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巨人是人造物种？？
黎祭不知该如何形容骤然浮现在巨人脸上的恐惧。

就仿佛，一个人在家，突然墙壁上镜子里闪过一道黑影，而且恰好被自己眼角余光捕捉到，那一瞬间，蓦然涌现的恐惧攫住全部身心，吓得几乎要叫出来！

然而，当他鼓起勇气定睛看过去之时，却发现镜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此外，由于巨人的情感系统比较残缺，这恐惧只是一闪而逝，宛若鸿雁穿云，并未留下任何痕迹。

尽管如此，这短暂的迟滞也使得它们的身躯动作变得不协调起来。不要忘了它们已经踏上了冰层，厚厚的滑溜溜的冰层。滑冰的时候发呆会有什么的结果？

黎祭尚未从刚才的疑惑中回神，只见最前排的一批十几头巨人齐刷刷地滑倒，栽倒在冰面上！

巨人体重较轻，但是力量巨大，本能的撑持动作带来的巨大力量砸落到冰面上，厚厚的冰层登时被砸开一个个凹坑，蛛网般的裂纹朝四周蔓延。

随即，被首领“催促”的巨人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前赴后继地摔倒在冰面上……

终于，冰层不堪重负，咔嚓一声，轰然崩碎！

巨人身体密度低，但也没有低到能够浮在水面上的程度。

于是，在黎祭等人囧然的目光中，巨人发出惊恐的大叫，双手胡乱地挥舞，仿佛不识水性的人突然溺水，失去了全部的理智，明明以它们的身高这条河根本就淹不死它们……

看着一群身高平均达到十米的巨人在不过最深不过**米的河里拼命扑腾挣扎的模样，张参笑得脸部肌肉都快抽筋，炼成阵都险些失去控制。

这场面，真是各种喜感啊……

恍惚间，张参似乎感应到空气中浮现一抹“纠结”“无语”的情绪，随即，还未下水的巨人纷纷停下脚步，而落入河中正拼死挣扎的巨人也都在动作一滞后，仿佛提线木偶一样，用僵硬的动作一点点从平缓的水流中站起，缓缓走出河道。

“它有了智慧！”蓝凤凰突然开口，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它们原本没有智慧？”张参从短短几个字里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别说智慧了，连类似一般动物的本能都没有。”易超耍帅地挽了几个剑花，随即手腕一抖，犽月鬼炼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精准地落进剑鞘。“就好像，就好像……”

“程序崩溃的机器人。”子皓冷不丁接上一句。

“对了！”易超双眼一亮，右拳用力一锤左掌，“机器人，对，就好像命令程序崩溃了的机器人一样，浑浑噩噩，依凭着怪异的浅薄的‘本能’行事。”

张参一脸不可思议：“它们的本能或者说原定的程序就是吃人？！”根据两人的描述，依然以机器人为例，即使原程序崩溃，总有些残渣留存，机器人在之后的时间里的行为方式十之**和那些“残渣”有联系。

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一个物种，不论它强还是弱，想要在一片天地中生存下去，必然要加入一个生态循环，或者说食物链。就好像贝爷，尽管他居于食物链顶点，依然处在地球这个巨大的生态圈内，无法离开单独生存。

然而根据易超三人对巨人的描述，这种神奇的生物并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排泄，偏偏整天都处于运动状态满世界乱撞，也不知道它们的能量来自何处。此外，易超还提到，听说上次似乎有人专门做过实验，在巨人将一个人吞下去的下一刻将它的肚子剖开，看看它的消化系统是如何运作，如何将一个大活人彻底消化的。结果……

那人惊讶无比地发现，被咬掉脑袋吞进去的那个人居然并未出现在巨人的肚子里，反而在巨人脑袋里面发现了疑似人类血肉残留物的物质。

终究，巨人为什么要吃人，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过，将三人的描述和自己的观察统合起来，张参脑海中陡然出现出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念头——

巨人，并非自然造就的物种！

炼金生命？！

四个大字，浮现在张参的脑海，随即便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

所谓“炼金生命”，其实就是人造生命的一种，也可以大概理解为人造生命。

人造生命要“成活”，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身体，灵魂，天地的承认。

身体，并非一定是血肉之躯，钢铁木石都行，即使能量体、灵体也是身体一种；

灵魂，不用多说，不论是三魂七魄说亦或者意识能量说，总之灵魂本身也确实是一种独特的粒子聚合体，即使是单纯的灵魂体，达到一定程度，也能改天换地称尊作祖；

至于天地承认，只要这个人造生命不会对天地本源造成伤害导致这片宇宙都无法存续下去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当然了，“造人”本就是逆天之举，或多或少会对现有法则秩序造成损伤，因此，第一个物种出现时，“天劫”或者说天地本源的“反噬”“考验”必然会出现。

