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精卫填海
广成子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尼玛不带这么玩人的,老子辛辛苦苦跑到有姜子部落做好事,为什么人皇要选什么也没做的玄都?上次没能成为伏羲帝师,广成子自信心受到巨大打击,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才会先帮助神农的族人,哪知道结果还是一样。
这次来人族部落没有遇到那该死的青龙道人,广成子有那么一点失落,毕竟不能凭借盘古幡报一箭之仇了。青龙道人不在,没有人竞争帝师,他以为成为神农的老师十拿九稳,哪知道会出现这般变故。
神农说会做玄都的弟子,广成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他总不能像贬低截教那样说玄都是湿胎卵生之辈。当然他更不能拿修为说事,人家玄都是巅峰大罗金仙,只差临门一脚就要斩尸,而他自己只是大罗金仙中期。
广成子实在想不到好的理由,只得强词夺理地道:“我奉阐教圣人之令下山,此乃天意使然,人皇若执迷不悟逆天而行,只怕很难证道圣皇。”
阐教做事喜欢假托天意,称自己做的事顺天应人,无论是巫妖大战还是封神之战都是这样。广成子如今也用了这一招,神农只是*凡胎,听说自己拜玄都为师是逆天而行,不由得露出了犹豫神色。
伏羲证道圣皇的风光神农看在眼里,他也想有朝一日和伏羲一样,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圣皇之路有任何波折。如果拜了人教玄都仙长为师,真的会影响证道圣皇吗?他脑海里浮现出了江浩泽的话:“广成子脸皮不是一般厚,为了做帝师喜欢信口胡说,这样的品行怎配做帝师?”
“这广成子的话信不得。况且我就算证道圣皇多一些波折,我也不愿拜他为师。”神农很快有了决断,他摇了摇头道:“上次伏羲圣皇证道之日,我与玄都道长相谈甚欢,过些时日就会正式拜他为师。还望道长见谅。”
广成子快要气的吐血了,如果是和截教青龙道人竞争,这次有了盘古幡在手,可以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偏偏这次竞争对手是玄都,神农又铁了心要拜玄都为师,他再有盘古幡也无济于事。总不可能公开撕破脸与玄都交手。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拿圣人之令说事,强硬地道:“神农,你虽是人间帝王,但三界圣人为尊。莫非你敢违抗圣人法旨不成?”
相比伏羲神农脾气刚烈了许多,他先入为主对广成子有了恶感,若广成子态度好一点,他也会客客气气地敷衍过去。此刻广成子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神农也一下子被激怒了,大声道:“我乃一介凡人,只知拜人族圣母,与圣人却没什么交集。上仙休要以势压人。”
“好,好,好。”
广成子连说了三个好字。寒声道:“连圣人法旨也不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证道圣皇,他日莫要后悔。”
神农不卑不亢地道:“我为人族共主,只知造福人族,能否证道圣皇天意使然,不劳上仙费心。上仙虽说好为人师。打凡事讲究过你情我愿,我已有老师教导不愿拜你为师。你便这般不依不饶,如此有失上仙气度吧?”
神农一句“好为人师”让广成子气得七窍生烟。作为阐教十二金仙之首,修为不如人教和截教他压力很大。为了拿到功德提升修为,他确实是迫不及待地想成为帝师,先在伏羲那里闹得灰头土脸,如今又被神农拒绝,而且还送了他一句“好为人师”。
广成子气得三尸神暴跳,大喝道:“神农,你好大胆,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神农甚至没正眼看广成子,虽然广成子是修道有成的金仙,但三界自有法度,他不信广成子敢胡作非为。广成子看到神农不鸟他,一时也是骑虎难下,人皇虽然只是*凡胎,但也是应天命而生,他还没勇气承担招惹未来圣皇的因果。
“广成子师弟,你与人皇只怕有所误会,今日到此为止吧!”
