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幕中走出，程天昊不远处的停车场。哪里，停着他的保时捷v6。
说到这辆车，是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其实并不喜欢，但鉴于目前还未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他还是觉得就勉强开着吧。

进了车门后，发动引擎。车子在悠长地公路行驶着。没多久，就抵达了他租住的房子。这是一幢带有人工智能的九层公寓，茶褐色的外墙让人感觉很是豪华，还很协调地与周围的高级公寓融合在一起。

把车停靠好后，程天昊就走到了自己的居所，他住在806室。

刚回到家，洗澡是不可少的。在一轮的洗漱后，程天昊静静地躺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要说客厅里的东西还真是一应俱全。苹果三件套不说，43寸大彩电，四合一音响也都分布在四周，让人好似进入了一个电子世界。

在家里，他都习惯于没事就打开电视。这次也不例外。随着彩电被人开启，他闭上眼睛扭动了扭动脖子。

“现在播放条新闻，今天凌晨，福旭路上的东方博物棺遭遇劫匪偷窃。失窃事物包括两个清朝金碗，一幅宋朝横幅……”一个女主持人流利地复诵着内容，“一个明朝夜光杯和一具蜡像。”

什么，连蜡像都要偷？程天昊不禁为这些窃贼的智商而感到捉机。他张开双眼，看到了电视上显示着的蜡像照片。那具蜡像穿着民国的马大褂服饰，和某些电视里民国时期的人无异。但相比于电视，这尊蜡像所表现出得效果却让人不敢恭维。它可以说是丑陋无比，似乎在它褶皱的脸上，都张满了蛆虫那样。

真恶心，程天昊马上换了个频道。彩电屏幕上显示出了湖人vs火箭的篮球比赛。

赵辉这人现在在干什么呢？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吗？程天昊边看着比赛，脑中回味着赵辉模样。刚才程天昊所说得话并没有多少做戏成分。自小他就体弱多病，还是多亏了一位叫刘正宏的老爷爷，才把病给治好。而后，这位老爷爷又教了他一些很新奇的东西，那便是通灵术。

“呵呵，赵辉，我倒要看看你会出什么牌。”程天昊嘟囔了句，旋即站起。客厅的南面摆放着个如钟摆大小的标靶。他从桌子上拿起其中一只飞镖。朝标靶上奋力一掷。飞镖正中靶心，同样也正中了贴在靶上的照片——赵辉的眉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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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今天晚上的钱不多啊。”周倩雯把账目单递给了值班员，开始结算晚上的票钱。

十一月份到了后，天气已不在是凉爽那么简单。天色一黑，不只干冷的空气似乎就能透入骨髓。还尤为明显的是，晚上客流量也骤然减少。周倩雯在服务中心坐了将近三个小时，也就给乘客充值约两千元人民币左右。

在结完账后，周倩雯动身前往休息室。现在也就等着明天下班了。她高高地举起了双手，松动了松动身子骨，脑中想像的都是明天休息时该去哪里买好吃的东西。

但不知不觉的，她脑中又突现出程天昊的形象。七天之内比谁抓得鬼过？这个对决还真是怪异。最近，车站内也似乎是风平浪静。已经是第三天了。本来周倩雯还以为赵辉会马不停蹄地在休息时周游着各个地方频繁地抓鬼。可事实却是赵辉什么动作都没做。而就赵辉所出示的卡片所诉，程天昊也是豪无行动。

“为什么呢？”周倩雯问赵辉。

赵辉对此也表示很是不解。但他的意思是和程天昊继续磨下去。

“掌握好别人的动机，才能更游刃有余地行动。”他是这么回答的，

周倩雯对这个理论吐槽不已。她也揣测着那个程天昊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实在想不到个所以然，她放弃似地趴到了桌面上。

这时，广播内听到叫她去站厅的声音。一般晚班是不会有这种通知的。她提步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站厅，发现站厅中央似乎飘着几个人影。程天昊似乎在和女员工们攀谈着什么。他们有说有笑，似乎很是惬意。

“恩，就是这样。只要集中精力把球仍出去，就可以得分。”只见他不断地把手里的棒球仍向另一只手戴的棒球套内。

他周围还围着群女员工，董美华和陈雨燕也在其内。当她们看到周倩雯走过来时，都直叫着这些人终于齐了。

怎么回事啊？周倩雯不解着。“怎么了？”她问。

“哦，刚才他在教我们怎么玩棒球。我就提议就让我们来示范遍，但人数不够啊。”

听了董美华的话，周倩雯的脸上马上挂起厌恶的面纱，“所以你们就没事把我叫来了？”

