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节~~）
“哦嚯嚯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亲爱的？期盼我出什么问题吗？”

躺在床上的妮娜一串京剧腔浓厚的狂笑，昭示着她现在心情不错。而床尾的c.c则是愉悦地将最后一张必胜客披萨的贴纸盖到收集册上去，凭借她哪怕住教堂也要一天准时一块披萨的执着，她终于集齐了一整套贴纸，可以去兑换一只芝士君的抱枕布偶了。

“只是希望你别再做什么过火的事情，罗伊德和塞西尔我已经放回去了，当然是经过处理的。杰雷米亚也很好地完成了此次突袭入黑色骑士团‘总部’的任务，迪特哈尔特会将此次皇姐战败的画面好好渲染一下传递到十一区各处，所以，你好好休息，短时间内黑色骑士团应该没什么大的事态。”

话筒另一侧，鲁路修用脖子夹着，一边审查着面前的电子地图。黑色骑士团的第二个隐匿地点是位于海岸线上的废弃码头，无论是隐蔽还是空间，都得到了相当程度的保证，除非科内莉亚有人带路，否则就得一点点犁地才有可能找得到这里。

“哦，那么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话筒里女妖貌似愉快实则充满恶意的话语，让鲁路修神色一顿。沉默了几秒后才回答：“朱雀现在已经离开校园，在附近的枢木神社里落脚了，已经没有威胁了。”

“是~~吗~~？”

拖着唱腔，妮娜翻了个身，一边从一边的盘子里拿起一块牙签插好的西瓜丢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懒洋洋地揶揄：“你和他的基绊还真是强烈呢，鲁路修。连我的枕头风都没办法让你杀了他，是谁说枕头风好杀人的？”

女妖的声音，让鲁路修微微扶额。自从发现妮娜擅长的菜式是地地道道的中餐后，他就不由自主地去调查了有关中华联邦的一些事情，虽然最后依然没有得出可能和妮娜扯上关系的东西，但是拜此所赐他倒是恶补了一番有关联邦的知识和典故。

比如这个所谓的枕头风。

“可能是你的枕头风吹得太不认真了吧，c.c在你身边吗？”

被叫到的魔女好奇地回过头，颇为可爱地伸手指指自己：“叫我？”

“啊，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她了。作为回礼，过一段时间，阿什福德的学园祭上，我会批准那个挑战世界最大披萨的项目的。”

话筒里的声音未落，魔女已经以快得超乎寻常的速度扑了过来，一把抓住话筒，她严肃无比地点头回答：“yes.sir！！保证完成任务！！”

预期之中的回答让鲁路修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因为geass的缘故妮娜无法自主控制睡眠和醒来，所以将这个当时一并被geass提及的魔女带在身边是必然的事情，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这个嫩绿色的生物似乎对披萨有着超乎寻常的狂热喜好，那么就很好控制了。

“哦，对了。因为已经是秋季了，我看过的联邦医学书籍上说西瓜性凉不大适合孕妇，所以...”

预感到不妙的妮娜连忙伸手去捍卫自己的西瓜，但是魔女的速度显然完爆她的手速，一把夺过西瓜盘子，拿着妮娜的c.c一脸严肃地询问：“还有什么事项？长官？”

“一定要保证她的睡眠规律，还有，恩...生的食物不可以吃、性凉的食物不可以吃、过辣的食物不可以吃，不能着凉而且也不可以过热，最好听一些安静恬淡的音乐，尽量保证每日做一些适当的行走...恩，暂时就这些。哦，为了联系方便，c.c，就由你保管她的吧，电子设备的放射信号也对她不好。”

话筒里，鲁路修那明显是现学现卖的嘱托却完全没有引起c.c的反感，以仿佛执行什么神圣使命的崇高表情认真聆听着鲁路修的嘱托，c.c严肃地频频点头：“完全了解！长官！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半石化的妮娜面无表情，她现在由衷地后悔为什么刚才要手贱接鲁路修的电话，早该想到这个腹黑王子不会这么好心，可是现在看来，已经完全被那个所谓的‘世界最大披萨’收买的魔女，是不会有丝毫的不认真的。

啪地一声合起手里的，c.c看向床上的妮娜，继而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她如是说。

“那么，夫人，我们先下床到外面走一会？”

“走你妹！你最好现在离我远点，披萨星人！否则我不介意兑换一打的芝士君在你面前撕着玩。”

恶声恶气地命令自己这重食轻友的同类爬开，妮娜不耐烦地打着哈欠，而被咆哮的后者也并不生气，而是耸耸肩：“哦，对了，还需要一些轻音乐。”

