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到了晚上，挂有门诊的大楼已经昏暗一片，但急诊断大楼仍然是灯火通明。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仍然艰苦地工作在一线。
周倩雯跟着赵辉走进了医院，路途中她一言未发，只是单跟在赵辉后面。而赵辉则好像完全清楚这个医院的构造那样，没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太平间。

太平间位于医院的西南面，整个就独立出来了一间屋子。两人走进去屋内后，一扇大铁门拦住了他们。

“看来里面就是太平间了。”赵辉脸对着周倩雯，朝铁门试探性地敲了敲。

“你打算怎么进去呢？”

“很简单。”赵辉从在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用通灵笔在上面写了什么，往门缝里一塞。不一会儿，门就自外向内地被打开。

周倩雯瞬间感到里面的寒意，不知是因为里面是冷库的原因，还是本身就有点瑟瑟发抖。赵辉则依然镇定地走了进去。

“你是怎么办到的？”周倩雯跟在赵辉身体后，环视起太平间的四周。

“我在纸片上写着，谁帮我开门，我就帮他超度一周。”赵辉边说边关闭了太平间的那道铁门。瞬间，里面一片漆黑。

这都能被你想到，周倩雯不禁乍舌。她拿出打火机来照明，可火苗窜出的刹那，一张陌生的脸忽然凑了过来。周倩雯条件反射地仍掉了手中的打火机，紧靠在墙边吓得哇地叫了一声。

“我说你叫得那么大声干吗？”旁边传来赵辉那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按开关的声响和光线几乎同步而行。离门最近的两节日光灯被打开，但太平间内依然很是昏暗。

周倩雯从惊慌中走了出来，用指尖理了理秀发，“刚才我好想见到什么鬼了。”

“废话，这里是阴气极重的太平间，那些鬼自然而然地显示出来了。”

“我不是叫你解释，而是……”周倩雯恍惚观起四周，感觉异样的气流在背后涌现，她把眼珠朝左边挪了挪。

“看来这位小姑娘说的是我啊。”陌生的说话声从背后传来。

周倩雯立刻跳起，从裤带里拿出黄色符文纸，朝声音发源地贴去。

“啊。”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人’马上抽搐地倒地，那张符文纸牢牢粘在他的额头上。

赵辉马上蹲下撕下了那张纸头，“周倩雯小姐，你这样欺负人家不好。”

“我欺负他？”周倩雯大吼，“明明是他先吓我的。”

“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而已。”那个中年男鬼在醒过神后，摸了摸额头说，周倩雯注意到，他的腹部已经溃烂，或许是得什么胃病而死的。

“就是，人家只是和你打个招呼而已，连个小鬼都不够镇定，还想当通灵师？”说着，赵辉把中年男鬼拉了起来。

那中年男鬼在起身后还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很是疼痛。“你们是通灵师？”

“我是。”赵辉翘起手指，对着周倩雯，“但她不是。”

周倩雯紧咬了下嘴唇，她真想把赵辉的头按到冷库里冰一冰。

中年男鬼在听了赵辉的话后，还很是震惊，他依次瞅着两人：“还挺年轻的。”

“废话不多说了，我想问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张瑞芳的鬼？”

“张瑞芳啊……没有映像。”中年男鬼把头转向深处的一张张铁床，那里放满了尸体，“你们有见过一个叫张瑞芳的女鬼吗？”

“没有。”声音从床下传出。

“喂，你们别玩了。给我认真点好不好。”中年男鬼过去对着某张铁床就是一脚。床被踢翻，几个前面盘坐在床边的‘人’袒露了出来，他们手里还拿着几张扑克牌。

周倩雯发现，他们有的面色黝黑，有的则苍白得毫无血色。其中最有特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断了右手臂，整个右半面都已经血肉模糊的，可左手依然紧紧地纂着几张牌。

“干吗呀？”一个花白色头发的老头子没好气地说。

赵辉朝他们走了过去，“你们见过一个叫张瑞芳的女人吗？”

“你说的是那个两天前过来的小女孩吗？”花白色老头回答，“她从被送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躲在墙角哭泣。”

“果然。”赵辉喃喃自语了下，又问：“哪个墙角？”

“就是那个啊。”老头随意一指，又开始和周围的鬼魂玩起了起来。

赵辉对这些玩纸牌的鬼说：“我说你们不好好地去阴间报道，躲到这里玩牌。当心被地下的阴兵抓住，那就有的你们受了。”

那群鬼没有理会赵辉，还露出一副‘关你何事’的表情。赵辉只是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朝前面老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周倩雯跟了过去，果真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一个短发女人蹲在墙角处捂着头。