“就当帮个忙嘛，小姐。”程天昊透过人群对着周倩雯说。

“就是嘛，反正今天晚班也没什么事嘛？”董美华恳求道。

不只董美华一人，其余的女人也呈现出一副很想打棒球的样子。周倩雯想起，半年前当公司发放员工需要运动这个标语时，董美华和陈雨燕那劈里啪啦的反对模样。

“就当运动运动，减减肥也好啊。”

听到减肥两个字，周倩雯咽了下口水，“好吧。”

棒球总共需要九名队员，周倩雯被分到左外野这个位置。程天昊自然是最显眼的投手，他对着女孩子们耐心地讲解着棒球的规则和打发。最后由他来投一次球。

“投球要领不在于快，而在于力。”程天昊目光尖锐，视着前方被分到接球手的陈雨燕身上，“放心，我不会朝你这儿仍的。”他面向空旷的地方。

唐中路虽然现在客流量不多，但听说将来周围的居民区都会被改造成商业区，可能会出现客流井喷的现象。所以唐中路的站厅造得特别宽敞。

“像这样，快速的投。”程天昊做了个相当职业的动作，把棒球奋力掷出。有那一刹那，周倩雯发现程天昊的双眼朝某个地方一瞪而过。

只见被掷出的球呈一直线，在宽广的站厅中遨游。周倩雯的视线紧跟着球，赵辉的身影突然加入了进来。球不偏不倚，撞到了刚从厕所走出来的赵辉脸上。

“啊。”赵辉被击倒在地上。

周倩雯马上跑了过去，可除她以外，其他人都是慢悠悠地走着。

“你没事吧。”周倩雯蹲下摇晃了下倒在地上的赵辉。

赵辉摸了摸那因被击中而通红的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真没事吗？”周倩雯竖着手指，在赵辉面前晃了晃。

此举引来其余围观女员工的偷偷发笑。

“你放心，他应该没事。”程天昊笑了笑，“我用得力不算大。”

“那没事就好，我们继续吧。”陈雨燕在看下众人的反应后说。

其余的人也纷纷表示赞同，她们一个个还都从嘴里说着‘走，走吧。’之类的词汇。

“恩，那好吧。”程天昊上扬了下眉毛，耸了耸肩。

就在他们快走远时，周倩雯突然站了起来。

“等等。”

几乎所有人包括一旁的赵辉，都瞪大眼睛瞧向周倩雯。

“你仍疼人家了。”周倩雯指着赵辉，“连个道歉都没？”

“是吗？”程天昊转过了身子。而其余的女员工们都闭口不言，但从表情看出，她们并不情愿为这种芝麻豆点儿的小事而耽误时间。

“算了吧，周倩雯，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董美华努力地劝解着。她还走过来，贴于赵辉脸前注视着，“好了，好了。你看他也没事，就算了吧。”她捏了捏赵辉的鼻子，尴尬地笑了起来。

看着赵辉被董美华上下捏动着，周倩雯低小头小声嘀咕了句，“我也只是希望他说声抱歉而已。”

“你可以问问他，需要我道歉吗？”程天昊拉开两边西装，将手伸入了裤袋内。粉色的衬衫和深黑色的领带穿着在他身上尤为光亮。

赵辉把沉下的眼睛赫然调高，与程天昊两眼相视，他们彼此的视线仿佛碰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刺眼的光带。但很快，赵辉便避开了程天昊的目光，了无顾及地环视起四周来。

“喂，你说句话啊。”周倩雯肘了下赵辉。

赵辉像吓了一跳似地，摸了摸还有点火辣的脸颊，“也没什么，不用道歉了。”

“什么？”周倩雯歪着嘴巴，脖子扭成九十度地望向赵辉。

“那既然如此，我就走了。”程天昊说着转身便离开，可没走几步，就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不过，弄疼别人，还真要道歉，对不起了哦。”他冲着赵辉抿嘴笑了笑，便快步走开。期间，一次头都没回过。

其余的女员工都跟着程天昊而走。只有周倩雯陪着赵辉走到了休息室。

“喂，你还疼不疼？”

赵辉摸了摸通红的脸颊，痛苦地喊了一声。

“既然疼为什么不要人家道歉呢？况且我觉得他好像是故意的。”

“道歉有用吗？我已经被仍疼了。”

“那照你这么说，一切吃亏的人都不需要为其讨回公道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与其做些没用的事，倒不如想想该怎么把利益最大化。”赵辉拿出了口袋里的卡片，将之放在桌上，“我在想如果对决赢了他的话，是否能以不说出去为由，敲诈他一笔钱。”

“说到你和他的对决，你就这么有信心赢？”

“那当然。”赵辉用指尖敲了敲面前雪白的卡片。

程天昊现在是真得什么都没做吗？周倩雯表示很疑惑，她噘了下嘴，发出一句低叹声，“不管别人有没有做，你总也该准备一手吧？”

赵辉低头想了想，“也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