这个世界的巨人和炼金生命有一定相似之处，但若是依照这三个标准来评判，这些巨人又似乎缺少了那么一点东西，它们并不完整！

这种不完善并非断臂的维纳斯那种残缺美，而是类似三条腿的蛤蟆一只眼睛的人，虽然也能够生存下来，却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对于巨人来说，这种不完善的外在表现大概就是智慧，不，还远远称不上“智慧”，应该说表现在“本能”之上！

“一种不完善的人工生命……”张参眼中精芒闪烁，被他垂落的眼睑挡住，“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了“智慧”的首领放弃了继续命令麾下巨人跟张参等人死（卖）磕（萌）的行为，亦或者它/他/她有什么“阴谋”，暂时不愿意和张参纠缠……总之，前往希娜区的路上，除了零星的巨人之外，一船人都没有再遇见“有组织有预谋”的阻截。

木船加速行驶，没多久，高大巍峨的墙体映入众人眼帘。

希娜之壁！！

原本，希娜之壁便是三道高墙中最高最厚防御力最强的存在，经过守卫者各种“黑科技”的协助，如今的希娜之壁更是不得了，其高度已然被拔升至八十米！其厚度，也增加到十三米多！此外，整道希娜之壁的墙体全部都是由硬度堪比钢铁（本世界）的青黑色玄武岩构成，墙砖和墙砖之间的缝隙几乎可以忽略，稍微厚一点的刀刃都插不进去！

若非如此，这个世界的人类岂能在巨人“不计报酬不辞劳苦不分日夜”的辛勤攻打下支撑至今？！所以说啊，黑科技真他喵的可怕~~~

“呼，幸好来得早，要是再晚来几天，就没我什么事了。”看着墙体上很明显就是由巨人留下的深刻痕迹，张参油然而生一种无比庆幸的感觉。

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傻，巨人畏水的天性已然被他们掌握。因此，希娜之壁连通外界的总共六个城门洞都被他们牢牢堵死，反之，原本并不太受重视的水道反而得到最高待遇，人类四大兵团——训练兵团（讨伐之剑）、调查兵团（自由之翼）、宪兵团（执法独角）、驻屯兵团（镇守蔷薇）——的残余兵力有至少五成被调遣过来戍守无名河以及三个通往外界的墙洞。

或许是因为尚未遭受到巨人的特别针对性攻击的缘故，张参视线中的这个水道入口还算完好，只是上面隐约可见的暗红色泽无声告诉张参，洒在这里的血，并不少！

………………

昔日的四大兵团中，训练兵团在整体缺少物资根本无法进行有效训练的前提下已经形同于解散，只留下一个编制和少许文职人员依然在空虚寂寞冷的岗位上苦苦坚持；

艾伦·耶格尔陷入埋伏的那一战，将调查兵团的精锐全部葬送，只剩下小猫三两只，昔日人人敬仰羡慕的自由之翼旗帜不知何时成为人憎鬼厌的标志；【想看兵长和三笠搞基（咦，好像哪里不对）的童鞋们，你们想多了，嘿嘿】

宪兵团人数少，负责希娜区的治安、律法等等，可惜早就从根部到枝叶全部腐烂，只懂得骄奢淫逸、欺压平民，一个个将公饱私囊的技能点到了最高，吃拿卡要，也算是统治阶级的一员；

驻屯兵团在四大兵团中人数最多，负责强化城墙防守各个城市，当初是考不上宪兵团又害怕和巨人战斗的士兵的最终去处。在巨人攻破玛利亚之壁和罗斯之壁的两场战（屠）役（杀）中，牺牲最大的就是驻屯兵团。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其他人断后，用鲜血捍卫了“镇守蔷薇”的名号。

不过，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在如今的希娜区，早就没有什么四大兵团的划分。因为——

只剩下绝望的地狱里，

不需要警察。

………………

【ps：感谢“xiawei1013”的月票。果然对我来说，攒存稿什么的就是个笑话……】