“哟，这不是张瑞芳小姐吗？”赵辉背着手，抖晃着走近，他嘴角还勾勒出一丝骇人的微笑，“平日里那个股趾高气扬的张瑞芳哪里去了，怎么躲在墙脚悲伤地哭泣呢？”

相比于赵辉那幸灾乐祸的语气，更让周倩雯感到疑惑的是：难道赵辉认识这个叫张瑞芳的女子？

张瑞芳机械似地转过头来，看到赵辉，她陡然睁大双眼，自喉底发出一句：“你……？”

“真巧啊，想不到我们那么快又见面了。”

他们果然认识，周倩雯来回地望着赵辉和张瑞芳。

“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的丑态啊。”赵辉弯下腰撩拨了下张瑞芳的秀发，凑近说：“哎，真可怜啊。国庆节时还能那么潇洒地主持，现在却……”

张瑞芳两眼突然冒出愤怒的火光，她磨了磨尖锐的牙齿，愤然跃起，朝赵辉猛仆过来。可赵辉却用食指轻轻一点，指尖触碰到了张瑞芳的额头，张瑞芳就一下动弹不得。

赵辉就这样轻松化解了攻势。而被顶着的张瑞芳则神情严峻，表情异常痛苦。指尖与面额的接触面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束缚着张瑞芳本人，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那股气流形成的枷锁。

只见赵辉轻轻一按，便把张瑞芳按倒在了墙角上。

“别用无用功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在感觉张瑞芳以不在挣扎后，赵辉放下了手。

“赵辉，你认识她吗？”周倩雯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赵辉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我来和你介绍下吧，这是我以前的中学同学，张瑞芳。”

怎么又是同学，周倩雯皱起眉头，真想对赵辉说句你同学真多。但很快，她又想像是想到了什么？同学两个字像烙印那样深深地硬刻到她心中。她从同学两字上无限遐想，最终把它连成了一条线，串起了所有的疑问。

“你到这里来干吗？”张瑞芳喘着气，显然刚才的攻击耗尽了她的体力。

“那还用说，过来问问你为何会死？”

“我为何要告诉你？”

“这随便你。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很不甘吧，本来大好的人生居然因为这莫名其妙地死亡而终结了。”赵辉表情开始严肃了起来，“告诉我吧！你肯定很想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害死你的。”

张瑞芳旋即进入沉思中。

“再说，奚晓玲的死和你有关吗？”

听闻奚晓玲的名字，张瑞芳瞬间抽动了下身体，两眼发直。而周倩雯则不明所以。她问起赵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赵辉向她大致描述了下事情的经过。

什么？居然已经死了一个同学了。她埋怨着赵辉怎么不早点和她说。

“你就没考虑过为什么有东西要杀死你俩？”赵辉又问道。

张瑞芳在想了会后，渐渐垂下了眼睛，“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把你死前发生的一切全都和我说说。”

“哼。”张瑞芳不快地撇了下头，“那天是十月六号，我正在整理大学cad科目所要用的文件。突然，就感到眼皮一阵疲惫，等再睁开眼睛时，就已经……。”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抿紧了嘴唇，好像是很伤心。

“我大致了解了。但还有一点要问的。”赵辉伶俐地指着张瑞芳，“这点很重要，请你务必想清楚再问答。你眼睛感到疲劳时，有没有睡着。注意，想清楚再回答，到底有没有睡着？”

张瑞芳直视着赵辉，似乎也别他严肃的表情所震慑，在想了想后，回答：“好像……”

“别好像，到底有没有睡着？”

张瑞芳转念着眼珠，“睡着了。”

“果然。”赵辉像明白了一切那样地深吸了口气。

“赵辉，你的意思是遗梦鬼干的。”

“目前还不能完全断定。”

“但也太巧了。在梦中死去。”周倩雯指着张瑞芳，“再加上她又是你们的同学。”

张瑞芳游望着赵辉和周倩雯，“你们……你们知道什么了？”

赵辉没有作声。可一旁的周倩雯却急了。“赵辉，你们中学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雪盈为何自杀？”她问。

听到江雪盈的名字，张瑞芳瞬间抵住了背后的墙壁，“什么，你说她？”

“你和她到底发生过什么？”就在周倩雯这么问时，铁门外却出现响声。

赵辉突然面色一震，抽动着鼻子对着周遭空气闻了闻：“有戾气。”

周倩雯马上拉开铁门追了出去，她毫不理会后面赵辉的叫喊，一骨碌往外冲。一个闪冒着白光的火球印现在眼前。周倩雯先是惊讶，随即举起宝剑，把符文纸往剑柄上一扣，朝火球奋然一击。可火球却似乎没有丝毫的受损。

