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校里面忍李胖是不想他给我穿小鞋，谁叫他是辅导员呢？我还想上学，眼下还不到算账的时候，正好憋了一肚子火就给眼前这个男人吧。
我握紧了拳头，刚想朝那人脸上招呼过去，莹姐却叫住了我，“冉成，放开他！”

那男人像是早知道莹姐会阻止我一样，被我抓着既不恼，也不反抗，看着就是一个软蛋，真不知道莹姐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有了莹姐的话，这男人竟越发放肆，伸出一只手，在我脸上拍了拍，“小子，你还嫩点。”

这样的人竟然还不许我教训他，我狠狠地甩开他，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滚！”

莹姐是我老板，还是我的债主，我当然得听她的，要不然她一个不高兴，不管是开除我，还是让我还钱，都够我受的。

好在那男人说完勾了勾嘴角，手插兜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一晚上我都很沉默，或许是我想错了，莹姐可能不是一个好女人。

之前的洪兴，刚刚的男人，莹姐究竟跟多少男人有过牵扯，再说我之前见的洪兴是要强上她吧，还有刚在这个男人对莹姐做的，如果是正经女人只怕是早就跳起来喊救命了吧。

可是莹姐一副没事的样子，仍然跟洪兴牵扯，还有刚才那个男人那动作分明就是想睡莹姐，那么莹姐答应他的要求了吧。

我还记得莹姐之前说过，当你站得足够高，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可是莹姐都已经是老板了，还让人占她便宜，或许是我错了，莹姐可能不是一个好女人。

这个认知让我无精打采，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

我正坐在吧台烦躁的不行，这时一双细长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帅哥，请我喝一杯吧！”

我吓了一跳，往外面撤了撤凳子，没想到那女人竟又跟了过来，好像内没有看见旁边的椅子似的，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

她的身上软软的，靠过来的时候一股香气传了过来，我吸了吸鼻子，没有推开她。

这时调酒师嬉皮地吹了声口哨，“美女，不请我们帅哥喝一杯吗？你可是她第一个没有推开的人。”

都是在一起工作的，调酒师当然知道我没钱，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的贫穷，欠莹姐的钱、李胖的侮辱、还有洪兴的挑衅这些都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不过调酒师这么一说，女人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作势又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该庆幸KTV里面的光线比较暗，这倒不至于将我的贫穷暴露在人前，加了颜色的灯光将气氛渲染的很暧昧，也给我的贫穷加上了一道屏障，这让我微微松了口气。

那女人也是豪气的，直接冲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好，两杯第一夜。”说完又向我眨了眨眼。

不理会她眼中的深意，我将目光移到了调酒师的手上，一抹妖艳的红色在玻璃杯中旋转而上，妖娆艳丽，倒也对得起她的名字，第一夜。

第一夜是这里卖的最好的酒，好不好喝，我不知道，但是这就凭借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名字倒是一直销量不错。

那女人似乎有些不满，左手竟然直接抚上了我的胸口，“帅哥，是第一次来吗？”

这女人竟然这么大胆？

我抓着她作乱的手，想推开她，碰上那滑腻的触感又有些想入非非。

理智让我喊停，出口的却是，“今天第一次来。”

我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着，一边借着灯光打量身边的女人。

看起来三十多岁，脸上敷了粉，看起来白白的，不知道素颜长什么样，领口很低将将露出半个胸脯，引人想入非非，这身材也算对得起观众了。

莹姐说游荡在娱乐场所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求钱的，一种是求欢的。

看这女人的言谈举止不像缺钱的样子，那应该就是第二种了。

不缺钱就行，我的工作就是让她来消费的，其实别说她身材这么有料，就算她一身肥肉，我也得陪着。

一阵酥麻的感觉突然从胸口传来，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嗯……”喉结也有些干。

吓了我一跳，这女人竟然这么大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敢捏我的小樱桃。

虽然说白了，我的工作就是让客人多花钱，但这样奔放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我瞪了她一眼，将她作乱的手拿开。

不知道她是不是认出我是这里的侍应生了，手被打开也没恼，直接端起吧台上的酒，又将另一杯就递给了我，“帅哥，干了这杯第一夜，我就该走了。”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她消失在酒吧门口，我心里竟然有些低落，是遗憾吗？

