好端端的啊!”
方母也有些不解,“那天瑾辰问我要链子的事,我也觉得奇怪,虽说他记忆力好,但也没到能记得我这个老妈的首饰吧!”
简直达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不过呢,既然他有本事将链子修好,那就代表他确实很爱你,看在他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决定不计较他失联的事了。”方母煞有其事的决定道。
什么失联啊!简兮好笑的摇摇头,低头看着手中的链子,若有所思。
他为什么不当面送给她呢!
虽然他从没表白过。
但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很爱她!
简兮拿着项链发着呆,胸口里的幸福似要喷薄而出,嘴角梨涡涌现。
方母唤了她几声,发现她跟丢了魂似的,没个反应,就去推推她的手腕,“小兮?小兮!”
“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简兮笑着摆手,“没什么。”
方母拿过项链走到她身后,“来,我给你戴上,肯定很好看。”
“嗯,谢谢妈。”简兮乖巧的将头发捋起。
“好了,”方母给她戴上后,走到她面前,笑容美丽真心的称赞道:“果真好看,既然是你妈妈送你的,就不应该埋葬了它。”
简兮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脸点点头。
“先回房吧,看你的手冷的。”方母捂着她的手,往回走。
简兮幸福的吸了一口气,眼底藏着些许哀伤。
真好,有妈妈的味道!
“夫人,外面有位先生来找少奶奶。”管家方叔从大门口进来,唤住方母正欲迈入楼梯的脚步。
“喔?小兮,你在这有认识的人吗?”方母好奇的看着已在楼梯上的简兮。
简兮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那位先生有说叫什么吗?”方母问着垂立着的方叔。
“好像是说姓刘,叫。。。刘清。”方叔挠着头想了会道。
“请他进来吧。”方母在片刻迟疑后,咳了咳嗓子不自然的说道。
“是。”
“妈,你嗓子怎么了?”简兮没注意方母的奇怪反应。
方母躲闪着目光,说道:“没什么,可能有些感冒,你去看看,我先回房了。”说完,留下简兮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待在原地。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简兮在她身后问道。
“没事。”方母镇定的逃离,其实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这小子该不会和小兮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会不会把当年她去找他的事说出来?
哎,真烦,两年没出现的人好端端的冒出来干什么!
事实上在简兮和方瑾辰重遇后的一段时间里,方母因为不小心撞见简兮和那个叫男孩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似乎关系很是亲密,于是她主动去替儿子扫清障碍,十年前的他虽然不是讨厌,但十年后如果来抢她早已看中的儿媳妇那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方母风风火火的去找他谈话了,嗯,是作为一个长辈去的!
后来的她才知道,他俩压根就没那回事,哎,果真是多此一举了。
现在想来,她都不好意思见那孩子。
泥土的芬芳漫洒在这海阔的季节里,带着淡淡的愁、藏着淡淡的香。
简兮打量着眼前人的形貌,笑得好没风度。
“你该不会是刚从海滩晒完阳光浴吧?看看这黑碳!”简兮上下其手,努力忍着嘴角的笑意。
刘清满头黑线,不客气的坐到一旁沙发上,斜睨着她,“你嘲讽人的功夫是见长了。”说完还嫌弃的发出嘁的声音。
“好好,我不笑了,你这旅游结婚消失了近两年的人,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简兮挨到沙发边坐下,平视他不屑的目光。
“有两个,第一个是关于你的,第二个是关于他的,你要先听哪个?”刘清故意卖着关子,玩味的看着她。
简兮斜挑着眉看着他,“你故意来找茬的是吧!”
“就知道你会这样,喏,你看!”说完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报纸,“想不到我刚回国就遇到这样的新闻,我可是紧赶慢赶的给你送消息来的。”
简兮间歇性瞥了一眼报上醒目的大字,十分平静,“你改行做娱记了?”
“哟哟哟,是不是特后悔当初没选择我啊?我早说过你跟着方瑾辰会很累的。”刘清端起佣人送上的水一饮而尽,“要不要考虑甩了他。”
简兮闷声笑了两声,“我说欧阳檬怎么会把你招来打探消息的,有点屈才。”
“你又知道了!”
“嗯哼,除了她还有谁,不过她这么个高雅的人,什么时候也关注这些小道消息了?”以前要说顾瞿诺是方瑾辰的新欢,她或许会相信,但在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呵,还真是有点无稽之谈了。
“还不是你那个大学同学拜托她的。”
“哦?那倒是不奇怪了,只是她们俩什么时候交好起来的?”简兮了然又迷糊的问道。
“谁知道呢?我只见过一次,是个直爽的人。”
简兮嘻笑,打趣道:“你这是夸她真诚还是贬她无知呢?不过我倒是听说你又和一个外国女孩打得火热,嗯?”
刘清摆手打住,“这空穴来风的消息,真是害我受了不少罪。”
“元媛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不会和你瞎闹的。”简兮火上浇油,对于他老婆的英勇事迹可是深有感触。
“算了,不提也罢,说说另一件事,你不是一直在找两年前救你的那个人嘛,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简兮看他一下子沉重的眼神不由得双手交叠紧握,语音不详:“在哪儿?”
“你先别紧张,只是知道他曾停留的地方还有名字,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在哪?”刘清试图缓解沉闷的气氛,松了松紧绷的脸色。
“你也知道,这件事困扰了我这么长时间,本来是不报什么期望的,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我真是。。。太谢谢你了。”简兮难掩激动的说道。
“你先别急着谢我,毕竟人还没找到。”刘清感叹了一声,“不过,听说他已经回国了。”说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有记着名字和地址。
简兮接过纸张,轻声念道:“英国伦敦贝克街道55号,祁豫!”
简兮惊讶了叫出名字,手有些抖。
“怎么,你认识?”刘清看她一脸呆滞的模样,隐隐猜到一些。
简兮慌张的望着他,急切的说道:“我公司新来的经理就叫这个名字,可是没听说过他在国外呆过。”
“这个简单,交给我。”刘清呼出一口气,还好有些眉目。
简兮愣愣的问了句,“你真是娱记?”
刘清黑线,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么笨,是怎么追到方瑾辰的。”
简兮挥开他的手,一脸嫌恶,“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巴巴的说喜欢我转眼又跟着别人跑了的!”
“哈,原来你还记仇呐,不过,我得声明是某人先不要我的,再说了,我这不是间接成全了你和姓方的嘛,你应该感谢我!”
简兮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起身向楼梯口回去,临走还不忘嘱咐正在摘菜的孙妈,让她记得等客人走了关门。
“喂,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客人吗?”刘清不满的在她身后喊道。
“你不知道孕妇是需要多休息的么,再说了,你不也仅是一碗茶的朋友吗?一碗茶喝够了就该去你该待的地方了!”简兮蹒跚的走着,头也不回的说道。
“算你狠。”刘清愤愤的说道。
谁说一孕傻三年的,我敢肯定她肯定是怀了两个,这整就是三个臭皮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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