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双飞?禽兽!
点了菜,小二速度很快的端上来,二白热情介绍每样菜的特色和来历,说了不少香苏风土人情,讲的眉飞色舞,然而从始至终,君烨一直面色淡淡,连应付都不屑。
宴过一半,二白笑的猥琐,“这醉花楼里还有唱曲吟歌的,十分精妙,要不要来一段?”
君烨瞥她一眼,目光沁寒冷厉,穿透人心一般。
二白心虚愈重,干咳一声,只当他默认了,起身厚着脸皮笑道,“您先喝茶,我去安排。”
说罢,也不看君烨的脸色,转身出了房门。
关上门,二白长长吁了口气,一摸额头,都是冷汗。
为什么她觉得君烨好似知道了什么一样?
不管了,箭在弦不得不发,走一步算一步。
二白起身去了隔壁房间,赵姝和沈倾城已经打扮妥当在那里等候,见二白进来,同时起身,紧张的看着她。
“不用慌,君烨看上去凶,但其实心善的很!”二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慌话,“所以,越淡定越好,凭你两人的姿色,只要发挥正常,保证一举拿下!”
赵姝两人脸色泛红,任平时如何大方淡然,此时也不禁有几分羞赧,轻轻点头。
两人本都是大家小姐,然而为了君烨却甘愿伏身同歌姬一般来此做取悦男人的事,可见沈赵两府也是豁出去了。
“去吧,看好你们!”二白将两人送出门口,加油鼓劲。
两人出门后,二白留在房间里,不知怎的,胸口有些烦乱,桌子上摆了她平日喜欢的瓜果此时也没了兴趣,推开窗子,一股冷风扑来,脑袋清明了些,心中却仍旧发闷的厉害。
她清澈的眸子看着对面河上粼粼波光,脸色透白,小声的自语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直都知道!”
赵姝两人进了君烨的房中,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古琴,腰身一弯,款款行礼,声若黄鹂,“见过公子!”
头上许久不曾有人回应,两人稍稍抬头,只见上首的男人一身玄色宽袍,慵懒的靠着木栏看向窗外,面容俊美如仙,凤眸半垂,浑身气息矜贵清冷,对两人的到来没有半分反应。
他身后站着一身姿挺拔的侍卫,面容冷冽,同样对两人视而不见。
两人本就紧张的心口此刻更是跳的飞快,似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再次伏身,“赵姝/沈倾城,见过公子。”
“嗯”
一声带着鼻音的回应响起,男人依旧未转头看她们一眼,只取了酒杯放在殷红的薄唇上浅饮。
赵姝两人却轻轻松了口气,柔声道,“奴家愿为公子弹上一曲,浅薄之技,只为公子饮酒助兴。”
这一次两人很识趣的不再等君烨应声,莲步轻移,腰肢款款的在一旁落座。
房间里本有放置古琴和奏乐的雅座,两人坐定,调琴弄音,臻首垂眸,水袖一拂,半掩羞赧芙蓉面,轻拨琴弦,慢挑银丝,悦耳的乐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缓缓响起。
琵琶声切切,如珠玉落盘,琴声悠扬,绕梁而起,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一来一往,和声融融,比平常琴姬不知高了多少倍。
然而执杯慢饮的男人脸色却没半分缓和,连随风而起的墨发里都透着一股冷漠,好似听不到那琴声是为他而奏,那琵琶声是为他而弹,
一曲罢,两人同时停手,见那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脸上不禁更是窘迫,在深闺中奶娘嬷嬷教的那些女子的举止忖度,此刻全然没了用处,不知该如何应对。
走吗?那今日岂不是功亏于溃,那人还不曾正眼看过她们。
留下?女子的矜持又让她们无地自处。
气氛尴尬沉默,君烨不语,屋子里便一直沉寂下去。
赵姝眉目流转,头上流苏金钗轻晃,暗暗咬牙,突然放下琵琶起身。
沈倾城一愣,惊愕的看着她缓步走向那个俊美的男人,在男子身后站定,素手拿起酒壶,面若春桃,羞涩而不失风情,娇声软语道,“公子,奴家替您添杯。”
君烨手臂撑额,歪头看着她,眸子一深,把酒盏放在桌子上,勾唇浅笑道,“好啊!”
这一笑如月华初绽,摄人心魂,赵姝纤手微微一颤,随即又稳下来,靠近君烨一步,抬手倒酒。
酒香清咧,不及女子身上幽香醉人。
酒满未溢,赵姝放下酒壶,双手捧起酒盏,款款往前一递,在离君烨不到一尺之处,女子倏然抬头,双眸冷厉,袖中刀光一闪,猛然向着君烨胸口刺去。
君烨面色不变,身形忽然一飘,那是真的飘,刹那间便已到了对面的木椅上,依旧是方才的姿势,似不曾移动半分。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柄长剑拦住赵姝手中的匕首,火花一闪,剑走偏峰,直指向女子咽喉。
赵姝身体后仰,整个人腾空而起,一个利落的翻身落在房间中央,身上罗裙尽去,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衣裤,面容清冷,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烨,“你竟没有中我的蚀骨香?”
君烨扫她一眼,带着他惯常的清傲和不屑,连一句解释都懒得给,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惊变只在刹那,古琴后的沈倾城张大了嘴看着方才还和她一起弹琵琶的赵姝突然变成了刺客,一张俏脸惨白,吓的几乎晕过去。
亓炎执剑而起,二话不说,对着赵姝刺去,剑锋凌厉,势气惊人,每一招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只见漫天剑光闪烁,如密网对着赵姝兜头罩下。
然而敢行刺君烨,赵姝武功自然也不凡,在亓炎如虹的剑势下,身若鬼魅,攻守凌厉,片刻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隔壁的二白看了会天,看了会水,心里烦躁,看什么都像是君烨那双冷眸瞅着自己,终于呆不住了,出了门走到隔壁打算听听动静。
耳朵贴在门上,二白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眸细细的竖耳听。
只听里面时不时传来一声女子的痛吟,还夹杂着另一个女子的惊呼。
二白脸色一变,啐口轻斥,“果然是个伪君子,之前还一副禁欲对女人不感兴趣的模样,一见到真人就把持不住了,竟然在这里就行苟且,还双飞!禽兽!”
她骂了一句,胸口郁郁,转而又想到这相亲本就是自己安排的,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她要的吗?
心里一时竟有些复杂,好在那四万两银子总算到手了,心里稍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