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爆肝第一节~~）
“啧，真是可惜呢，希望鲁路修不会是个长发控。”

看着完成转型的夏莉，妮娜有些遗憾地咂咂嘴，不可置否长发正是女性最为美丽的东西之一，而将其自行放弃的夏莉，其展现出来的决心已经毋庸置疑。

不过，似乎更符合日漫当中女主角们变身的设定了。

c.c的金色眼眸微微眯起，她不再多说话，因为再这么做就是对眼前女孩决心的玷污。所以她冷冷地举起手中的霜之哀伤指向对方，神态既是挑衅也是认可。

夏莉沉默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双手伤口崩裂的疼痛让她的精神保证着十足的集中，虽然geass无法对眼前的绿发女孩起效，但是她也很清楚，在不使用geass的情况下才会是自己真正进步的时候。geass会自动调整自己的动作和姿态，但那并不是真正属于自身的力量。

既然力量上无法匹敌，那么，自己就只能在灵敏和速度上！来压倒她！

迅捷的前冲甚至带起了空气的尖啸，埃辛诺斯战刃的锋芒再一次迎上了霜之哀伤的利刃，但这一次做出格挡动作的魔女却陡然一愣，紧接着面色一变。

仿佛撑杆起跳一般，夏莉右手的战刃以一个从上往下的弧度劈在c.c格挡的剑锋上，却并没有真正加力，而是顺着对方下意识格挡而向上挑起的力量，轻盈地以对方上撩的剑锋为支点向上起跳，如同翻越一座壁垒的正面一般越过对方的头顶，将对手蛮横的大剑抛在身后！

在她落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成为了背对背的贴身姿态！c.c手中的霜之哀伤过于宽长的剑锋，使得它在正面的战斗力中无与伦比，但是却注定无法适用于近身缠斗！

而半月形且两侧都有锋芒的埃辛诺斯战刃，尽管似乎将自身也纳入了攻击范围，但是正是因为其独特的造型，使得它完全具备了近身范围几乎全方位的攻击力！握持着它的橙发女孩陡然双臂后扬，交叉的利刃就仿佛巨剪一般截向她背后的魔女，就像是她放弃自己长发时所自我学会的第一个杀招！！

呲嚓~！

两把半月形的利刃在宽大的剑身上划出两道炫目的火花，令室外的墨绿色妖女瞳孔收缩。

千钧一发之际，魔女那丰富的战斗经验依然让她挡下了这次攻击，双手握剑将其几乎贴着自己的面庞竖起，霜之哀伤宽大的剑身犹如盾牌一般挡住了交叉袭击的战刃，武器摩擦而飞溅的火花令魔女的瞳孔仿佛燃烧起来一般。

不过，哪怕是妮娜，也能看出这一次c.c其实已经落于下风。如果夏莉的战斗经验再丰富一点，刚才就不应该使出将攻击集中于一点反而更好防御的交叉攻击。而应该是一把战刃刺向敌人咽喉，另一把战刃向下刺向敌人的侧腰，这样子c.c的格挡动作无论如何也只能挡住一把，自然现在胜负也就分晓了。

毕竟，双手武器的优势就在于多样的攻击方式，而非双手武器所追求的破坏力。

而夏莉这个俯冲翻越敌人，然后利用武器优势攻击身后敌人的招数，某种程度上的确是只有埃辛诺斯战刃才能做出的招数，而且，是杀招。

妖女微微发笑。真是有趣，这应该可以成为一个非常不错的机甲技能。牺牲长发就换来一个这样子有用的招式，果然是值得的吗？

陡然放开手中的剑柄，c.c双手闪电般向后探出捉住了夏莉的双肩，继而猛然下蹲发力，而战斗经验毕竟远远不如的夏莉顿时犹如沙袋一般被c.c凌空揪起，继而砰然一声砸在了魔女眼前的地面上！

不等女孩从震颤的眩晕中回过神来，一股沉重的压力就摁住了她的咽喉，屈膝半跪以膝盖顶着对方的脖颈，c.c的眸子里仿佛翻滚着沸腾的金色岩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她充斥着杀意的眼神以及姿态。而完全不用怀疑的就是，只需要她现在膝盖用力一压，就能立刻压碎夏莉的咽喉。

美丽，致命。这也正是配得上她‘魔女’头衔的姿态。

的确，在千年以来，c.c已经失去了为自身而去进行‘伤害’的动力，因为无论伤害她的人是谁，又对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但这些人终究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而那些伤害也终究无法给她造成丝毫的改变。但是，仍然有一些事情会让她发怒，乃至去杀人。

“上一次我因为愤怒杀人，大约是在一百年前。有一个贵族想要长生，所以他听信谣传用婴儿泡制药酒，所以我最后将他也扔进了泡着那些婴儿的酒缸当中。”

看着被自己压在地面上的夏莉，c.c淡淡地说着：“可是理由什么的根本就是虚妄的，想杀他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那些婴儿，而是他的所作所为触及了我的底线。也就是说，仍然还是因为我想杀他，所以才去杀了他。夏莉，这也是我要教给你的事情。守护他人，并不能成为你想去杀人的理由。”

说到这里，c.c放开夏莉，继而站起身：“今天就到此为此吧，训练不急于一时。”

从地面上坐起来，夏莉看着对方窈窕的身影推开采集室的大门，到底还是咬着嘴唇轻轻开口：“谢谢你，c.c老师...”