走到屋内的一台大风琴后面，c.c撩起自己肩上的绿色发丝：“我也对音乐不大重视，你凑合着听吧。”

“随意，反正我的自检期也快该结束了。”

海妖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自己的手指，她自然不是为了所谓的忏悔才来到教堂里的，而是纯粹地，打算更改一下自己的目标。有的时候，必须跳出局外才能够洞观全局，而很清楚这一点的她，正是这么做的。

c.c已经放到琴键上的手指抖了一下，带出了一个飘茫的颤音，回过头看着妮娜，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波澜。

“这是什么意思对吧？如字面上的，我决定放弃那种卑微的，不容鲁路修于人间的低级趣味了，虽然他的蠢样让我很想这么做下去。”

不等对方发问，妮娜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这让魔女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别用那种鸭子听雷的眼神看着我。”

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妮娜的眼里浮现出将一个玩具玩腻一样的情绪。

“我只是觉得这样子没出息的理由实在是蠢爆了，我的目的应该更男子汉一点，比如征服世界什么的。和男人纠缠什么也太恶心了。”

向着天花板伸出自己的手掌，海妖的嘴角浮起古怪的笑容。

“成世至尊，一声令下莫敢不从，这样子的感觉我还从未体验过。而在这里，似乎我有着充足的条件来试试看呢。到了那时候...”

转头看向c.c，妮娜满是恶趣味地打趣对方：“你来做我的王妃怎么样？”

“哦？这么说王后果然还是女装的鲁路修吗？”

重新转过身，c.c无奈地摇头苦笑，遇上这样子的契约者，该说自己幸运还是不幸呢？

是幸运的吧，她是最像修女的那一个。那个给了自己最初的爱，又残忍地抛弃了自己的人。而现在，对方似乎终于放弃了继续将周边的人拉向地狱的想法，这对自己而言...是另类的宽恕和解脱吗？

“噗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不过，说真的...”

妖女仿佛一条海蛇一样从床榻上滑下，继而游到c.c身后，贪婪的双手从背后抱住魔女纤细的腰肢，粉红色的樱唇则是暧昧地舔舐着对方白皙的脖颈，话语当中更是充满了仿佛蜂蜜一般甜腻的诱.惑。

“来做做看吧，c.c。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应该没问题了。”

“呵，你还真是不愿意认输呢...”

低低地喟叹着，c.c这次却没有制止对方，无论如何，她也渴望着这样的一场放纵，将自己那积累了千年的情绪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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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夜空，鲁路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几日内心淤积的压抑感似乎统统释放了出来，确定黑色骑士团已经完全搬入了新的基地，现在就属于空闲时间了。

“那个，zero？”

蓝头发的井上有些疑惑地凑了过来，而心情不错的鲁路修则是一点头：“怎么了？物资缺少了吗？”

“不...物资很充足，可是，那个女孩...是谁？”

啊？

微微地楞了一下，鲁路修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黑色骑士团的各个男性不自然地站在远处看着这边，而发现首领看向这里的目光，连忙做出或吹口哨或大声聊天的行为，借此掩饰个人的尴尬。

“而且，madam呢？zero大人？难道...”

井上的话语虽然没说完，但是鲁路修已经成功地分析出了她眼里潜藏的，对那些始乱终弃的人渣的鄙夷感。这让他微微苦笑：敢于在这方面质疑zero，这固然是开始将zero当做家人的感觉，但是...

“madam最近身体欠佳，所以没有到场，说起来，那个女孩呢？”

无奈之下给出了自己的解释，鲁路修的内心却突然有些不安，只顾得给妮娜打电话和安排黑色骑士团，他居然忘记了还呆在厄咯德那驾驶舱里的夏莉。

“她一直呆在那台机甲旁边，和她说话也不理人。若是您的熟人，最好还是您亲自过去看看。”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井上一指旁边的格纳库，因为厄咯德那庞大的体型，所以它一台就占了几乎一整个格纳库，而匆匆离开自己的团员们来到格纳库当中，鲁路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孩。

她抱着双膝，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当中坐在那里，虽然没有听到哭声，但是鲁路修却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崩毁般的气息，就像是...

那天从妮娜身上感觉到的一样...

“夏莉...”

不自觉地，鲁路修的声音带上了颤抖，而蜷缩成一团的橙发女孩抖动了一下，继而慢慢抬起头看向鲁路修，她苍白的樱唇缓缓开阖...

“鲁鲁...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