啊？周倩雯张大嘴巴后退了几步。很快，火球就像屏足了尽道，把力量反弹了回来。周倩雯瞬间感觉手上宝剑变得沉重无比，她牟足了劲双手紧握，但还是没有抵过火球所释放出的力量，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松开了手，让宝剑掉到了地上。

就这样，她完全裸露在火球的攻击范围内，死亡的气息向她袭来。就在她恍惚间觉得完了的时候，一把金色利剑档在了她面前。

赵辉面色冷峻地手持宝剑，随意往左面一挑，火球所释放的力量就随他的挑动的方向而行，击打到对面的树丛中，形成阵阵风浪，几片叶子像被猎枪打中那样，干净凌厉地落到地上。

似乎是见势不妙，火球倏然向上飘起。赵辉可不会让她乘机会逃跑，果断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网状小袋，并把它抛向空中。小袋环口一阵爆裂，变成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紧紧地裹住了火球。火球就像失去了生机那样落了下来，直至触地。

周倩雯与赵辉视线一对，朝着那怪东西走去。在挣扎了番，火球逐渐变成了一个人影。周倩雯猜得没错，这个火球正是由那个曾在赵辉禁锢盒里的遗梦鬼江雪盈所变。

“好了，别再挣扎了。这张网是由特殊灵异体构成的，会和有着灵异能量的鬼怪形成粘连作用。也就是说你越动，就会感觉越勒得紧。”赵辉了无生气地向下斜着眼睛。

赵辉的话似乎是起了作用，坐在地上的江雪盈在撕扯了几下网后，停下了手，但最终却还念着：“你们想干吗？”

“什么我们想干吗？”周倩雯前冲过头，横插过来，“是你想干吗？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我？”江雪盈瞪大眼睛，少女般的天真表情显露出来。但周倩雯知道，那是只凶狠已经背着两条人命的遗梦鬼，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对，你为什么要杀人，快说？”周倩雯的视线来回地游荡在面前的遗梦鬼和通灵师之间。

“我没有杀人。”江雪盈的目光认真诚恳，瞳孔中也倒映着周倩雯的身影，仅从神态举止看，并不像是在狡辩。

“可那两个无辜的人确实是死了。”

“什么，无辜？”江雪盈像是听到了奇闻异事那样猛的站了起来，可膝盖仅伸直到一半，身体就像触了电那样被外层的网给强压住，即便她憋足了尽，也无可避免地被摁了下来。似乎是放弃，也好像在储蓄力量，江雪盈再喘了几口气后，迁细白嫩地手指指向赵辉，“你可以问问他，那两个人是无辜的吗？”

“赵辉。”周倩雯随江雪盈所指方向把视线定格在赵辉身上。

赵辉仍然那一副冷峻的表情，“我不知道。”

“什么，你会不知道？”江雪盈露出尖锐的虎牙，少女气息荡然无存。她扭头对着周倩雯，“张瑞芳这个女人嫉妒心极其强，以前就想着怎么整死我。她和奚晓玲。对，就是奚晓玲，到处传播我勾搭外校流氓的谣言，还……”她欲言又止，紧咬着嘴唇，“还……”

赵辉沉默不语，眼睛随着视线而垂下。

“初三的时候，因为我和班级里某个男生关系暧昧，就遭到了其他女生的非议。其中，就那两人对我意见最大。她们平日里就嫉妒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她们想出了一条毒计。”江雪盈那迷离的目光突然瞪起，“这两人以那男生的名义，向我发送了暧昧短信。当时我可真笨，居然还上了当。她们把这些短信弄成一张图片在qq里传播，可我居然还被蒙在鼓里，傻嬉嬉地和她们作着姐妹。”

“你就是这个原因而记恨她们吗？”周倩雯抿了下嘴唇，“我知道，被好朋友所愚弄是很可气，可也没必要杀死她们啊。”

“你懂什么？”江雪盈突然怒吼起来，“她们当时把我约到了无人的郊区，想让我在那个地方等上一夜。结果……结果……”江雪盈两眼闪出泪光。

“结果什么？”周倩雯轻声地问了一句。

“结果等到深夜，我还是没见到那个男生。刚要回家时，却遇到了一个流氓。他……”江雪盈厌恶似地把脸扭向其他面。

“啊，什么？”周倩雯思绪想被什么塞住那样，无法思考。“那么……？”

“妈妈叫我不要报警，息事宁人。可你说我怎么可能把事情当没发生过？”