玄都正好在这时到来,他给了广成子一个梯子下,微微一笑道:“吾与人皇神农有一面之缘,已然定下师徒之约,今日奉我教教主之令前来辅佐人皇,还望广成子师弟给我几分薄面。”
广成子能说什么?他可以对截教弟子下杀手,但绝不敢招惹玄都。人家玄都和神农师有情徒有意,早就定下名分,他留下来只是自取其辱。敷衍地朝玄都拱了拱手,他再次灰溜溜地离开了凡人部落。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神农又恰好得罪了他,所以他把迁怒于神农,准备把怒火发泄在神农身上。
抢了广成子饭碗的是玄都,玄都靠山大,他不敢耍小心思,只能捡软的捏。神农虽然只是*凡胎,但因为发明五谷的事,神农已经成了人族共主,证道圣皇乃是大势所趋,哪怕圣人也不能轻易更改。广成子早先拿证道圣皇来威胁伏羲,那是在放嘴炮,不管阐教爽不爽,神农肯定会是未来的地皇。
广成子不是个大度的人,他影响不到神农的地皇宝座,但被神农羞辱他怒气难平,打定主意要报复神农。神仙要对付某个凡人很简单,直接针对神农的话会沾染天大因果,于是广成子做了变通,把主意打到了神农的女儿女娃身上。
神农冒犯了阐教圣人,以广成子那拽得跟二五八万的性格,不教训神农他就全身不自在。神农的女儿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肯定悲痛不已,广成子也算是报仇了。而且如果能做一些布置,让女娲有复活的可能,那时候还会有要挟神农的可能,广成子能接受与玄都共同担任神农的老师……
神农拜了玄都为师没多久,巫族潜伏起来的大巫相柳作乱,人类再一次面临灾难。相柳蛇身九头,身体巨大。能同时在九座山头吃东西,它不断呕吐毒液形成恶臭沼泽,发出的臭味甚至能杀死路过的飞禽走兽。
巫族因为与人族进行融合,巫妖大战时没有被彻底消灭,他们潜伏在西南十万大山。当年十二祖巫陨落以后。一干大巫纷纷潜藏起来,他们不甘心人族成为天地主角,一心要反扑让巫族再次兴盛。
巫妖决战爆发以前,帝江等一干祖巫知道巫族在劫难逃,已经提前做了布局。他们每人拿出一滴精血塑造了十三巫,而且大力支持巫族和凡人通婚。不断增加巫人的数量。按照帝江等祖巫的想法,既然天道主动人族要成为天地主角,巫族与人族结合生下的巫人也算是人,当然也有资格成为天地的主宰。
巫族同样也是在打天道的擦边球,他们这么做是想借人族的天地气运。因为巫族*远比人族要强大。哪怕血脉变得极为稀薄,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巫人也更愿意承认自己是有别于凡人的巫。
西南十万大山几乎被巫人把持,就算一名巫族和人族结合生下巫人,巫人再与人族结合生下后代,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巫。学习巫术能带给巫人强大力量,使他们在体内形成巫印,拥有凡人所不具有的能力。他们更认可自己巫的身份。
巫族血脉变得越来越稀薄,巫人也变得越来越多,差不多已经可以和中原人族分庭抗礼。巫妖大战后侥幸存活的大巫。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他们想要争夺天地气运,让巫人取代人族成为真正的天地主宰。
巫族没有急着动手,他们在等待十三巫,十三巫乃是十二祖巫的精血所化,他将成为巫族的首领。因为要打天道的擦边球。借用人族天地主角的运势,巫族首领也必须要有人族血脉才行。十三巫因为聚集了十三滴祖巫精血。巫族血脉太浓,要想成为真正的巫人。他至少要轮回十二世才可以。
神农做了人族共主时,十三巫已经轮回了十一世,只差一世便能带领巫族与人类争斗。正因为这个,相柳才会这个时候前往中原大地兴风作浪,他在给人类带来灾难的同时,可以试探一下人族的实力,为十三巫争夺天地气运做好准备。