不过很快我就把这件事情忘到脑后了，因为下班的时候，我看见了莹姐的车。

想到之前在门口见到的那个男人，再加上洪兴，或许还有大老板，我在心里潜意识给莹姐贴上了“坏女人”的标签。

我本来想装作没看到，要直接走过去，莹姐却朝我按了按喇叭。

我皱了皱眉，走到后座，就要拉开车门，却拉不开。

莹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坐到前面来。”

原来车门锁了，我当下也不敢再拿娇，直接走到了副驾驶。

我直觉莹姐是有一点喜欢我的，至少有一点欣赏我，否则也不会借给我那么多钱，我仗着这点喜欢，耍耍小脾气还行，但是却不敢真的惹怒了莹姐，毕竟她不仅是我的债主，还是我的老板。

一路上，莹姐没有说话，我心里生着闷气，也不想开口。

车子停在了学校门口，我解开安全带，刚准备下去。

莹姐这时终于开口了，“以后离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远一点。”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女人？

酒吧里那个女人？

那可是我的工作，没有她们我指望什么拿提成。

我不封闭，我知道世上有一种女人靠出卖自己身体生活，有人称呼她们为小姐，有人说她们是失足妇女，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想到莹姐也可能是那种人，我就受不了，浑身像长了虱子一样难受。

想到这里，我闷闷地开口，“那么，你呢？”

莹姐大概是没有听明白，秀气的眉毛皱起，“什么？”

莹姐瞪着大眼睛，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辜，我却直接炸了，一股脑喊了出来，“洪兴跟你什么关系？还有门口那个男人，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那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包括你吗？我要不要也离你也远一点？”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其实说后悔也不全对，只能说是害怕，我欠了莹姐那么多钱，还敢这么跟她说话，万一她要开除我或者让我还钱我该怎么办。

“莹姐……我……”我想要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下车。

“别叫我！”

莹姐这么说的时候，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地落了下来。

完了完了，心里一股声音告诉我，这下肯定完了，我不知道莹姐为什么高看我一眼，可是我竟然仗着莹姐那一点喜欢就这么放肆。

看莹姐哭的这么伤心，我的心里更多的却是心疼，而不是害怕。

我伸出手想安慰一下莹姐，却被她打了回来。

莹姐的眼泪滴到了我的胳膊上，很烫。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莹姐哽咽地说，脸上挂着泪珠，妆花了显出了原本清纯的脸蛋。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莹姐，我犹豫了下抽出几张纸巾递给莹姐，“对不起。”

莹姐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不接纸巾，也没有擦眼泪，妆花了也不在乎。

莹姐在公司里的时候是老板，从不肯示弱，现在就连哭都是安静的。

我才知道莹姐是真的伤心了，不同于上次发泄的哭，这次安静的却让人心疼。

就在我以为莹姐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却轻轻地开口了，“刚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懂……”

大概是哭的太伤心，莹姐说着停顿了一下，“就只能陪酒，三年，从乡下丫头到今天的KTV老板。”

我不知道她在成为KTV的老板之前，受了多少委屈，我只知道莹姐跟我一样也是农村的，她有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而我一句“不三不四的女人也包括你吗”就抹杀了她所有的努力。

看着莹姐哭，我恨不得回到十分钟之前，抽自己两巴掌，莹姐把我当弟弟，而我竟然这样想她。

“老板？”说到这里，莹姐冷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KTV真正的老板是谁？”

我摇了摇头，莹姐却没看我，嘲讽地说道：“不是我，也不是洪兴。”

我刚想问大老板是谁，莹姐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莹姐虽然不哭了，可是我仍能感受到她在伤心。

“莹姐，对不起。”我再次把纸巾递了过去，“莹姐，擦擦吧。”

“很丑吧。”莹姐冷笑了一声。

我急忙开口：“不，不丑。”

其实不用化妆，莹姐也是好看的。

莹姐没有接我递过去的纸巾，而是直接拿袖子擦干净了，“我进城之前就是这么擦的，把你纸巾收起来，省得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