“我没有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在我在吞了过量的安眠药后，本来以为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却没想到变成了一个鬼，还是个遗梦鬼。”江雪盈语气有点自嘲，可突然，她双眼向上一翻，“也就是在变成鬼后，无意间得知了那两人的计谋。”

“所以你就杀了她们俩？”周倩雯说，“虽然她们确实有不好的地方，可却没有恶毒到想要弄死你的地步啊，你为何要夺走她们的性命。”

“不，我前面都说了，我没有杀她们俩。真要杀我早下手了。”江雪盈又面挂之前那副诚恳的表情，“当听闻她们死了的时候，我也觉得蹊跷，所以就来这所医院调查，可没想到却遇到了你们。”

“那你说她们为何会死。前面我们就已经确认了，她们都是在梦中死亡的。”

“所以你们就怀疑我？真是的，这个世界上遗梦鬼难道就我一个吗？”

“可同时和她们结仇的只有你。”周倩雯指着江雪盈说。

江雪盈不耐烦地摆过头。这架势就像随你们怎么怀疑，反正我没干。

“或许，真不是她干的。”沉默良久的赵辉开口了。

周倩雯和江雪盈同时惊异地望向他。

赵辉手托着下巴，仔细思考了会儿，“其实我们前面并没有确定张瑞芳和奚晓玲两人是在梦中死亡的。”

“刚才不是你亲自问得吗？”周倩雯推了赵辉下。

“可她含糊不清的，并没有确认。还有一点我很在意，那就是张瑞芳的形态。”赵辉过去收起了罩在江雪盈身上的网，“张瑞芳的魂魄内有着一股超乎寻常的怨气。”

“这说明什么？”江雪盈起身问。

“一般就算得知是被厉鬼杀死，没有特殊的原因，是不会有那么强的怨气的。”赵辉说完，闭眼沉思了起来。本来，他以为张瑞芳的魂魄之所以还存在于人间，是因为本身被遗梦鬼杀死而留有点戾气，等尸体被火化了后，戾气会自然散去。可就刚才的接触过程中，张瑞芳体内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怨气，好像随时会爆发。这不单是死于厉鬼所杀而体现的。肯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赵辉，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倩雯在看到赵辉如此怪异地思考，而轻声问。

赵辉没有回答，依然自顾自地在那儿冥想着。可很快，他便张开了嘴巴。

“江雪盈同学。”赵辉凌厉地扭过头来，“我问你个问题。在你死后，你有没有见过那两人？”

“啊，那两人？你是说张瑞芳和……”

“对，就是她们。”

江雪盈厌恶似地摆过脸：“没有。”

“没有？”赵辉注视着江雪盈的双眼，“你曾经去见过陈耀华吧？”

江雪盈像是被触及到了心事，脸部一个抽筋。

陈耀华这个名字周倩雯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熟悉无比。

“你肯定一直在注视着他吧。”赵辉把目光转向别处，“我能想象，一个痴情女鬼，整晚趴在窗前看着自己喜欢人的一举一动的情景。”

江雪盈低下头，满是哀伤。但很快，她居然极不自然地勾起嘴角，身体也跟着抖动了几下，“何止是趴在窗前啊，我还忍不住进屋去见过他。”她深了一口气，仿佛在宣泄心中的苦涩，“两年前的秋天……唉，那晚他也看到了我。但我想他应该以为只是个梦吧。”

“既然你去见过喜欢的人。”赵辉歪了下头，“那怨恨的人你也一定去见过咯？”

此刻，江雪盈如投降般地低了下头，“对，我确实去见过她们俩。但这又能代表什么。你自己前面不也说了，不是我干的。”

“那两人有什么异常吗？”

面对赵辉那咄咄逼人的提问，江雪盈舔了下嘴唇，“那个……其实就在奚晓玲死的那天，我去见过她。”

“什么？”周倩雯前缩起脖子。

“那时，我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就进了她的房间。她应该也看到我了。可是，没过几秒钟，她就像抽筋了那样开始乱抓自己的脸。而后就……”

“她脸上也残存的戾气，和陈耀华一样的戾气？”

“啊？”江雪盈半张着嘴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张瑞芳呢，她有什么异样？”赵辉把脸凑近江雪盈，神情极为严肃。在江雪盈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又再度问了个貌似与案件完全无关的问题。

江雪盈咽了下口水，喉咙口随着吞咽而鼓起。她想了想，回答看到过。

赵辉听后瞬间倒吸了口气，“果然。”他开始在周边快速踱步，嘴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赵辉，怎么了啊？”周倩雯语气中透着不安。

“我居然没有想到。”

“什么？”

“看来，我们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赵辉严肃地对着周倩雯和江雪盈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