“既然叫我老师了，那就以后做好心理准备，我可是很严格的。”

回头对女孩微微一笑，魔女再次恢复成了那个平时懒洋洋的绿色披萨生物：“饿死了，我要去吃披萨了，今天可要黑胡椒牛扒的。你们要一起来吗？”

“...你们去吧，我还要弄这些数据...”

妮娜低着头坐在电脑桌前，而不以为意的c.c则是耸耸肩：“那就随便你吧，快点，夏莉，你的伤口也要包扎下。”

“哦，好的~！老师~！”

放下战刃，换好衣服的夏莉连忙跟上了c.c，而等两个女孩离开这里之后，坐在那里的妮娜才抬起头来。

墨绿色女孩的脸上带着一股奇特的烦躁感，而她的双眼虹膜也有些微微发红，这并不是geass的红色，而是仿佛充血一样的鲜红色。

“又来了...真烦人...”

托着自己的下巴，妮娜烦躁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幻象又出现了，那天触碰过c.c之后就出现在眼前的奇特幻象，今天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二次是她开发出龙骑士的时候。

这种幻象显然不是人为，至少妮娜不认为现在的科技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体内植入一个幻象发生器，再加上geass的先例，将这种幻象看成是这个世界超自然力量的一种也就顺理成章了。

而幻象的具体内容也很怪异，并没有什么激烈血腥的画面，只是将眼前妮娜所看到的一切都‘终结化’。如果妮娜实际上看到的是人，那么她眼前的幻象就是尸骸或者骷髅，如果她眼前的是建筑，那么她看到的幻象就是残垣断壁。其余的物品，以此类推。

端起自己的果汁杯子，妮娜的额头顿时一阵青筋抽搐，因为她看到自己漂亮的陶瓷杯也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史前遗物一般的陶瓷残骸，里面的果汁则是变成了几条扭动的蛆虫。

我日！！！

哗啦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胸口一阵起伏的妮娜眉角抽搐，这tmd简直是日了狗了！！

那个所谓的‘神’到底想干什么？还是说，这纯粹是某种原著里没有提到过的geass并发症？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幻象吧？虽然这些幻象并不会真正影响到妮娜的日常生活，但是这样子没完没了地恶心人也总归不是办法。

烦躁地抬起头，妮娜的目光却陡然定格了。

随后，墨绿色的妖女就高高挑起自己的眉头，继而站起身来走向眼前的动作采集室，在推开大门走到其中一个角落后，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东西。

这个东西依然还是原貌，即是说，在妮娜所看到的万事万物都已经毁灭终结幻象世界当中，它仍然是原本的形态，它在这个幻象世界当中保持着自己的‘不朽’。

霜之哀伤，以及那对埃辛诺斯战刃。

这两样武器，在妮娜所看到的幻象世界中，仍然一如既往地冰冷坚固，没有丝毫的损毁或者锈渍，在幻象那已经腐朽的武器支架上，它们依然好端端地挂在那里。

“有意思，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两把真是神器？”

噗嗤一声狂笑，妮娜转了转眼珠，继而回到自己的办公电脑旁边，然后拉开了旁边的桌子抽屉，在她眼中的幻象里，抽屉里一堆腐朽的物品当中，果然也存在着一样保持着‘不朽’的物品。

那是一把手枪，而且是鲁路修世界里独特的布里塔尼亚军官配枪。自带减震器、消音器和瞄准器，似乎是因为钢材的特殊，所以它们的重量也很轻，就算是鲁路修和妮娜这样子的体力贫弱类型也能拿着它面不改色地来个十连发。而为了自保，黑色骑士团的高级领导们都有专门从十一区军部弄到的这种优质手枪，杰雷米亚甚至是反复挑选了最好的一批私下送了过来。

而回头看看武器架上的霜之哀伤以及埃辛诺斯战刃，妮娜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珠转了转，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一系列幻象的具体含义。

手枪、大剑、战刃，这些东西的共同点只有一个——它们都是武器。

而武器是什么？

是生物用来争斗、自卫、伤害、杀戮的工具。

它在人类的‘工具’当中，是最重要也是最特殊的一种。

它不具备人类工具特有的生产力，也无法让人类的科技和生活得到前进。

它甚至还是截然相反的效果，会削弱人类这个大群体的生存力和生产力，乃至威胁到整个族群的生死存亡。

但是，它却又的的确确是人类这种生物最为珍视和看中的工具，而且没有之一。

远古时期的人类，需要武器的原因是为了从野兽的爪牙下保护自身。

而借助其他工具的帮助，已经完全征服了地球的人类，反而愈加需要武器。

因为人类，需要用武器来从其他人的伤害下保护自身，需要为了满足自身的需求而用武器去伤害他人。

乃至于，为了保护自己而杀死他人。为了满足自身而杀死他人。

而这个幻象的世界当中，其余任何的物体都消亡了，却只有‘武器’保持了自身的不朽。

“也就是说...”

放下手中的手枪，妮娜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神情，她像是头一次看到了一个她很想抓住，却产生了犹豫的东西。

而无声地，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将自己的判断，或者说是从这些幻象中得到的晓谕补充完整。

“...这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