相柳的血液腥臭,流淌过的土地五谷不生,弥留时流出的口水形成了巨大毒液沼泽。人类生存繁衍的地方遭受巨大破坏,人类但凡沾染了相柳的毒液便会生病,许多人年纪轻轻就病死。神农作为人族共主,在玄都的指导下进山尝百草,他有透明脏腑,可以根据脏腑变化来确定哪些植物能够医治病痛。
神农忙于尝百草解决人类灾难,无暇顾及家里,他最小的女儿名为女娃,长期独自人玩耍。她内心非常想让父亲带她出去,时常梦见到东海阳升起的地方看日出。因为神农太忙不能带她去看大海,终于有一天,女娃瞒着父亲,独自一人驾着一艘小船向东海太阳升起的地方划去。
女娃还未看到日出,海上忽然刮起了狂风,海浪像山一样把女娃的小船打翻。女娃掉入海中,被无情的大海吞没,永远回不来了。就在她临死前,有人给他传递了一缕执念,教唆他要把大海填平,免得有更多的人被大海淹死。
这一切都是广成子的算计,他施法暗中控制了东海的虾兵蟹将,在女娃乘船入海时把船掀翻。女娃只是*凡胎,落在大海里当场就被淹死,不过这样还不能真正报复神农。玄都乃是巅峰大罗金仙,而且背后有太上圣人撑腰,如果玄都去八景宫求一粒九转金丹,女娃就能死而复生。
广成子耍了心机,他在女娲临时时那一刻教唆她产生执念,女娃灵魂不甘之下化为了一只小鸟。这小鸟不断发出“精卫、精卫”的鸣叫,每日四处衔泥土砂石扔进大海,想要把大海填平。四海何其广袤,这小鸟完全是在做无用功,相比这样枯燥地往返,她去六道轮回转世还更好一些。
神农得知女娃死讯后悲痛万分,伴随他的只有无尽的懊悔与追忆。他恳求玄都施展大神通让女娃复活。玄都本来以为是件小事,以他的法力只要配合丹药,帮助神农女娲复活完全没有问题。见到女娲魂魄所化的小鸟以后,玄都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发现了女娃魂魄那强大的执念,这执念因为是大神通者干预产生,玄都也没办法轻易抵消。
玄都知道做下这件事的是广成子,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广成子在女娃临死前干预她产生执念,要让女娃摆脱执念也只能依靠广成子。尽管心里极为愤怒,玄都找到广成子后还是好言好语地商议,让广成子以大局为重,施法帮助女娃复活,好让神农继续尝百草为人类解除灾难。
广成子哪里会轻易放过神农,他冷笑道:“我与人皇非亲非故,为何要助他救女儿?想让我救女娃可以,你让人皇亲自来求我,若他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便还他一个完整的女儿。”
玄都既愤怒又无奈,只得把广成子的话转告了神农,他是老好人性格,没有点破是广成子在设局。但神农能从无数凡人中脱颖而出,他也看出来些许猫腻,对广成子更加厌恶了,但为了能让女儿死而复生,不再每日徒劳地填海,他还是放下架子去恳求广成子。
神农强忍怒气,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倒在广成子面前,哀求道:“女娃至今不满十岁,年纪轻轻就命丧大海,还望上仙施展大神通救小女一命。”
广成子微微一笑道:“我教圣人让我来辅佐人皇,我自不会见死不救,只需行了拜师之礼,我便解除女娃的执念,配合玄都师兄让她死而复生。”
神农恨得咬牙切齿,这广成子还真不是一般无耻,竟然还不死心想让他拜师。广成子也看出来了神农的不满,不过此时他也无所谓了,只要神农正式行了拜师之礼,他再不满证道圣皇时也得分自己一份功德,自己也不用枉做小人对付小女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